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连这传言都信？”
“伏辛前辈喜欢美人，这是整个江湖都知道的事情，而且毒门的掌门亲口说过这关门弟子长得美若天仙，众人自然而然的都信了。”
“......”
那什么掌门师叔，她还没见过呢，身为毒门的掌门，如此光明正大的胡扯真的好吗？
“而且......你这次可是捡到大便宜了。”
蓝书遗坐到她面前，啧啧了两声。
“什么便宜？”
“你可知伏辛前辈在江湖上的辈分有多高？其他门派的人见了都得恭敬成称呼一声师伯，就连毒门掌门也得礼让三分，看在这两位前辈的份上，江湖乃至毒门之中还真没有人敢惹你。”
夏婉柔一听乐了，还有这等好事呢！
那她日后倘若行走江湖，岂不是报上名号就能横着走了？哎呦想想就威风！
“不过吗......”
蓝书遗话风一转，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狭长的目光之中带上了一丝丝揶揄之色。
“不过什么？”
为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神医谷和毒门一向不分你我，按照江湖规矩你得换我一声师兄，小师妹，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夏婉柔：“......”
小师妹这个称呼什么的，还真古怪，尤其是从眼前这人的嘴里说出来。
瞬间感觉不爱了。
“......你还是说重点吧，找我师父做什么？”
夏婉柔决定忘掉这件事，左右这几年她也没打算离开京城，日后的事情日后再面对。
蓝书遗见她转了话题，收起了脸上的嬉笑神色，语气里带上了些郑重。
“江湖上流出了毒门一种叫做“醉生梦死”的毒药，此毒无色无味，中毒之人会渐渐体力不支，昏昏沉沉，最后一睡不起直至死亡，对于毒门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些年，毒门虽然形事我行我素，但从未伤过人，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处理不好就会后患无穷。
“我知道了，这就给师父写信。”
此事事关重大，作为新晋毒门的一员，夏婉柔顿感肩膀上多了一股压力。
***
过了几日，夏婉柔没有等来亲亲师父的来信，反而等来了神色匆匆的毛掌柜。
“毛掌柜，你这是怎么了？”
面前的人满头大汗，一副苦瓜脸，委实称不上是好。
“主子，出大事了，那祥瑞书肆今日也推出了报纸，叫做什么《祥瑞五日报》，这明显就是要和我们打擂台啊！”
正在喝水的夏婉柔俨然被这个消息惊愕到了，差点被呛到。
“咳咳，你说什么，他们叫什么报纸？”
要说这报纸虽然是文渊斋独创，但随着它火热的推出，日后必然会有竞争者，而夏婉柔也不会让文渊斋一家独大，其他书斋能够创办报纸是在她意料之中的，这也是早晚的事。
然而令她无比惊讶的不是祥瑞书肆也推出了报纸，而是报纸的名字！
“我刚刚没有听错吧，叫《祥瑞五日报》？？？”
这事闹的，就简简单单换了两个字？您就算是抄袭，也得上点心不是，如此光明正大，也不怕被世人给耻笑，这林如之长没长脑子！
毛掌柜苦着一张脸，完全没有get到自家主子在意的点，点头如捣蒜。
“是，就叫《祥瑞五日报》。”
夏婉柔：“......”
林如之，我高看了您呐！
“慌什么，既然咱们能办报纸，其他书斋自然也能办，只要内容不是完全重复，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毛掌柜惊愕，“这......就让他们如此猖狂下去？”
那报纸明明就是文渊斋的东西，如今却被他人给盗用了去，想想都觉得憋屈，他咽不下这口气啊！
“那你能怎么办？去衙门告他？你要告他什么？人家这报纸上的内容跟咱们的报纸不一样吧？”
“......是不一样。”
要是一样了那还好说，毕竟在陌国文人的地位很高，抄袭诗句什么的足以让世人不耻，问题是人家也没照搬照抄啊。
毛掌柜终于意识到，就算是找衙门说理，他也没有理可说。
憋屈死了。
夏婉柔淡定了，“就是嘛，既然都是报纸，那就得靠内容和质量取胜了，你是觉得咱们文渊斋的报纸不如他们的好？”
“自然不是，咱们文渊斋的报纸每个板块都有自己的特色，岂是他林如之那个榆木脑子能想出来的！”
毛掌柜梗着脖子，大声反驳。
“那您还担心什么，报纸这种新奇的事物，人们一旦接受了它，自然还会有其他报纸的产生，毛掌柜日后还得在内容上多多上心才是。”
毛掌柜沉默了片刻，终是把激动的心平复了下来。
“主子说的是，是属下鲁莽了。”
活了几十年，这份心性还不如一个小姑娘，简直丢人丢大发了。
夏婉柔见他不复刚才的激动，也放了心，“对了，《祥瑞五日报》里写的是什么？”
毛掌柜闻言，从衣袖里取出了薄薄的一张纸。
“属下把报纸带来了，主子您请看。”
夏婉柔接过，便见那报纸的篇幅很小，也就是《文渊五日报》的一半大小，上面只有五个板块。
待她浏览了一遍就发现内容也有点仿照文渊斋，有诗词歌赋，也有楹联，而且还有柳昀居士写的一则小故事，最后一个竟然是一家吃食铺子的地址，学着他们打起了广告。
不过内容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没有新意，无法给客人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整张报纸客户粘性不足。
就这？
讲真，她还真不放在眼里。
夏婉柔放心了，“毛掌柜觉得这报纸的内容如何？”
毛掌柜细细思量了片刻，摸着胡须娓娓道来。
“属下看了一番，报纸上的诗词歌赋很有讲究，楹联也很是工整，就连柳昀居士的小故事也不错，就是感觉怪怪的。”
但是这种奇怪，他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夏婉柔一语中的，“毛掌柜看了这报纸，会期待第二期吗？”
毛掌柜闻言恍然大悟，要说不期待那是假的，但是却没有那么期待，属于那种有可能会买，倘若没有下一期也不会惦记的类型。
“原来如此，这报纸的吸引力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