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娄山关的日军铃木师团野村联队,以一个联队的兵力,就敢于对有四十多万中央军部队防守的娄山关,发动攻击,狂妄的没了边儿,说起来,还是顾祝同给日军南方派遣军惯出来的脾气。
铃木师团隶属于日军第七军,也就是寺内寿一在派遣军主力,去都匀驰援第十五军之后,留在贵阳的那支部队,区区七万余人,面对四十多万守城的中央军,竟然只攻不守,打得顾祝同不敢出贵阳外围阵地半步,就差高挂免战牌了。
如果不是日军兵力太少,贵阳城早就丢了,脾气养成了,在日军第七军军官和士兵眼里,中央军就那样,说是不堪一击那有点儿过,反正支撑不了几个回合,在贵阳如此,在息烽也都一样。
这股子狂妄劲儿,落到铃木师团野村联队的身上,就是加倍的狂妄和自大,所以,野村联队长,对于铃木师团长的命令,一点儿都没加考虑,炮兵大队二十几门九二式步兵炮和三十多门迫击炮,简单的炮火轰击之后,全联队三千五百多人,成散兵线展开,包括联队长野村大佐在内,一股狠劲儿的往娄山关左翼高地,发起了攻击。
这娄山关的地形,够险要的,日军士兵气喘吁吁的爬了二十多分钟,次啊刚刚到了半山腰,野村联队长,看着在夜色之中,沉默怪兽般蹲伏在大地上的群山,竟然有闲情逸致在那评判起来。
擦擦脑门儿上的臭汗,野村回头对同样汗流浃背的参谋长说道:“宫琦君,这样险要的地形条件,支那指挥官竟然不知道加以利用,皇军士兵都攻击到半山腰了,支那军队还是没有射击,不会是吓得闻风而逃了吧?果真如此,就太没有绪所笼罩,太需要这样一场干净利索的歼灭战,来鼓舞部队的士气了。
受了部下情绪的感染,薛岳的心情格外的好起来,其实,他更需要这样一场胜利,给忧心忡忡的蒋委员长,给手忙脚乱的国府,给重庆几百万惴惴不安的市民以信心,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证明,同样的部队,在我薛岳的手里,就能打胜仗。
薛岳敛起笑意,对参谋长说道:“给重庆发报,委座并国府军事委员会,八月十日黄昏十八时许,北犯日军先头部队一个联队,对我娄山关阵地发起攻击,经过一个半小时的,做的都要超过薛伯陵,唯独带兵打仗这一点,你还是要跟伯陵多学学,娄山关有薛岳在,我放心。”
薛岳首战娄山关,便大获全胜,给蒋委员长吃了定心丸,同时,他把保卫重庆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薛岳的身上,国民政府所有的人力、物力和财力,都朝着娄山关倾斜,这一时期,国民政府是围绕着薛岳转的。
这从蒋委员长给薛岳的回电之中,可以看出大概,“伯陵,欣闻娄山关首战告捷,歼敌三千余,吾心甚慰,此战于国府、于重庆意义重大,中央之全部军力,以娄山关为唯一重点,防守重庆的四个重炮团,立即调往娄山关,吾坚信,此等利器,唯有在伯陵手中,才能发挥更加重要之作用,陪都安危,系于伯陵一身,望伯陵珍之又珍。”
娄山关一战,给了灰暗的重庆国府以生机,可对于铃木师团长来说,却是当头一棒,他的师团主力部队,是在午夜之后,抵达娄山关前的,还没到目的地,铃木就闻到了浓浓的硝烟味儿,可听不见激烈的枪炮声。
铃木心头疑惑,再加上突然与野村联队失去联系,一种不祥的预感,骤然袭上心头,野村联队,不好说全军覆没了吧?他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吃掉我一个联队,支那政府军还没长出这副好牙口。
夜色弥漫,出现在铃木面前的,是一场大战过后,已经沉寂下来的战场,数不清的弹坑,燃尽的余火,闪着幽暗的红光,刺鼻的硝烟味,战后的遍地狼藉,就是看不到野村联队一名士兵的身影。
奇怪,一个联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电台还在拼命的呼叫野村,叫的铃木心烦意乱,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师团参谋长神色古怪的,带着几个参谋急匆匆的走来,“师团长阁下,在前面大约五公里处,发现一千多具皇军士兵的遗体,我到现场察看了一下,几乎所有玉碎的士兵,都是在肉搏战中,为天皇陛下尽忠的。”
“由此可见,野村联队,遭到了十几倍于己的敌军围攻,并在此之前,遭到支那政府军猛烈的炮火袭击,恐怕,野村联队,已经全体玉碎了。”参谋长很艰难的说出了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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