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对黑熊全身毛发茸茸,磳得发亮,双眼发着绿光,它们用鼻子时不时嗅嗅徐沐风身上发出的异味,好香似的。
黑熊的确很聪明,知道徐沐风屁股下面是万丈深渊,面对即将到口的美食,即使口涎急切地流出来,它们都会强忍。
因为它们犯不着和徐沐风同归于尽、滚下深渊,因此它们在等待徐沐风走过来,所以它们像君子一样伫立等着。
徐沐风仍然蹲着,他知道他一站起来,只要往黑熊挪个几步,必然是它们俩撕成肉饼,连骨头都会啃碎。
当然,徐沐风也知道黑熊不简单,既凶残也会用脑子。
徐沐风又用开始嚷嚷了,“黑熊兄弟,你俩饿了么?等一下,我带你俩去吃兔子肉吧。”他这几句话声音很大,在夜空中格外清脆哄亮,显然,他是在向吴芳和谢雨发着求助的信号。
帐篷里的吴芳感到徐沐风的声音怪怪,她突然对谢雨说道:“不好,徐大哥有麻烦了。”
旋即,俩人飞快地穿好衣服,穿上军用皮鞋,钻出帐篷。
而后她们俩从火堆里各拿了两根木棍,当然,一半是燃着火,一半是未燃着火的木棍了,便循着徐沐风的叫声,飞跑过几去。
很近,吴芳和谢雨果然见前面有两只黑熊站立着,背朝着她们,她们立即刹出脚步声。然后吴芳立即向谢雨递了一个眼色,谢雨立即示意点头。
这两对姐妹在部队,都是训练素质挺高、默合默契的一对女状元,每次遇到突击格斗时,霎那间,几个眼神和手势就立即明白了。
这两对黑熊似乎也嗅到和听到后面有异响,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吴芳和谢雨右手同时把手中的火棍抛出,像拋标枪一样,又准又狠。
啪!
火棍如离弦的飞箭,狠狠戳进两头黑熊的屁股中……
登时,两只黑熊凄惨地在夜空中哀叫着,它们一个踉跄猛的转过身来,这时徐沐风猛得穿起裤子,他飞快地爬上边上的一颗树上。
待两只黑熊回头的那一刻,吴芳和谢雨的两棍火棍又飞射了过来。
啪!
两火棍准确地击中张开血盆大口的黑熊嘴巴里,登时,两头黑熊用巨掌拼命撕刨着嘴中火烫的木棍,张牙舞爪着,立着的身体瑟抖往后退、趔趄。
乘这一霎那时,吴芳和谢雨两人腾空而起,双手攀吊在树枝上,双手发力,腰挫力,整个身体凌空向前飞起,在空中,她们提弓起右膝,如箭地射向黑熊的脖子部位。
啪啪!!
吴芳和谢雨的右膝盖部位,都狠狠撞在两头黑熊的脖子部位。
呼呼!!两声,两只黑熊猝不击防,被击得腾空飞起,倒飞地跌下了悬崖下面。
这就是特种部队出来人的作战风格:短、稳、快。
徐沐风坐在树上热烈地响起了掌声,“哇塞,特种兵真的是太厉害了!比拍电影还精彩!”
吴芳仰头惊道,“你头上有只母熊。”
“啊!”徐沐风直接从树上滚下来,扑哧地趴在雪堆上。
吴芳和谢雨俩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小样的,这么不经吓?”
徐沐风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又不是吓大的,只不过树上太滑了。”徐沐风爬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雪花。
三人便走向帐篷,谢雨歪头问徐沐风,“喂,你半夜为啥学猫叫?你有毛病吗?”
徐沐风愕住。吴芳哈哈大笑了起来。
随后徐沐风恍然大悟,他笑道,“没毛病!噢,这不是拜你们所賜呀?”
“哎,怎么讲?”谢雨伸长脖子问,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因为你们学青蛙打鼻声,所以我学猫叫啊。”徐沐风低声道,“要不啥时候我来教你好不好?”
谢雨:“……”
吴芳哈哈大笑了几声,她歪过头来逗徐沐风道,“徐沐风,等你哪天当董事长时,你教我们俩学猫叫好不好?不过你这头鱼要养肥些,好杀!”
徐沐风:“……”
谢雨喃喃道,“你俩到底说啥啊?我始终听不明白。”
其实谢雨和吴芳也都长得挺漂亮的,只是黑了些,阳光了些。
吴芳今年二十八岁,谢雨二十七岁,都比徐沐风大一岁,由于她们对事业敬重,对白小乔忠心耿耿,所以迄今为止,她们还没找到男朋友呢。
不过,白小乔见她们都快成剩女了,于心不忍,便怂恿她俩去找男朋友,但是作为特殊的保镖,她们几乎是寸步离不开白小乔,说白了,在合同期间里等于卖给了白小乔。
因此,人生三件大事的爱情之一,她们便和爱情无缘了,那是指在合同期内。
白小乔仍然睡的很香,外面发生人斗熊惊险的事儿,她浑然不知。
徐沐风打了个哈哈,便钻到帐篷里睡觉了。
吴芳叫谢雨先去睡,她来守夜,主要是怕群黑熊继续来袭。
…………
第二天一早,又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大家吃了点干粮后便继续上路了。
当然,徐沐风仍然背着白小升行走,往目地行走。
他们除了晚上休息外,总共快走了三天了,在第三天下午二点钟左右时来到了古寨。
远看古村寨不大,大约三十户人家,古城堡、吊角楼,吊角楼上挂满了龙灯,虽然阳光明媚,但都是雪,以至整个古寨薄雾缭绕。
古城堡上挂满了腊肉、腊鱼……家家户户都是这样挂的。
白小乔介绍说,这里的人大约在早稻割完后几乎都不下田做事了,因为雪来得早,大家每天抱着火炉盆晒太阳,日子过得很安逸、清闲。
一日三餐吃着腊肉、腊鱼、淹菜、腌菜。
因为这边冷,大家为了驱寒,喜吃辣椒,而且是那种麻辣的,因此口味重。
别看这边海拔高,靠近海子沟那边有十几个高山湖泊,有花海子、白海、蓝海、黄海等等。
因此这边鱼的资源非常丰富,当地的人,鱼是吃不完的,吃不完就腌起来。
旅游旺季时,来这里钓鱼的人也很多,当然也要收门票,一百元一天一人,随你钓多少,就怕你带不走。
白小乔说她父亲在世时,几乎每年都会回来一次,白小乔也经常跟来玩,这里民风非常淳朴,善良,热情,白小乔父亲甫尚早年发达后,他经常都会回来捐助一些穷困的家族,村寨上出了六个大学生,全部都是甫尚一人培养出来的。
这里建旅游区时,甫尚也每家每户支援他们修房、建家庭式的旅馆。
而且,这村寨的甫氏宗祠堂,是甫尚一人出资修建的,里面做的非常漂亮,保挂古扑建筑风格。
甫尚每次回到家乡时,他家族的人,是抢着请他吃饭的,家家户户像过年过节一样招待他,杀猪杀鸭杀鸡就不要说喽,那热情无法用形容词来形容。
甫尚己去世三年了,不过寨上的人还真不知道这事,不知道甫尚己经死了。
离镇上还有二十米时,在一个三叉路口的地方,白小乔叫大家停下来,别进村庄。
徐沐风问:“我知道了,死者是不能随便送入人家的村庄的,要经过当地族长同意?”
白小乔点点头,“是的,我一个人先进去找族长公,你们在这里等。哥哥,你把我爸爸妈妈的骨灰盒拿出来放地下。”
徐沐风点点头,他便把两个骨灰盒放在地上,摆正,男左女右,白小乔又从登山包里拿出来己经做好的木制灵牌:两副灵牌上刻着金字:显考甫公尚老大人之灵位;显妣甫母白氏老孺人之灵位。
每个字按生,老,病,死,苦,生,念去,最后一个字要逢“生”字,也就是:早早脱离苦海,早超生的意思。
灵牌下镶嵌着支架,对号入座放在骨灰盒上。
白小乔弄好后,又拿出一条白布,她肃然地对徐沐风说道,“哥哥,我帮你扎上白巾来。”
徐沐风懵逼了一下,然后笑道,“偶现在是正式女婿喽。”然后他低头,白小乔把他的棒球帽拿掉,太阳眼镜也拿了,一本正色地给他头上扎上了白巾。
吴芳和谢雨偷嘴抿笑。白小乔睨了她俩一眼,“你们别笑,也要戴上围巾,死者为大嘛?”
“啊?”吴芳和谢丽一脸惊愕。
随后白小乔又给她们戴上了白围巾。她俩戴上白围巾后再也笑不起来了。
白小乔又把自己的挎包里交给徐沐风,说道:“哥哥,我包里有两百个红包,等一下村里人来跪拜时,跪一个,你就发一个红包给他,记住了。”
“你们这古寨上有多少个人啊,两百个够吗?”徐沐风疑惑地问道。
“寨上大大小小的人,最多一百个人不到,我翻了一倍上去了。”白小乔说。
“那是你三年前的概念啊,三年后,人生人,蛋生蛋,何止两佰个人呢?”徐沐风笑说。
白小乔愣了一下,“那就现金吧,我包里放了五万元现金,一人一百给我发。”
“是,娘子。”徐沐风立了个正,向她行了个洋礼。
吴芳和谢丽噗哧地笑了起来。
白小乔白了徐沐风一眼,便转身向村庄走去。
此时村庄外面并没有见到一个人,寂寥的很!好像是鬼寨一般安静。
白小乔穿着一套红色的羽绒服在雪地里行走,倩影格外惹人注目,很快她消失在村庄里。
徐沐风和吴芳、谢雨伫立在雪中,像石像动也不动,肃穆庄严的很。
大约过了一小时后,村庄里响起了,二胡、锣鼓、锁呐、葫芦丝,合奏送葬曲,吹吹打打响彻云霄,随后又是一阵阵的鞭炮声。
烟雾过后,寨上的大道来了一大批的人马,每个人的头上都带白巾,腰上扎着麻绳,哭声震天。
白小乔和一位老者走在最前面,原来一套红羽绒服己换成了一套麻衣孝服,她头上也扎着白围巾,那样子很像古装的女大侠,飘逸而俊朗。
吴芳咳了咳,她对徐沐风说,“你爸爸死后多光彩啊,这也是他生前积德的回报!”
谢雨傻傻地说,“这就是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啊。”
吴芳白了她一眼,“你个蛇精病,你说话也太煽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