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齐王李墨(1 / 1)

<>简家多搬一两个箱子这种事,李元吉是一点都不在意,别说箱子里装的是简家的逃奴,就算里面装的是李谷海,他都乐见其成。

夙黎看着被应嬷嬷从箱子里扯出来的夏橙,如受惊的鹌鹑,一脸惊恐的缩着脖子。

从李家到庄子上这一路,夏橙是又惊又怕,头上的伤口也因路上颠簸,又渗出血染红了绷带。

这会看着坐在上首面无表情的夙黎,再看到夙黎身边站着的春桃,和几个原先相熟的婆子,个个一副要将她抽筋剥皮的模样。

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败露了,原本就苍白无一丝血色的小脸,更是煞白的面如死灰。

应嬷嬷咬牙切齿上去揪着夏橙腰间的软肉,三百六十度狠狠拧了一把,疼得夏橙满脸是泪,不敢吱声,又无力躲闪,楚楚可怜的瘫倒在地上。

看着一言不发的夙黎,夏橙已如惊弓之鸟,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头上的伤,忙折起膝盖骨,跪着求饶,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一边求饶,一边“咚咚咚咚”将头磕的响亮。

想到简夙黎凄惨的死状,夙黎对求饶的夏橙越是厌恶,面露讥讽,冷声道,

“夏姨娘这是做什么,这要磕坏了,我可没有多余的来命抵。”

夏橙一听吓得魂飞魄散,边摇头,边提速一般将头磕的更快了,“小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也是被逼的!”

说完这句话,夏橙似乎看到一丝光亮,膝行几步,跪在夙黎脚边。

想起自己在李家真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仰起已经血流满面的小脸,哭诉道,“小姐,都是李伯虎逼奴婢的,都是他……”

说罢微侧的头示意夙黎看她头上的伤,看得夙黎身边的春桃直翻白眼,上前一脚将夏橙踹远了些,恨声道,

“逼你?怎么逼了,你一个内院丫鬟,居然与家宅外的男子勾搭,害死主……”

想到自家小姐还活着话锋一转,“害得主子差点死了,你真该千刀万剐了,丢出去喂狗!”

春桃的话立刻得到了众人的一致支持。

尤其应嬷嬷,更觉得春桃的话极其合她心意,立刻发话,让靠门口看热闹的小厮去找刘三和卢祖发来。

跪在地上的夏橙更是吓得浑身都软了,仿佛都能感觉到刀子划过自己肌肤的冰冷。

“等等,回来!”夙黎打断正兴高采烈准备往外跑的小厮。

“把她关到柴房里,让李有德给她看看,三餐别少了,务必给我往肥了养。”

倒不是夙黎有多善良,或是不忍心看夏橙受罪,只是刚才电光火石之间,她又有了好玩的主意。

周遭听到夙黎话的众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面面相觑,确认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听错了。

应嬷嬷也是一脸疑惑,不解的说道,“小姐,这贱蹄子对你做了那么大逆不道的事!你还要救她,养着她?”

“小姐要是觉得活剐了太血腥,那让人拉出去打死了吧!”应嬷嬷算是作出了让步。

夙黎微笑着摆了摆手,轻声说道,“先把她带下去。”两个稍壮的婆子上来,架起已经瘫软如泥的夏橙就往外拖。

夙黎微微起身,淡淡说道,“让一个人死是最简单的事,难的是要一个人生不如死。”

春桃疑惑问道,“那小姐准备怎么做?”

夙黎捻着一串红玛瑙手串,淡淡说道,“能怎么做,养好了,养肥了,连同她的卖身契,一起送到李家。”

春桃目露惊愕,好似有光点一闪而过,自己又没抓住。

应嬷嬷自然知道李伯虎已经废了的事,若是夏橙完好无损的送回去,“啧啧”应嬷嬷心中感叹,还是小姐聪明,杀人不如诛心。

“到时候,小姐在拿些不值钱的物件,当作给夏橙的嫁妆,保管她在李家能过的死去活来。”应嬷嬷语气中隐隐有一丝期待。

只有春桃还一脸迷茫的看看夙黎,又看看应嬷嬷。

—我——是——调——皮——的——分——割——线—

北煌京都近郊的一处院落,整座院落除了占地广,只有正门稍稍显出几分巍峨,北齐山庄。

北齐山庄是皇六子齐王私产,齐王大病后落下腿疾,就搬离京中的齐王府,住到北齐山庄养病。

齐王喜竹,北煌皇帝爱子心切,命人将山庄后面半座山的竹林都围进山庄,又从各地移来各种珍贵品种的竹子种下,才有今日逾矩的北齐山庄。

山庄深处片片竹影中,几间竹屋依着园景湖而立,清幽又雅致,竹屋外挂匾,“竹风吟”,真是一派自清自净,不为俗世所扰的意境。

湖边上以竹子搭了乘凉看景的小亭,亭中年轻的齐王坐在两轮的木椅上,低头手捧书卷,看的入神。

卫临是齐王府的护卫,也是李墨的贴身侍从,是唯数几个可以随意出入竹风吟的人。

他走进亭中,见齐王李墨还在看书,便安静的躬身立在一旁。

“有消息了?”李墨目光仍倾注在书上,头也不抬的问道。

“却如王爷所料,秦王动手了。”卫临拱手恭敬应道。

宫里的线人传出消息,皇帝想借辽北疫症对付顾家,秦王外祖柳家与顾家是数十年的政敌,两家不睦多年。

李墨早料到,秦王李显定不肯作小去拉拢顾常武,而去得罪自己外祖家。

以秦王的性子,最大可能会借此机会除掉顾家,将顾家的兵权控在自己人的手上。

顾长欢前去疫区控制疫情,说是控制,万一死于暴动的疫民之手,又或者染上不治的疫症,这些又有谁说的准。

他们要做的就是在秦王的人动手时推一把,万一秦王的人失手在帮忙补一刀。

事发后保证让顾常武能循着蛛丝马迹找到秦王,再确保秦王顺利知道陷害自己的是皇三子晋王,一石三雕之计。

李墨将书卷合在膝上,阳光洒在粼粼波光的湖面,折射着李墨面冠如玉,那张俊逸不凡的脸赫然就是夙黎前世的负心人,姜墨。

只是与姜墨相比齐王多了一分尽在掌握的淡然,和天皇贵胄内敛的贵气。

而夙黎认识的姜墨自尊心极重,自小家境贫困,常因窘迫,而压抑着内心的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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