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源浦的李连长,不对,应该是李司令,这段时间过的很滋润,很舒服,很得意,大掌柜的率领老三团和老七团出去讨伐抗联了,临走时,委任他为三源浦警备司令,带领一个连的弟兄守备三源浦。
这还得是借了他妹妹的光儿,他妹妹给邵司令的三姨太当贴身丫环,据说有希望能做邵司令的二十三姨太,要不是妹妹在邵司令耳边吹枕头风儿,这样的美差,能落在自个头上!
走了压在头上的营长、团长等一大批顶头上司,山中无老虎,俺李某就是大王,那队警察狗子屁也不是,瞧他们手里那几条破枪,昨天那个队长还屁颠儿屁颠儿的请咱喝酒,说是以后多多关照。
那些皇军指导官更好糊弄,每天好酒好菜,烧鸡、烤鹅二锅头的侍候着,再弄几个会来事儿,年轻漂亮又风骚的窑姐陪着,那些太君比大户人家的小姐还守规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懒得管自己个的闲事儿!
这皇军很色、很流氓啊!瞧那几个窑姐,这才几天功夫,花容惨淡,一脸憔悴,明显是没得消停,怕不是被这些个太君乱炖几宿了?
李司令打鬼子指导官驻地出来,还琢磨呢,这皇军的邪劲儿也忒大,个顶个都熬成熊猫眼了,还跟饿狼似的,命令自己去给买金枪不倒药,那情形就像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敢情,日本国内没娘们儿?还是日本娘们儿没法用?
三源浦地面儿上,自己个是老大了,有些规矩得改改,比如这入城税吧,原先每人一毛,现在改收两毛五,五分打发手下的小弟,自个干赚一毛,还有各店面、铺户的税,都加收两成,名头就叫剿共税,二十多天功夫,就赚了一所大宅子,还有余钱能讨两房姨太太,都说想当官,想掌权,真他妈威风,有油水!
以前,在三源浦地面儿,有几个拿正眼儿瞧过自个,现如今不一样了,上赶着巴结,不巴结也成?一顶私通抗联的红帽子戴上,倾家荡产不说,妻妾归人,能不能保住小命都不好说,那得看自己个的心情如何。
醉花楼的头牌花红小茉莉,在以前,自己个都不敢正眼儿瞧瞧,芝麻大的小官儿,小连长一个,他也知道自己上不去前儿,那是给团座他们准备的,现如今不同了,小茉莉专门侍候自个,老鸨子每回都笑脸儿相迎,还不敢要钱,这样的日子,给个神仙都不换!不过,小茉莉也够黑的,才几天功夫,就敲去自己两根儿金条,也值,这儿小娘们的床上功夫,能把人迷死!
这人呢,日子过得滋润,他心情就好,这心情一好他就有闲心,这一有闲心他邪火就大,这不,天儿刚一擦黑,李司令就一头钻进醉花楼,好吃好喝猛造一顿,搂着小茉莉颠鸾倒凤折腾大半宿,脚趾盖儿一冒凉风,身子一阵哆嗦,把最后那点精华交完了,累得呼哧带喘,一滩泥似的,倒头便睡。
美梦正甜,外头忽然传来,光着屁股呢!忙招呼小茉莉给找裤子,喊了几下没人吱声,一回头,那位小茉莉脑袋扎进被窝里,身子哆嗦着,在那筛糠,白花花的大屁股全露在外面,典型的顾头不顾腚,那还顾得上司令大人的招呼啊!
李司令气得上去照小茉莉的大屁股就是一巴掌,当时就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儿,还行,茉莉小姐总算回过点神儿来,打身底下掏出条裤子递给李司令,他忙三火四的抓起裤子就往身上套,咋这么瘦呢?一使劲儿,“刺啦”一声,裤裆开了,嗨,敢情是茉莉的裤子!
屋里正手忙脚乱的穿裤子,一个护兵一头撞进来,“司令,大事不好了,抗、抗联打进来了!”这家伙报告完,咋觉得屋里啥玩意儿白花花的刺眼呢?仔细一瞧,俺的娘啊,那肥厚的大屁股,白嫩嫩、颤巍巍儿在那有节奏的抖动,这小子那见过这景儿啊,顶多是隔着裤子偷摸的掐掐大姑娘、小媳妇儿的屁股蛋儿,当时眼珠子就直了,哈喇子也滴答下来。
李司令一见这模样,当时就火了,这是该你瞧的吗?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都他妈啥时候了,还有这闲心,还不快帮本司令穿裤子!”
李司令敞着怀儿,歪戴着帽子,手里拎着忘了上子弹的手枪,跟头把式地领着护兵往城门口的炮楼里跑。
进来炮楼,登高一望,我的妈呀,一屁股坐到地上,就觉得一股热乎乎的液体顺着大腿根儿流了下来,“快快给邵司令发电报,就说老营盘被抗联几万人马围攻,还有大、大炮!快向通化城的皇军求援!”
这小子在昏头的时候,总算是干了一件清醒的蠢事,就怕他不给邵本良发求援电报,要不,抗联一师早就打进来了,就头几天,特战大队的两个分队,已经潜进三源浦,里应外合,打下三源浦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别听邵本良吹呼,三源浦咋咋的,那是在有重兵防守,没有内应,没有重武器的情况下,才不好打。
现在,抗联一师啥都不缺,三源浦就像个熟透的瓜,想啥时候摘,就啥时候摘!
驻通化城鬼子守备队中佐队长高桥一郎,最近很闹心、很郁闷,自己在满洲搜刮的那些金银财宝啥的,本来以为存进大日本的银行很保险,凭这些钱财,回到日本以后,那就是个小富翁,可那曾想,趁着皇军主力进山清剿抗联杨靖宇部,城内空虚的机会,抗联偷袭了通化城,不但抢劫了大日本银行,让自己的银子化为乌有,还对城内的大日本商人大肆抢掠,把军需仓库的物资搬运一空,害的皇军勇士连大米饭团子都吃不上,只好吃难以下咽的玉米面饼子。
说起来有意思,在关东,凡是抵抗日寇的武装,统统被鬼子称为抗联,有此可见,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策略之威力,可见一斑。
这些该死的中国人,都是一些强盗、土匪、红胡子,这天,他坐在办公室里,手摸下巴,眼珠子乱转,正盘算着采取什么办法,把自己的损失补回来。
忽然听到外面枪声大作,接着,外围岗哨打来电话,说是遭到大批抗联武装围攻,四处城门都发生况,肯定不会走极易遭受伏击的山路,一定会沿着有利于发挥兵力和火力优势的公路回援三源浦。
唐秋离却不这么认为,三源浦是邵本良经营多年的老巢,他的全部家底儿都在那,不能丢也丢不起,他一定会选择山路回援三源浦。
不过,根据邵本良的一贯做法和他的本性,他也应该考虑到走山路的危险性,不要小瞧了这家伙,能打一个拉杆子的胡子,混到今天这个风光局面,还是有些道道儿的。
邵本良一定会故布疑兵,先是沿着公路快速开进,把企图伏击他的敌人吸引到公路附近,而后,在离山路最近地点,突然折入山路,取捷径,以最短的时间赶回三源浦,因为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为此,唐秋离安排两个中队兵力以及炮兵大队一部,由副指挥长刘铁汉率领,在邵本良行军大队一侧,距离山路最近地点设伏,发现敌人之后,即以最猛烈火力打击之,造成大部队设伏的假象,使之以为奸计得逞,坚定邵本良走山路的决心。
待邵本良主力转入山路后,迅速消灭残敌,尾随敌人前进,而后,隐蔽接敌,待主力伏击部队打响之后,迅速封锁山口,不惜一切代价,断邵本良之退路,形成瓮中捉鳖之势。
自己亲自率领主力,选择有利地点设伏,务求全歼邵本良部。
乌兰乌盖,距离三源浦七十公里,两侧山岗平缓,树林稀疏,不利隐蔽,无悬崖峭壁,倒是乱石成堆,风化严重,稍有大力,乱石滚滚而下,堵塞山道,在这条山路上,无论地势、地形,都不是最险要的地方,也不是最适合打伏击的地点。
当初,唐秋离选择把这里,作为歼灭邵本良部队的伏击地点时,遭到打击一致反对,指挥长这是咋地了,那么多的有利地点不选择,偏要选择这里,瞧瞧这地方,山岗不高,形不成居高临下之势,林木稀疏,不利隐蔽,山石风化严重,无法构筑坚固工事,那是打伏击的地方,再说了,这回邵本良可是有六千多人马,都是他的老骨干部队,战斗力差不了。
我们那,才三千来人,还分出去一部分在公路上,兵法云:“五倍围之,十倍歼之”,现在到过来了,邵本良的兵力是咱们的两倍多,如果地形上再不占优势,这仗打得有点悬!
大家纷纷提出反对意见,唐秋离也不给大家解释,迅速安排各部作战任务和伏击地点,只是说,把战斗前的准备工作做完之后,全体指挥员到指挥部开会,他给大家详细讲述选择在这里做完伏击邵本良部队的理由和原因。
他迅速口述一份作战命令,参谋长冯继武记录完之后,向各部队下达了作战任务,有忙着到前沿去检查督促。
现在,唐秋离正站在此处最高点的一块儿风化石上,手拿望远镜,出神的观察地形,似乎对那一堆堆风化石很感兴趣,目光久久不移开。
午后微微的北风,轻抚他的黑发,不时吹起大衣的一角,一棵高耸入云的青松,伴在他身后,仿佛和远山青松融为一体,看得山虎和巴特尔痴痴发呆,他看着看着,似有所悟,英俊的脸上,浮起微笑,嘴角却挂着一丝淡淡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