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外蒙古边防军色愣格河阻击线指挥部里,在炮火连天,杀声震耳的战场环境下,一台手术,正在紧张的进行着筹备,医疗器械不断的运到,经过医生的抢救,孙振邦已经清醒过来。
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的炮弹爆炸声,掠过头顶尖啸声,孙振邦声音微弱的问作战科科长孟朝旭中校:“朝旭,咱们的炮兵,开始炮击苏军的第二梯队了吧,效果怎么样?”
孟朝旭目不转睛的盯着河北岸,头也不敢回,回答道:“指挥官,您就安心做手术吧,炮击的效果很好,已经打乱了苏军第二梯队的集结,下水的那些冲锋舟,也被咱们的炮弹给炸沉了!”
孙振邦又问道:“那前沿部队,打退苏军的进攻了吗,战斗情况怎么样?我怎么听着,枪声不那么密集了?”
孟朝旭悄悄的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回答道:“我刚刚接到了电话,各部队已经成功的堵住了突破口,把苏军的进攻压下去了!”
那位主刀的中年军医,来到了孟朝旭身边,悄悄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襟,两人迅速交换一下眼神儿,军医点点头,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孙振邦就感觉头脑发沉,一阵不可抑止的困倦袭来,眼皮仿佛是千斤巨石般沉重,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愤怒的说道:“狗日的,还是给我用了麻药,是哪个王八蛋的主意?”随即,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孟朝旭离开观察孔,快步到了电讯室,对报务员说道:“发报,师长,我的外蒙古边防军色愣格河前线指挥部中校作战科长孟朝旭,向您报告一个紧急情况,苏军在今天上午九时三十分左右,对我阵地进行了第二次进攻,战况况,的确如同孟朝旭描述的那样,第一攻击波的苏军部队,无法扩大突破口,外蒙古边防军的部队,也无法将苏军完全赶出去,双方士兵,在每一处突破口进行的人,并不惊慌,侧身躲过刺刀,手里的冲锋枪一甩,木质的枪托,狠狠的砸在苏军士兵的脑袋上,不但把钢盔击飞,还连带着击碎了他半边的脸颊骨,滚热的鲜血,喷溅得王青山满头满脸都是。
这个苏军士兵惨叫一声,摇晃几下,却没有摔倒,瞪大蓝灰色的眼睛,捂着脸颊,恐惧的看着他,王青山顺势换上弹夹,掉过枪口,“哒哒哒”一个短点射,几发子弹,灌进这名苏军士兵的后背,子弹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狠狠的掼倒在地,成了一具尸体。
警卫连在旅长的带领下,打出了凶猛的反突击,硬是将两个营的苏军士兵,打得不断的后退,打出了阵地,王青山一转头,看见一挺重机枪,两名射手,血肉模糊的躺在战壕里,长长的弹链垂在下面。
王青山对两名贴身警卫员喊道:“压子弹!”然后,自己扑到重机枪上,咬着牙,恶狠狠的扣下扳机,“哒哒哒!”“哒哒哒!”一串子弹,扫向还在沿着斜坡,猛冲上来的苏军士兵,如此近的距离,一挺重机枪,就能封锁突破口,子弹把苏军士兵打得倒飞出去,尸体顺着斜坡,滚落进色愣格河。
旅长亲临前线,并带着警卫连,来支援一营阵地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三团的所有阵地,对战士们士气的影响,对军心的鼓舞,可谓巨大,那些不断后退的战士,又举起枪,重新冲上了阵地,第一旅的各个部队,纷纷发起反击,逐渐将苏军士兵,打出阵地,并压缩在河滩上。
第一旅的阵地,尽管摇摇晃晃,但却守住了,几个突破口被重新夺回,但是,前沿的外蒙古边防军部队,也没有能力将已经在滩头,取得立足点的苏军,赶回北岸去,战斗还是处在胶着状态,外蒙古边防军的防线,还没有解除危险,最大的威胁,还是对岸的苏军坦克。
王青山打得正欢,一挺重机枪,在他的手里,发挥了极大的威力,不但堵住了这个突破口,还不时的给临近的阵地,提供火力支援,忽然,一种本能的感觉,让他丢下重机枪,向两个警卫员喊道:“快离开!”喊完,他动作敏捷的往战壕的一个拐角处猛窜过去,两名警卫营紧随其后。
色愣格和北岸,一辆苏军坦克,缓缓的转动炮塔,“轰”的一声巨响,炮口喷出一股火焰,一发炮弹呼啸着飞来,泥土飞溅,弹片横飞,将重机枪炸得飞上半空,附近的几名战士,身体被弹片撕碎。
王青山从土里探出脑袋,在脸上胡乱的抹了几把,嘴里骂道:“老毛子的坦克兵,水平不赖啊,打得还挺准,幸亏老子机灵,要不,就得交代在这儿!想要老子的命,想得美,老子还不想给呢!”
两个警卫员也爬起来,抖落掉身上的泥土,问道:“旅长,你咋知道苏军的坦克要开炮呢?”
王青山吐掉嘴里的泥土,简单的说了一句,“直觉!战场上打出了来的直觉!”当然,最有可能的,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在枪林弹雨的厮杀之中,锻炼出来的本能反应,而这种本能,却能救自己的命。
苏军的第二进攻梯队,在色愣格河北岸集结的时候,遭到了外蒙古边防军炮兵的炮击,彻底打乱了苏军的进攻节奏,不过,两个炮兵旅,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从逐渐稀疏的炮声之中,就能判断出来。
失去了炮火支援,面对苏军的第三波进攻,外蒙古边防军的阵地,岌岌可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