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离进入汤恩伯私宅大厅后,没有客套,直接逼问汤恩伯,接到谁的命令,脱离既定防区,到湖北襄樊来驻防的,这句话一问出来,不亚于一枚重磅炸弹,把大厅里第八军团包括汤恩伯在内的所有军官,都惊得一愣。
汤恩伯无法回答,所有第八军团的军官们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没有任何人命令他们离开河南,要说是有命令,那就是日本人的炮声。
大厅里一阵压抑的沉默,唐秋离目光炯炯的盯着汤恩伯,汤恩伯躲闪着他的目光,他没有料到,唐秋离一上来就如此咄咄逼人,丝毫不留转圜的余地,光凭擅自离开既定防区这一条,他这个军团长就当不成了。
沉默一阵子,第八军团冯参谋长忙出来打圆场,站起身,朝着唐秋离解释到:“唐副委员长明鉴,只因当时形势紧急,日军攻击猛烈,我军团伤亡惨重,不得不节节抵抗,撤至襄樊,保存实力,重整旗鼓,以待日后反攻河南,汤军团长这是万不得已,审时度势,采取的明智措施,总不能把部队都拼光了吧?以后还有什么力量来抗击日军的进攻?”
冯参谋长的话一出,立即博得满堂的附和声,唐秋离仔细看了一眼这个汤恩伯的高参,金丝眼镜后面,是一双狡诈的眼睛,此时,充满着得意的神色,最后这两句话,含有反问的意思,显然为自己能言善辩很是自得。
汤恩伯也回过神来,刚才,唐秋离当头一棒子,把他打蒙了,参谋长替他解围,腰板又挺直了,“唐副委员长,冯参谋长所说的,就是当时的实情,不知道您对这个回答满意吗?”最后一句话,充满着挑衅的意味。
汤恩伯没有想到,唐秋离一上来就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看来今天的事情,难以善了,按照他的想法,在唐秋离面前服软,毕竟人家是军事委员会的副委员长,名义上是自己的上司,顶多破费一些钱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在国民政府这条船上,端着蒋委员长的饭碗,彼此之间也不能往绝路上逼。
他想的不错,根本没有想到唐秋离杀他的决心是如此之大,从找到他的那一刻起,在唐秋离的眼里,汤恩伯已经是个死人了,之所以跟他废这么多话,是心里还有几个疑点没有弄清,否则,一枪打爆他的脑袋。
唐秋离脸上的笑意更冷了,“满意?河南开战首日,你第八军团即切断和总指挥部的一切联系,下属各师,接不到兵团部的任何指令,陷入各自为战的混乱状态,我黄河流域战区指挥部得不到一点河南战场的消息,那时候,你汤军团长在那?对此,你又作何解释?”
唐秋离的话,句句如同刀子般,刺进汤恩伯的内心,他无法解释,切断和黄河流域战区指挥部的联系,还不是怕你唐秋离逼着我和日本人拼命吗,那日本人是好惹的?在那?跑路中,不跑,日本人的炮弹就要落到我的头顶了,这些话能说吗,汤恩伯嘴唇煽动几下,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还是那个冯参谋长站起身说道:“唐副委员长,事情是这样的,汤军团长亲临前线指挥战斗,军团电讯处随行,在赶赴前线的途中,突遭日军炮火袭击,军团部大部人员阵亡,连军团长本人都险遭不测,电台被毁,机要员也阵亡了,密码本毁于炮火,这才和您失去联系,此后,兵团部在转移过程中,至于您说的故意切断和总指挥部的联系一事,卑职实在不敢苟同,您也知道,战场形势千变万化,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唐秋离看了这个姓冯的参谋长一眼,气得想笑,这家伙,什么事情都能圆上谎,瞪着眼睛说瞎话,脸皮都不带变色的,真是个高手,汤恩伯恨不得抱住自己的参谋长亲一口,没白拿他当最信任的人,关键时候,能挺身而出,姓唐的这么难回答的问题,如此轻松的化解了,人才啊!
唐秋离笑容一收敛,厉声说道:“够了,我不想再听你们的满口谎话,你第八军团指挥部在郑州,日本人的大炮能从安阳打到郑州?你汤恩伯的指挥部,前方炮声越,任他们如何狡辩也改变不了事实,只不过,汤恩伯的心里有个疑团,这一切,唐秋离是如何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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