夏婉柔再次收到了美人师父的来信。
信里严明,醉生梦死的毒药是门中一位师叔三年前研制的,当初只是为了提升自己配毒的能力,却没想到毒药如此成功,他在欣喜的同时便留了一瓶在身边。然而千防难防家贼难防,此毒在一年前被人给偷走了,而这个偷毒之人多半是陈通。
陈通?
夏婉柔看到这个名字眉头皱了皱,如今陈通已死,便成了死无对证,怪不得师父会说多半是他而不是很确定,那事情便有些棘手了,倘若当真是陈通的话,谁也不知道他把毒药给了谁。
坏事之中还有一个好事,那便是这位师叔研制出来的醉生梦死并不多,也就是一小瓷瓶,如今已经有两个人遇害,索性所剩无几了,不会再造成太大的伤害。
美人师父的信中还夹杂着一份解毒药剂说明,就怕以防万一。
夏婉柔拿着手中那份解毒说明,第一时间想到了蓝书遗。
虽说陌苍也懂医术,但对于配解药一事,相较蓝书遗来说还差一些,而在这京城之中,论医术也就只有他最为擅长了。
“陌苍。”
“主子有何吩咐?”
“将此信送于太师府。”
夏婉柔将写好的信件交到了陌苍的手中,打算让他跑一趟。
陌苍接过信件,视线在信封上“蓝书遗”三个大字上停顿了片刻,心中便觉惊讶。
蓝书遗,便是蓝太师的小孙子,太师府二公子的名讳,想当年在京城之中极为出名,而这个出名还极具贬义色彩,为何主子会认识他?
“主子......”
“有什么问题?”
“无事,属下这就去太师府一趟。”
陌苍想起自己的身份,果断把这份疑惑收进了心底,转身便朝着书房外而去。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了书房的门口,夏婉柔的眼中闪过满意之色。
“这个陌苍,说不定还真能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来。”
今日不问她为何要给蓝二公子送信,那便是表示他秉承着少做少听的原则,日后也不会因为自己知道此事而纠结于告不告诉皇上。
这个发现,让夏婉柔觉得陌苍很有长进,至少在她和便宜舅舅二者之间,他的态度有所动摇了。
收回视线,夏婉柔转而看向书桌上的书信上,便见上面最后一句话,是督促自己修习音攻和内力的,到时美人师父会亲自检查结果云云。
“师父啊,您老人家这个甩手掌柜当的很是敬业了。”
放下书信,夏婉柔拿起身侧的青翠玉笛,走向了别院后面的那片竹林之中。
几天的时间里,别院附近又出现了一片建筑地,那便是最新建立起来的辣椒作坊。
而作为两个作坊的总管事,容飞阳将权力下放到两个得力助手之后,便一边熟门熟路的继续监工监工辣椒作坊的建立,另外一边从人牙子手中买下了二十个孤儿,和原本狩猎村里的二十几个孩子组成了一个队伍,进行有规律的训练。
在轻功上小有所成的夏婉柔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便想着也要参与进去,然而......
“不行!主子是千金之躯,怎么可以和属们一起训练?那岂不是乱套了吗!”
书房之中,容飞阳坚决反对。
夏婉柔早知道自己的目的不会轻易达到,已经想好了理由,她将自己的身体轻轻靠在椅子上,很是无奈。
“容大哥,既然我是将军府中人,自然就应该跟父亲一样,和士兵同吃同训练,发扬身为武将应该有的优良传统。”
“可是主子您是女子,又如何和属下们同吃同训练呢?”
“倘若我是男子的话,那身为将军府的人,是不是就可以和你们一起训练了?”
夏婉柔顺着他的话开始忽悠。
容飞阳迟疑的点点头,“.......是。”
倘若当年长公主生的是个男孩,那按照将军的性子,必然是会将小公子带在身边,日日和大家一起操练额,想当年老将军在的时候,将军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夏婉柔打了一个响指,“那就对了,我换上一件男装不就行了?”
容飞阳抽了抽嘴角,被自家主子这种神奇的理论给打败了。
主子喂,就算您穿上了男装,那也不是男子啊!而且将军一向宠您,生怕可磕到了碰到了,就算是个绣花针头的小伤也得心疼个半天,哪里能让您去训练?
“主子,您是千金之躯,这训练真的不适合您。”
夏婉柔微微眯起眼睛去,若有所思道,“容大哥,您应该知道求人不如求己,倘若哪一天真的发生了事情,你们又不能随时随地在我身边,我好歹也得有个自保的本事不是?”
容飞阳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迟疑。
“这......”
不得不说,主子说得对,毕竟男女有别,他们还真不一定能够随时随地侍候在侧,就比如皇宫,他们是进不去的。
夏婉柔见他有所松动,再接再厉。
“您应该知晓我有个厉害的师父,这样吧,在对练之中我只修习轻功和音攻,总可以了吧。”
容飞阳想了想,十分认同的点点头,蓦然觉得主子的话很是有道理。
“那......主子您何时有空?”
“就今日!”
如今不管是小吃街,还是另外几家铺子,生意都慢慢的步入了正轨,她这几日正闲着,刚好有时间折腾折腾。
于是乎,当四十几个小萝卜头被几个大男人在猎户村山脚下训练的时候,便发现了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子也加入了进来。
无人知晓他的身份,只是觉得小公子身上不仅透着一丝丝贵气,还带着成年人才会有的稳重冷静,自持,在半天的训练之中就算再苦再累也没有喊一声,额头上浸着着汗水也未曾多说一句。
这种契而不舍的精神简直给训练场上的每一个人上了一堂课,原本一些想要放弃的孩子也默默的咬牙坚持了下来。
人群之中,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男孩默默的凑到了夏婉柔的身边,嘴中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拔来的狗尾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