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支票(1 / 1)

“你放心吧,也许对方比你还害怕,他怕咱们会报警,既然是冲着钱来的,想必对方很缺钱,没有拿到钱,他不会轻举妄动的,相信我。”

花少安慰着瑶瑶。

在花少的坚持下,瑶瑶没有再给那个账号打钱,尽管每一分钟都在担心受怕,但是花少让瑶瑶沉住气,对方一定会先联系瑶瑶的。

果然见瑶瑶这边没有动静,对方似乎开始着急了,看得出来,他真的非常着急着用钱,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来了第三封信。

这次信的内容多了些,加了一些威胁的话语,并且十分焦急的样子。

花少已经有把握了,这个人的目的并不是和他们有仇,而是为了钱。

“我想只要咱们不理会这封信,我估计他也不会怎么样,咱们就静静的等着对方先着急吧。”

花少决定再等下去,一定要等到对方先『露』出马脚来,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将对方逮着,不然以后一直被这么威胁下去,瑶瑶和他都会疯掉的。

然而他们没有等到第四封信,却接到了席城的电话。

原来席城也收到了同样的照片,席城是在公司收到了,看来对方对他们的一切都非常的了解,一开始席城也没有注意,后来才发现这封信的奇怪之处。

直到他看到了照片上的内容,说真的,还是有些惊讶的,虽然他和瑶瑶只是在演戏,但是这些照片如果被传出去的话,席家的面子往哪里搁呢?

而且他好不容易才恢复的平静的生活,实在不愿意再被打破了,对方在心里还说明了需要钱,让尽快将钱转到一个账户上面,席城查过了那个账户,没有收获。

这才不得不找到瑶瑶和花少商量,没有想到两人早已经收到了照片,并且已经转过一笔数目不小的钱了,实在让人觉得荒唐。

席城也只能按照对方的提示,将钱转给了对方,他并不赞同花少的不作为观点,一个人在急需用钱的时候,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狗急了还跳墙,更何况是人呢?

至于今后的事情,他有办法找出这个人到底是谁,毕竟他的人脉遍布了各个系统和机关,只要追查到这笔钱的下落,就能顺藤『摸』瓜的找到那个人,到底是谁在敲诈勒索。

席城在转了一笔钱过去之后,立刻让谢安跟踪,他们找到了银行的人,追查这笔钱的下落,终于发现持有这个账号的人其实就在这个城市,和他们生活的非常的近。

席城想都没有想,连忙按照朋友所给的地址追了出去,对方正在银行办理手续,席城见到了一个背影纤细娇小的女人,似乎似曾相识的样子,长长的头发,只是他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了。

不过看背影,应该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身材很好的样子,穿衣打扮得非常的时髦,看上去并不是缺钱的样子。

难道不是本人?席城有些担忧起来,会不会是几个人合伙起来呢?不管怎么说,先抓住此人再说。

席城上前去,一手拉住了这个漂亮的女子,只见女子戴着大大的墨镜,遮住了一半的脸,还有一半的面孔被口罩遮住了,并认不出来她的本来真面目。

女子见突然有人上来抓住了自己,慌『乱』中连钱也来不及收进包里,便打算离去,但是席城没有轻易放她离开。

“站住,你别走。”席城抓住了这名女子,女子下意识的想要蒙住自己的面孔,这让席城更加的奇怪了,看这个样子,好像是认识的人。

席城虽然不是明星,但是也算是半个名人,被人认出来也不奇怪,他伸手去摘女子的眼镜和口罩,女子连忙闪躲,几番挣扎,终于席城得手了。

在看到了女子的真面目之后,席城目瞪口呆起来。

眼前的女子分明长了一张漂亮的面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很不协调,席城很清楚,这大概就是整容后遗症的影响,如果后期没有大把的钱去维持的话,很容易留下面部的问题。

女子连忙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放弃了挣扎,一双眼睛无助的看着席城。

等等,席城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这张面孔实在太过于熟悉了,虽然现在已经变得面目全非,面部神经僵硬使得她好像一个患了面瘫症的人一样,而且脸上的脂肪也不和谐……

“你是喜宝?”席城突然想起来了,他和喜宝已经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算起来,只从喜宝被娱乐圈封杀之后,席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或者在更早的时候,所以,再一次看到喜宝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席城还是非常的震惊。

就好像是大晴天被雷劈了一般的震惊,这还是印象中的那个喜宝吗?

席城感叹于她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呵呵,你认错人了。”对方说道。

“不,我不会认错人,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一连串的疑问在席城的心里盘旋着,他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他想到了安好好,想到了如果她看到了喜宝这个样子的话,一定会非常的伤心难过的。

席城的内心莫名的一阵痛苦,虽然他早就已经隐隐觉得,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敲诈的人,一定是身边所熟悉的人,并且手中有筹码的人,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喜宝。

一个他早就想不起来的女人,突然却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你跟我上车去,说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是席城和喜宝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周围围绕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席城连忙将喜宝拽到了自己宽敞的车上。

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了,喜宝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大方的让席城看个够,没错,她的脸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了,不戴墨镜和口罩的话,她就是一个十足的丑八怪,根本就不能出门。

席城问道:“这几个月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喜宝从包里拿出了一根烟,姿势娴熟的点燃了,自顾自的抽了起来,她的神情中充满了风尘味道,就好像是古代的一个风尘仆仆的女子一般。

如你所见的那样,我因为整容的事情,被娱乐圈给封杀了,当然也不仅仅是这件事情,大概是好运气用完了,所以那段时间,什么霉运都被我碰到了。

可是我也要吃饭穿衣啊,为了赚钱,我不得不出卖自己,混迹在夜店里,什么赚钱就去做什么,就差用身体去换钱了,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实在无法勉强,当我面对一个老男人的时候,我的身体下意识的排斥罢了……

喜宝在说起这些的时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云淡风轻,让席城莫名的觉得心疼。

在夜店的生活黑白颠倒,有些客人又喜欢动手动脚占便宜,不听他们的就打人,我这张脸和身材本来就动了太多的刀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所以好景不长,我渐渐感觉到了脸部的变化。

从此连夜店也去不了了,别人一看到我这幅丑陋的样子都避之不及,上次我在电视上看到你要和瑶瑶订婚的消息,为安好好感到惋惜,虽然我们已经绝交了,但是我还是想去看看。

因为害怕自己的这幅尊荣影响到别人,所以我都是悄悄的躲避着人群,很不幸,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当时顺手就拍下来了,并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用来敲诈勒索,以此换取钱财。

席城已经明白了其中的一切,喜宝需要钱生活,需要钱去修复她的那张脸,谁也不想永远都活在黑暗当中,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所以她才会铤而走险,不顾被警察抓到的风险,去敲诈勒索瑶瑶。

在收到第一笔钱的时候,喜宝发现自己太天真了,那些钱根本就不够,她只能继续,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医生已经说了,如果不能尽快手术的话,她只会越来越严重和糟糕,以后会更加的麻烦。

喜宝这才这么急切的筹钱,甚至在瑶瑶和花少不再转钱之后,不得不转而向席城勒索。

“你这又是何苦呢?如果你缺钱的话,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找我,而不是用这种方式。”

席城实在不忍心昔日一起的好友变成这样,虽然他和喜宝实在算不上朋友,但是她怎么说也是安好好的闺蜜,席城不会见死不救的。

“呵呵,我以什么身份去找你,再说了,虽然我变成了这样,可是我也是有尊严的,我也有我的骄傲,我还不想去向你乞讨,更何况,你现在已经和安好好分手了,说起安好好,我也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喜宝和席城谈到安好好,两人脸上都『露』出了伤感的笑容来。

席城从兜里掏出了一张支票,填上了自己的名字,金额让喜宝自己填,然后交到了喜宝的手中。

“拿着吧,如果安好好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很难过的,好好爱护自己,以后别去夜店了,找一份正经的工作好好生活下去。”

“你放心吧,这笔钱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还你的。”喜宝捏着那张支票,好像捏着未来所有的希望一样。

安好好认识了一个让她非常喜欢的朋友,因为在网络上看到了她的文字,一个用文字养活自己的姑娘,便从此对这个写文字的女孩念念不忘,希望能够认识到这个传奇的女子。

这是她在网络上看到的关于她写的文字,写的是她自己的经历。

今天从银行里取出了所有稿费和积蓄,用报纸包着沉甸甸的捏在手里。这是将近一年的努力,我曾日夜不眠不休的改策划写稿,我也曾日日举着电风扇吹油烟煮菜烧饭,这是我挥霍完潇洒完刷卡完后仅剩的一点能证明我个人价值的东西。

在生活上我并不是一个成功的人,我懒惰矫情容易冲动绝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的生活大部分被天气主宰,我害怕有风,因为风会撩起我左脸的头发;我害怕有雨,因为我太清醒太容易歇斯底里;我害怕日照,我不敢见光,稍微强烈一点的光线我就泪流满面……

于是有风,我就蹲在角落里或者刻意走在人群最左边;于是有雨,我加大音乐音量捂住被子不愿出门;于是有太阳,我日复一日躲在雨伞或者空调下喝着茶水。

我比任何人都惧怕生活,从小学六年级起我就被寄宿学校,写着歪歪扭扭的字,我成绩并不好,我坐的位置永远是最后一排,我靠着窗可我看不见光。

因为没有同类,我一直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比孤独更可耻是我是被人孤立的独处。我不爱学习,但这不代表我不上进。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学会思考,我在思考我要做什么得到什么。

就像我现在一样,我拿着我21年的第一笔存款汇入了一个陌生的账号,然后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我说,爸,我打算继续读书。

他问我,你是打算辞职回来读书吗

我说,边工作边深造。

我爸似感到我觉悟般喜极而泣。

其实关于继续读书这件事在兔子走之前我和她聊到过这个问题,包括薇禾在内的很多人持反对意见,觉得我压根儿毕不了业,并且还特地嘲笑了一番我的英语三级。

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应该继续读书。当时我也是这么跟小安说的,我说你应该读书。他说他不后悔。

我想,终究会在某个时候遗憾的。就比如我,因为高考落榜,辗转到一所不知名的大学什么也没学到就毕业了,这也是我心中巨痛。虽然没想过要找对口的工作,但我也不知道我的本职专业讲的是个什么。

大学时光就在公交车来回奔波中,在八0年代电影和王杰的歌声中消亡了。遇人不淑的谈了两场挫败的恋爱,我一下子从1八岁沦落到21岁。

工作的这一年里,社会大学教我是我胜过我在学校学习的十年。他们都说文凭并不重要,可我知道文凭可以给我更多机会。

我需要优势可以让我增加成功的几率。

现在我妈一个人坐在火车站,我没能去送她。想到她大老远从桂林辗转到长沙,我都没空陪她心里就难受。

该是有多忙,忙到让她在办公室楼下等了一两个小时,看到她局促端正的坐在沙发上茫然的看着来往的人,等到她面前的茶水早就冷了。

我手上拿着一叠a4纸,我的事好像总是有那么多让我理不清头绪。为了使她安心,我隔一个小时给她打一个电话。终于我忙完手头的事,从下午三点起,西餐厅、下午茶、美容院、湘菜馆、电影院……

我把她当成我的闺中密友,临近10点回到家中,母亲兴奋的翻着购物战利品时,我已经是累得筋疲力尽。

我还让她看到了我疲惫难堪的现状,我不是不想与她聊聊天,而是我不知该与她交流什么。她说的是,你整天东奔西跑要注意身体,你不要大手大脚花钱,你的同学xx结了婚……我始终不知该如何往下接她的话茬。

我母亲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因为嫁给了我爸,跟着我爸出了大山。她很要强,这点我遗传她。在我读大学那几年她曾独自承包了一个小工程赚了一些钱,每次我回家都会偷偷塞给我一些钱,然后叮嘱我不要告诉我爸。

我爸是极不愿女人抛头『露』面做事的,他说我妈是那种有了点钱就看不起别人的人,其实我知道这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我也不希望我妈出去做事,她一发达起来我们家庭内部战争就炮火不断。所以当她表明决心要在桂林开个小店时,我立马给她当头泼冷水——年纪大了不要瞎折腾,该干嘛干嘛去。

其实我和母亲并不亲,年少的时候过节甚至将我致命。我曾跟人提过,小时候我爸『逼』得我从二楼跳下来,其实这事我妈也干过甚至比我爸更恶劣。

她将我堵在厕所里,然后我顺着厕所外的防盗栅爬了下去,她见我敢反抗不解恨在我下滑的过程中拿起身边的几根粗大的柴棍砸我。除此之外,十岁以前的记忆是她整夜抱着我打麻将我要是坐着不安分她就拿拖鞋打我屁股。

小学时因为在校寄宿头发里生了虱子,她给我抓虱子,小孩子是很爱动的,我没呆一会就要跑,她就按住我打我头。她打我头我就要跑,被逮着了继续挨打。

小时候的脾气很倔的,忘记一次为什么我哥甩我耳光,我说你再打,他就再抽。我不还手嘴巴也不肯服输仍说你再打,他就一耳光一耳光往下抽,我忘记打了多少耳光,然后他累了不打了,耳边却一阵轰鸣响起母亲的声音。她说,打得好,就是要多打打你妹妹,让她长长记『性』……

我已经记不起来为什么他们要那么打我,可是那些对白我总是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记起,并每一次都觉得左脸上火辣辣的疼。

以前一想到这件事,我都特别记恨我妈,并且心里莫名的燥火和委屈。而年长后,渐渐对待这些已过去的怨恨淡了,偶尔谈及此事我妈的脸都会颓然变『色』。我想,她都是记得的。

我母亲还有一个坏『毛』病喜欢瞟我白眼,只要她一瞟我我的心情就会变得十分恶劣。年少时比较叛逆,口舌之争在所难免,我于她多有讥讽之意。她一个不爽就继续敲我头,敲到我满头是包无从下手为止。现在她条件反『射』的瞟我白眼,我就会面『露』厌倦之『色』,她继而尴尬。

我十分不愿意回忆起这些,作为一个在农村出身,在城市成长的孩子,让我有阴影的不仅仅是年少自卑,更多是家庭暴力。出社会以后我爸妈时常用求着我的口吻说,你给你哥打个电话,你别记恨他。

事实上,我现在已经不记恨任何人。那些小事也不值得我去记恨。但我知道我走到今天,和我母亲是有很大关联的,高三毕业她将我从家里赶出来——

如果我现在沦落到服装厂,或者小姐,或者早早结婚嫁人,我才会怨恨她。这也让我明白,如果想让别人不敢打你,不敢教训你,不敢对你指手划脚……唯有你比他们的姿态高。

世人皆如此,当你给他们钱给他们物质稍稍示好意,不管你曾多么难堪,他们都会忘记什么曾都不是的你。

从小学六年到大学,我一直都是寄宿读书。高中的时候我爸每星期来看我一次,给我送中饭,吃完后他拎着保温桶回家,我趁午休时间溜出学校上网,然后我坐在的士上看到我爸顶着太阳回家。

我当时心里特别愧疚,我低着头缩在车里害怕被他发现。我爸当时给我卡里充了很多钱,我根本就刷不完,于是总是去刷零食还经常把卡丢给同学请客什么的。

我爸有一次抱着保温桶坐在草坪上看我吃饭,他问我,这次月考考了多少分,我头也没抬说倒数第二。然后他一阵沉默,半晌问我你打算以后做什么?

我继续吊儿郎当,读大学啊。

然后他说,花这么多钱把你送这么好的学校念书,你觉得你这样能读大学吗?

我说,我哥成绩比我还烂不也读大学了吗?你把我送去我哥的大学就好了!

他怒道,难道你爸的脸就不是脸,求人第一次还要求第二次吗?

我说,那你要我怎么样?我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我不喜欢读书,读这么好的学校是我愿意的吗?你怎么不说这学校毁了我,毁了我!!

然后我就哭,就闹,一戳到痛处我就恨不得想死,我说我要转学,我爸坚决不肯。我就处处和老师作对,每每老师发飙我就拍桌子声音高八度道,有种你跟我爸说去!!

但我爸根本不吃这套,跟老师赔完不是又把我小鸡似地拎进教室。完了还塞我100块钱说,别闹了啊你老爸这么大年纪了还整天为了你被老师骂这叫什么事儿。以至于到最后我们老师麻木了,知道请我家长来是根本无效的,索『性』任由我瞎折腾去。

我天生对洗衣粉过敏,读书的时候内衣和裤子什么的都丢进洗衣机里一起洗。我爸偶尔回家就会把我内衣拎出来手洗,高三有天晚课回家看到老爸蹲在地板上给我搓内衣,突然觉得很内疚。就是这个总是帮我洗内裤的男人,我和他斗了整整十八年之久。

从网吧抓我回家,用键盘砸我,甩到我鼻子出血,这中间因为转校读书种种矛盾,我怀揣着把水果刀远走九江、新洲、黄州、汉口……直到我终于从那所学校里逃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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