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红莲和隐山对他们的君上的这般说法感到很是不解,只不过此时此刻红莲显然是无暇顾及了的,因为她此时本就是身受重伤,又是跪在了这般坚硬的地面上担惊受怕着,那般的伤口反倒是显得愈发的严重了,而此时当红莲的视线渐渐地模糊开来的时候,更像是即将要晕倒了过去一般,那般失去了血色的一张脸看上去果然是我见犹怜,而眉心那一朵鲜红色的红莲此时显得更是愈发的耀眼。
那黑衣男子想来也是瞧见了红莲此时如此虚弱的模样,二话不说已然是一把将红莲拎在了手中,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塞了一颗丸药自红莲的口中,然而又是将掌心的真气输到了红莲的体内,不过是片刻的功夫,等到红莲重新落地的时候,那面上的神情已然是恢复了不少,便是意识也清明了许多,虽然身子还有着轻微的颤抖,不过此时倒是能够站稳了身子了,红莲心中一动已然是不由自主地又是跪下了身子来,叩拜道,“红莲多谢君上。”
只是那位君上在听见了红莲此言之时却又是忽然仰天大笑一声,豪迈的声音几乎是让谷中的山河都是震了一震,而他的声音却仍旧是豪迈着,“有功则赏,有过必罚!这自然都是你应得的!”说话之间,那位黑衣的君上的面容里更是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而红莲便是瞧着他如此,又是磕了几个头,话里更是恭恭敬敬的意味来。
那黑衣男子见状,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手中的水袖一甩,然后便是径直离开了红莲还有隐山的视线之中了,隐山见他离去之后,也并未多言,默默地起身,又很是平静的神色收了此时正摆在了桌案之上的古琴,那面容却仍旧是无比的苍白罢了,与红莲相比,那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只怕红莲当时也没有意识到,就是君上在帮了她疗伤的时候,抽走的却是他隐山身上的真气。
而他口中的“有功当赏,有罪必罚”,显而易见,也是说给了他隐山听得,一想到这里,隐山的嘴角又是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来,所以他也只是一直沉默不语罢了,而在他身后的赛娜一直跟着自己缓缓离去的时候,红莲那般阴暗的神情却又是恶狠狠地盯着他们的背影,虽然红莲一直以来也只是沉默着,她是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自己的衣角,而便是与此同时,她更是在心里想着自己此时受到了的嘲讽,总是要一一还给了他隐山的。
显然,红莲也并不知晓,隐山为了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再说了那黑衣蒙面的男子,离去之后并未离开了这谷中,而是到了谷中禁地的监牢之中,每一日到了这个时候,这禁地总是他要来的地方,而在看见了一直以来都是背对着自己的苍苍白发披肩的身影的时候,他的声音显得很是冰冷无情,“如今昆仑山已然惨遭屠戮,仅存着的不过是你的那位得意门生还有一个早已被逐出师门的弟子罢了,昆仑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你还这般孤高又是何必,还是你以为,你能够光耀门楣,复兴昆仑还是如何?!”说话之间,那男子的话里尽是嘲讽的神色,只是琉璃的身影仍旧是一动不动,也没有转过身子来,便是那般决绝的背影映在了黑衣人的眼里的时候,他的眼里的光仍旧是一片漆黑的。
在一大片诡异的沉默持续了许久之后,是终于听见了来自黑衣人继续沉沉的声音,这会子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的神色的,“对了,我又如何是忘记了,先前你那位背叛了师门,害死了许多昆仑弟子的大弟子,此时倒还真是死而复生了,之前你不是很看不起楚慕染的勾当么,如今她倒是也有几分本事,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便是黑衣人这般神色莫辨地说出了这样的话的时候,琉璃终于一下子转过了身子来,只不过此时此刻她面上的神色显然很是不好的,连日不见阳光的脸上是苍白的模样,而虽然此时的琉璃早已白发苍苍,只不过那般的五官和容颜却是见不到苍老的痕迹,或者说那没有被面具遮住的半边脸颊仍旧是白皙的皮肤和俏丽的五官,只是那眼睛里却满满的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你说什么?!”
她几乎是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这件事情果然是荒唐至极!琉璃在昆仑山上生活了那么久,她年少的时候曾经做过了不少的买卖,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们昆仑山的术法本来就是再神奇不过的事情,然而,她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竟然还有这般事情,更何况后来她也是不再眷恋红尘,才终于回到了昆仑山上,也算是看透了这世间所有,只是这黑衣男子忽然提及了这般事情,倒是使得琉璃是忽然之间变得疑惑起来,究竟她自以为的看透,是真的参透还是不过是她的自以为罢了,虽说是如此,关于陆川死而复生的事情,琉璃却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想象的。便是这般想着的时候,怀疑的神色已然深深地埋在了琉璃的眼睛里,也是与此同时,只是听得了琉璃冷哼一声,然后便是对着黑衣男子冷笑一声罢了,“你以为你说什么,我就会相信什么么?!”
这个家伙,未免也实在是太过天真了一些!而琉璃这般故作镇定的神色自然也是深深地落在了那黑衣男子的眼睛里,虽说他并未因着琉璃的这样的神情而被吓住,反而嘴角的笑意是愈发的深了,又是忽的满是玩味的语气幽幽开口说道。“你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等过些时日,楚慕染他们几个自投罗网的时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都知道了么?!”
便是那黑衣男子这般话音刚落,红莲此时眼里的神色已然很是不好了,她显然没有想到这黑衣男子竟然会是如此卑鄙地耍了手段,而想想他的毒辣,似乎做出这样的事情而已不足为奇,只不过她此时被如此束缚住,无论此刻是想要做什么,那都是被能够的了,便是这般想着的时候,;琉璃的眼睛里早已是杀气腾腾。
而便是在百里之外,慕染终于从昏睡之中缓缓清醒了过来,而她没有想到,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却是楚河忧心忡忡的面容,“如何又将自己伤得如此厉害?”
昆仑山上的白长老向来是来无影去无踪,只不过他之前离开了昆仑山的时候却还是给诸位指点了一条明路,又是给了楚河一张地图,只说若是他们遇上了什么难解的困难,只需要让他们循着地图来寻他即可,楚河没有想到他们很快就遇见了这么一个大麻烦,当初琉璃是白长老的关门弟子,如今她既然是有难,众人自是想着那位白长老虽然平日里看上去皆是一副对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的模样,不过想来也是不会对自己的这位亲弟子也是满不在乎的,如今既然是琉璃有难,他也一定会出手相救,便是因着如此,楚河早已先了他们几日去寻了白长老去了,却不想,等到楚河回到了这镇上的时候,听说的却是如此消息。
自从慕染回了昆仑之后,大大小小的伤也已经是无数次了,而吐血什么的更似乎是家常便饭,奄奄一息的时候也遇见过好几回了,楚河是眼睁睁地看着慕染的身子是一日一日地衰弱了下去,便是铁打的身子显然也是熬不住的,更何况慕染才回到了昆仑的时候,楚河早已经是瞧见得清清楚楚,慕染这身子,是出了大问题了,所以楚河再看见了慕染竟然又受了一次伤的时候才会是如此的担忧,也不知晓究竟是如何是好,只能够守着慕染清醒过来罢了。
不过楚河担心是担心,慕染自己倒是显得很是无所谓的,虽然身上的伤口是仍旧在隐隐作痛,只是她的笑容倒是仍旧显得淡淡,全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无妨,”她浅浅一笑,“我还承受的住。”这般说来,似乎慕染是真的对自己的身子可是毫不关心的,便是如此,楚河只是盯着慕染这般模样,是一下子握住了慕染的手,止住了她即将要起身的动作,“慕染,你听我说,马上同我回昆仑去。”他不能看着慕染再这般赴汤蹈火了,若是慕染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丫头……她以为他能够原谅自己么?!
慕染似乎也是因为了楚河突如其来的这般动作而惊吓住了,眼里更是在此时此刻露出了愕然的神情来,不过却还是挤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来,说话的时候声音呢牵扯着伤口,慕染的神色也显得惨白了一些,“师兄,我一定要救出琉璃师叔的,昆仑的事情,我不能不管。”
她似乎是忘记,当初自己是有多么狼狈地被赶出了昆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