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的炮火凶猛而密集,把宽阔的饮敦江面,炸得跟的开水锅一样,炮弹落进水里,,但是,却绝对有必要的命令。
“已经到达北岸的部队,连夜往密支那方向撤退,”三万多英军士兵,拖着沉重的脚步,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血火与水的战场,借着茫茫夜色的掩护,继续往他们一直希望到达的目的地密支那而去,不过,包括参谋长弗朗西斯之内,幸存者都没有脱离死亡之后的庆幸。
从曼德勒突围的时候,是四十余万人的庞大军队,短短的七八天时间,只有这三万多人,惶惶不可终日的捡了一条命,从曼德勒到饮敦江南岸,这一路上,他们失去了三十多万伙伴,何等的惨败,恶梦一样,在这些幸存的英军士兵心里,挥之不去。
饮敦江边的炮声,几乎响了一整夜,到第二天凌晨五点左右的时候,再也看不到一支完整建制的英军部队了,伊藤这才命令步兵出击,他绝对相信,自己这集中火炮,封锁英国人渡江地点的战术,取得的效果将会是惊人的。
这还要感谢英国人的飞机,给了英军步兵以希望,二十多万人,就挤在一个地点渡江,让伊藤有了发挥大日本皇军炮火威力的机会,日军士兵,在黎明的晨曦下,冲到了饮敦江南岸,所看到的情形,让这些喋血和嗜杀的日本人,都感觉到震撼。
江边的沙滩上,英缅军士兵的残肢断臂,遍地都是,流出的鲜血,将江边的水,都染成鲜红色,半截身体泡在江水里,随着血色的波浪,来回摇摆的英军士兵尸体,一层层僵硬的倒在沙滩上,这一夜,日军打出了几十万发炮弹,把方圆不过十几公里的区域,反复犁了无数遍,打光了派遣军所有的炮弹储备,打坏了几百门火炮。
这一夜炮击,有十余万英缅军士兵,倒在日军的炮火之下,还有五万多人,做了日本人的俘虏,日军士兵对抓到英国人,已经失去了应有的,伊藤都看在眼里,说实话,他很欣赏部下们这种无谓的精神,可他伊藤的部下,不能是逞匹夫之勇的一介武夫,还要学会动脑子,脸色一沉,一切凝重的说道:“诸君,你们决不可存了轻视唐秋离的想法,这对你们以后与支那人作战,极为有害。”
“如果诸君印象不深刻,那么,就想一想不久前,玉碎在密支那的寺内寿一大将和九万多帝国勇士,再往前,在支那的华北,号称帝界最有才能的冈村宁次大将,也是陨落在此人之手,在支那淞沪战场,松井石根大将,郁郁而终,如果再往前追溯,香月清司中将、田代皖一郎大将,关东军的南次郎大将,或者被解除军职,或者是被军事法庭审判,都是与此人有直接的关系。”
伊藤的话,如同重磅炸弹,炸的这些被巨大的胜利,冲击的脑门充血的日军高级军官,心里掀起滔天巨浪,总司令官阁下提到的,那个不是帝界赫赫有名的人物,恐怕自己还在军校读书的时候,这些军界的前辈们,已经为大日本帝国,打下了大片的海外疆土。
见到军官们,一脸的震惊,伊藤满意的一笑,他的目的达到了,磨去了部下大胜之后,目中无敌、麻痹大意的想法,接下来,该是给他们打气儿和指出胜利之路的时候了。
伊藤接着说道:“所以,我们面对这样的对手,决不可轻敌,下面,我布置作战任务,第十七、第二十一师团,配属战车第一旅团,骑兵第一联队,作为派遣军的先头部队,明天凌晨七时,立即渡过饮敦江,继续往缅北方向追击残余的英军。”
“第十一、第十五、第十九师团,配属战车第二、第三旅团,重炮第一旅团,作为第二梯队,晚于第一梯队两个小时出发,乐观梯队之间的距离,不要超过一天的路程,并保持紧密的联系,一旦先头部队,遭到支那军队的伏击,第二梯队,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前往增援。
“其余的部队,原地休整一天,二十四日上午六时,全部渡过饮敦江,往密支那方向攻击前进,我们的行军序列,要收尾相顾,不给支那部队以各个击破的机会,辎重部队,马上调集十个基数的炮弹,两天之内,运到前线,诸君,各自行动吧,预祝你们的胜利!”
伊藤严三郎,在英军的尸体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的饮敦江边,杀气腾腾的部署了作战计划之时,英军总司令官亚历山大将军,已经从八莫赶到密支那,准备迎接九死一生、历尽艰辛和磨难,突围出来的大英帝国的士兵。
六月二十三日,一大早,亚历山大就戎装整齐的来到密支那南郊,焦急的翘首以盼,他太想看到自己的士兵了,或者说,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复杂心情。
淡淡的晨雾里,传来一阵密集儿杂乱的脚步声,隐约的,可以看见一面弹痕累累的军旗,在薄雾之中闪现,亚历山大忽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