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佩进屋之后我请她在桌前坐下,倒了一杯今年的新茶与她,半晌都不说话。
外有九婴,岩乐和邑轻尘守着,她浑身觉得不自在,好几次都生出想离开的想法。等我给她倒了第四杯茶时,我才开口道:“子佩姨娘,我请您来此是有要事想和您商议。”
比起直接说出我的想法,刚才的沉默更容易击溃她的心理。
“你说吧!”
“我想和黑水河里的妖龙结盟!”
啪嗒一声,南子佩拍案而起,“不可能,妖龙在我水族地界修炼不肯归顺水族便是我们的仇人,怎么还能跟他结盟?”
我胸有成竹,早就猜到南子佩会是这样的反应,便道:“子佩姨娘,现在的四大家族已经不是当初的四大家族,不是我娘还在时的四大家族。白易,空亡和狐女都各怀鬼胎。如果我们不和妖龙结盟,难保不会内外生乱!”
妖神为族长的时候,四大家族至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能够完全脱离妖族的存在。可现在妖界大变,妖神之位随时可能被替代。四大家族明争暗斗,皆是不平静的。
“妖龙在黑水河修炼这么多年,我们水族与他斗了这么多年。到如今他不还是在黑水河修炼?我们水族不还是定居在此吗?阿娘与神族众捉妖师一战,只是稍稍出手就取了一众捉妖师的性命。倘若她真想赶走妖龙,又怎么会留他的性命到现在呢?”
我又给她倒了杯茶,恰好壶中的水尽,我便想着让岩乐去烧水换一壶热茶。
岩乐本就因为南子佩在房中待的时间久了有些心急,这会看见我已经忍不住要问。我立刻将水壶放到他手中,“去换一壶热茶!”
岩乐的双唇一翕一合,最终讲话咽下去,拿着茶壶极不情愿的去换一壶新的。
我转进屋,换上一脸的笑意。刚刚是对南子佩晓之以理,现在就是对她动之以情。我在她身侧坐下,先叹口气,“哎,我现在已经是水族族长,可我的修为并不算高。若是遇上妖龙讨不到任何便宜。”
我悄悄望她两望,“上次妖龙与我交手,险些就让我的身体被另一个灵魂侵占。若是再来几次,我只怕是没这个机会去找我的爹娘了。”
提到我娘亲,南子佩稍微有些动情,于是松了口,“既然…既然如此,那我就答应你吧!”
我也松了口气,巧的是岩乐端了茶水进来,我喜气洋洋的给南子佩斟了一杯茶与岩乐交换了眼色,就让他出去了。
“你准备如何和妖龙结盟?”南子佩吃了口茶,才慢悠悠的问我。
“与妖龙结秦晋之好!从我们水族地界找一个合适的女子嫁给他!”
南子佩面泛难色,慢慢将茶杯沿桌而放,“和妖龙结秦晋之好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但是整个水族地界,谁敢嫁给妖龙一直活在黑水河里?”
“我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只要子佩姨娘替我告知水族族众,其余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南子佩伸手去拿茶杯,却悄悄打量我,见我成竹在胸,隐隐约约是透露出些不悦来。我看在眼里,却故做看不见的模样。
“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一步。明日朝会我会将你的意思传达出去的!”
我目送南子佩离去,下一秒邑轻尘和岩乐立刻冲进来。
“怎么样?怎么样?”岩乐急不可耐的问。
我先做出一副失落的神情,很快就满脸堆笑,气的岩乐险些就要打我。
邑轻尘道:“你准备怎么做?”
我与他对视一眼,又望向岩乐。岩乐会意,道:“我们准备去找妖龙曾经的爱人。”
“曾经的爱人?有点意思。”
我望邑轻尘两望,很快将头垂下。即使是如妖龙一样与黑暗长存的妖,也有这样软肋。
岩乐在我头上一戳,“你想什么呢?”
我揉揉头,狠狠打了把岩乐的手,“我在想,我们这么对那女子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不过分,你也算是替她达成所愿!”
我不解的看向岩乐,他道:“那个女妖是妖龙曾经的爱人,可你不知道妖龙也是她如今的爱人。只是水族与妖龙长久不睦,她及时喜欢也什么都做不了。”
我暗暗吃惊,若不是岩乐说起来我还不知道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原来是这个样子啊!可是妖龙和这女妖都不知道三日之后就是她的死劫。”
“所以啊!”岩乐又在我头上一戳,“不管这结姻亲成不成,妖龙都会记你一个恩情。”
我与岩乐打打闹闹之时,偷偷瞧了邑轻尘几眼。却不小心看见他神色有些没落,眼角眉梢都是去了那本该存在的傲气。
岩乐似是也发觉了邑轻尘的异样,但他与我越发亲密,没有丝毫要收敛的意思。
邑轻尘道:“能够在妖龙手上伤到女妖的人一定是个难缠之辈,我担心你们两个去会被人摆一道。”
岩乐不服气,“怎么,难道带上你邑轻尘就不会被人摆一道了?反正那一天神挡杀神,佛挡**。谁敢动女妖分毫,我直接杀了他就是。”
邑轻尘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去的不止一个,我听说今日许多子年辰月丑日出生的妖都丢了性命。”
“我们怎么从未听说过?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倘若真如邑轻尘所说的那样,只怕三日之后来黑水河的人不止一位。
邑轻尘道:“我一路来此,路上听了不少这些事情。不论是后齐之外的妖还是后齐之内的妖,子年辰月丑日出生的都人人自危。”
“被抓走的妖全部都是子年辰月丑日出生,八字相似,这是为何?”
邑轻尘摇头,岩乐却道:“炼化他们的妖灵,为自己所用。”
我与邑轻尘茫然的望向岩乐,什么炼化妖灵,什么为自己所用。他的话我与邑轻尘都不明白。
岩乐道:“简而言之,就是让这些妖的灵魂成为使用者的傀儡。背后操控妖灵的人可以让妖灵为他们做任何事情,即使是付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