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七日,喘息了一天时间的日军,在松井的统一指挥下,陆海空联合出击,发动了立体进攻,这也是淞沪战役开战以来,日军第一次动用诸兵种联合进行攻击作战,松井的意图很明显,用钢铁撕开中国守军的防线。
一场陆海空大战,日军飞机和军舰,在吴淞口要塞没有讨着好,第三舰队还是无法为登陆部队提供火力支援,吴淞口要塞炮台,就像一道无法攻破的铁门,牢牢的把长江口主航道封闭。
中央军防空团损失惨重,日军飞机也没占到便宜,防御阵地更是被炸得硝烟滚滚、尘土飞扬,松井把剩余的部队,全部投入到攻击之中,中央军士兵从土里钻出来,咬着牙,拼命的射击。
一连三天打退日军的进攻,这些守卫在前沿的士兵,对日军的恐惧,已经完全消失,小鬼子也不是刀枪不入啊,子弹打上去,照样揍他个人仰马翻,瞧见没,小鬼子快顶不住了,今天来的人,比每天少多了,就是他妈的鬼子飞机搅局。
士兵们互相鼓励着,凡是能在几天的击碎在他想征服的上海,往昔的骄傲岁月,薄烟般在脑海里掠过,最终消散,大本营的电报,口气冷淡得如同萧瑟的寒风,再也没有那种尊敬和推崇。
松井请求大本营,允许上海派遣军撤回本土休整,他本人,将亲自向天皇陛下请罪,大本营回电,上海派遣军继续留在长江入海口一带,以进攻的姿态,吸引支那守军的注意力,大本营另外有行动计划。
至于这个计划的内容,松井一无所知,大本营也么打算告诉这个败军之将,松井接到电报,沉默不语,以四万多精气神都被支那军队打没的残兵,还要保持进攻的态势,是他看错了,还是大本营故意让他难堪,这一切都不重要。
自己的部队,被大本营当做了可以随时牺牲掉的诱饵,军部在策划又一次大规模的行动,自己可有可无,松井的心,撕裂般剧痛,他痛恨眼前这片土地,痛恨这片土地上所有的人,让他失去了军人的荣誉与骄傲,品尝了生平第一次,而且是再无翻身机会的惨败。
一口鲜血喷在舱壁上,松井衰老、枯瘦的身体,重重的摔倒在地,就此一病不起,这是他在上海外围吐的第二口血,足以要了他的老命,上海派遣军残兵,交由参谋长代为指挥,别说保持进攻的态势,就连长江入海口一带都不敢靠近,生怕挨了吴淞口要塞炮台的炮弹,把剩下的这点儿人马都葬送,就这样进不能、退不得,尴尬的飘荡在海面。
后来,松井奉调回国,在海上航行途中,一直郁郁寡欢,病情加重,没等都日本本土,中途就一命呜呼,总算他比较幸运,见机得早,没有机会制造南京大血案,没有听到八年之后,裕仁天皇亲口宣布投降书,没有被押上审判战犯的东京国际军事法庭,没有上绞刑架,对于这个好战、嗜血的老家伙来说,得以善终,是天照大神对他的特别眷顾。
牵动国人之心的淞沪战役,以中国守军大获全胜,日本上海派遣军惨败而落下帷幕,硝烟散去,清新的海风,又吹进这个东方大都市,消息传出,举国欢腾,上海市民涌上街头,奔走相告,只有节庆日才燃放的鞭炮,在上海的夜空争相绽放,鞭炮店的隔年陈货,销售一空,到让这些小老板发了一笔意外之财。
张治中的名字和第九集团军,被市民挂在嘴边,各团体纷纷捐款、集资,大量的慰问品送到军营,伤兵们住进条件最好的医院,得到最好的照顾,轮换休假的士兵,走在大街上,被问是第九集团军的士兵,立即被人群包围,拥进饭店,丰盛的菜肴,免费招待。
一时间,张治中和第九集团军的声望,如日中天,隐隐有盖过唐秋离的趋势,华北太遥远,上海才是他们切身利益之所在,整个淞沪战役的支柱,第十集团军的名字,反而被很少提及。
南京,蒋委员长兴奋得在宋美龄面前走来走去,不时摸一下光秃秃的脑袋,连连点头,一时不知道干什么好,看到蒋委员长的兴奋劲儿,蒋夫人提醒到:“是不是以军事委员会的名义,向上海守军表示慰问,并嘉奖有功的将士。”
蒋委员长如梦方醒,自己光顾着高兴,淞沪之战,胜利得让他都有些不敢相信,文白有功啊,第九集团军有功啊!据文白说,那个唐秋离的部下叫常风的,也打得相当出色,日军遭此重创,还有能力和胆量窥视我大上海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