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一直以为自己爱一个人的心不会动摇,可是现在她却产生了彷徨。
见她一言不发,孙闻轻轻问:“怎么了?”
菖蒲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拥着她在怀里,总感觉有几分不真切,孙闻在心里取笑自己这般患得患失。
他扶着她:“夜里凉,朕扶你进去早些休息。”
菖蒲无法拒绝,顺从道:“是,皇上。”
这里的一切都很简陋,一走进屋子及觉得冷飕飕,床上只有一床薄薄的被衾,孙闻暗暗将这一切暗暗看在眼里。
见他*服菖蒲吓了一跳:“皇上……”他来永巷已经破坏宫规,若再夜宿,自己会吃不了兜着走。
“朕有些累,在你这里先躺一会。”孙闻怕她不肯急着跳上床,又说,“朕还觉得渴,你去给朕倒杯茶来。”
菖蒲蹙了蹙眉:“皇上,这里是永巷,您不该……”
“朕知道,躺会就走,绝不会过夜。”孙闻半是央求,“你快去倒茶吧,朕真的很渴。”
菖蒲没法,欠了欠身:“臣妾这就去。”
她走后孙闻低咒一声:“这炕头真够冷的。”
待菖蒲回来,孙闻接过她递来的茶,只喝了一口就尽数吐出来:“噗!”
“皇上……”
孙闻忍着嘴里那股难闻的味道,强笑:“有点烫。”
“要不要臣妾吹一吹?”
“不用了,你*服准备睡觉吧。”
“臣妾还得去看看平儿。”
“有福荣宝这个叔叔在,你担心什么,擦了药估摸已经睡了,明早再看她吧。”
菖蒲对他今天的举止感到异常不解,但是经过一天的折腾她也的确感到累,脱了外衣就上了炕头。
钻进被窝,孙闻就用脚蹭她的脚底:“暖和吗?”
他这一下一下地,蹭地人心痒痒,但菖蒲故意很平静:“暖和极了。”
孙闻呵呵一笑,揽过她靠在自己肩上:“其实有朕在你身边也不错,至少可以给你暖被窝,是吧。”
菖蒲这才明白他刚才那番举止是为了给自己暖被窝,她深了吸气,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变了味儿:“这又是什么歪理?”
心里却着实动了一下,隐隐约约。
孙闻将她整个人推倒在身下,意味深长:“朕前些日子才说过两个人相处久了会越来越离不开彼此,你现在相信了吗?”
菖蒲迎视他:“时候不早了,皇上该回承乾宫了。”
闻言,孙闻的脾气又上来了:“没良心的东西,朕大老远地偷偷来永巷,又是告白又是暖床你居然一点都没心动。”
说完这句话,看着菖蒲强忍着笑看自己:“那臣妾该怎么做才能告诉皇上心动?”
“朕……朕一时忘记了……”他用手沾了沾嘴唇,脸色都变了,“你看,都出血了。”
孙闻靠近菖蒲:“真的,出血了,朕很少受伤的,你说该怎么办?”
灼热的气息越来越重。
菖蒲伸手抚摸,佯装疼惜:“是流血了,臣妾看了也很心疼。要不这样吧,皇上先回去歇息,等嘴上的伤势好了再来看臣妾?”
如此一番揶揄,两人四目相对,不由地一齐笑出声来。
孙闻这才起身穿上衣服:“朕该走了。”
“臣妾不送了。”
临走前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几眼,用手指碰她的耳垂:“朕真的走了。”
“皇上慢走。”
再说下去连孙闻自己都觉得噜苏,便真的走了。
听着他渐渐离去的脚步声,菖蒲转过身,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她很彷徨,从内心感到彷徨。自己一直是一个勇敢面对生活,努力追求生活的人,她以为很懂自己的心,但在经过这么多的事之后,她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难受之余,她暗暗抓紧被角,仍是觉得难受。
第二天一早,温婕妤才刚起床在用早膳,外面就通传皇后驾到。
她自然而然地蹙了蹙眉,吞下了嘴里的热粥:“快请皇后进来。”
苏如缘穿着赭色暗花牡丹大袖衣衫,衬得她那张绝色的容颜更添几分雍容。她先是从头到下打量了一番温婕妤,又看见桌上的食物,端着笑:“看来本宫打扰妹妹用早膳了。”
温婕妤一直温顺地站在一边,听到苏如缘这么说笑道:“臣妾早膳本就吃的不多。”随后吩咐宫人:“把这些撤了。”
“妹妹不吃了?”
“臣妾已经吃饱了。”苏如缘欠了欠身:“皇后娘娘请上座。”
苏如缘也不再这个问题上多加追究,径直坐在了上座,见温婕妤还站着,示意她:“妹妹也别站着,坐下吧。”
等温婕妤坐下来,苏如缘这才开始打量殿内周围:“妹妹这里真是清幽,怪不得皇上总喜欢往你这里跑。”
“娘娘说笑了。”温婕妤始终低着头,“皇上在臣妾面前经常提起皇后娘娘治理后宫有方。”
苏如缘蓦地哼笑一声:“妹妹这话,明显是在哄本宫来着。”
“臣妾不敢。”
苏如缘道:“本宫若治理后宫有方,又怎么连永巷都打理不好呢?”
“臣妾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
苏如缘幽幽地问:“妹妹难道不知道,皇上……昨晚去了永巷?”
一直低着头的苏如缘蓦地抬头,愣愣地抬头看着苏如缘,随即赔笑:“娘娘指的是安妃吗?安妃娘娘一直备受圣宠,眼下又怀着龙种,皇上去探望她,也是应该的。”
“非要去夜里探视,也是应该的?”苏如缘加重了语气,“昨晚本该由妹妹侍寝,可是皇上却偷偷摸摸去了永巷看安妃,难道妹妹心里一点都不难受吗?”
温婕妤依旧浅笑着:“臣妾身为后妃自然明白君王的恩宠需要对六宫雨露均沾,臣妾又怎么能独享呢?”
“妹妹可真大方。”
“娘娘谬赞了。”
苏如缘抿嘴笑意颇深:“但愿等将来安妃生下龙种从永巷出来,妹妹还能像现在这般淡定。若是那样,就是后宫的福气了。”
温婕妤赫然抬头,浅笑:“若安妃顺利诞下龙种,皇嗣就多了,臣妾打心眼里替皇上感到高兴。”
苏如缘用手托着她的下颔,蔻红的指甲鲜艳夺目:“真的?”
“真的。”
苏如缘突然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越来越欢,带着宫人快步离去。
等到那刺耳的声音再也听不见,温婕妤才起身。
“娘娘……”边上的宫人扶着她,“您怎么样?”
她面色略有些苍白:“没事,去准备笔墨,本宫要写信笺。”
“是。”
温婕妤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心里一阵痛楚。她转身走进书房,提笔蘸了墨汁,用方正小楷写了一封信,晾干后小心翼翼叠起来走进内殿。
窗口停着一只白色的鸽子,她走过去将叠好的信笺藏在鸽子脚爪上,捋顺鸽子的羽毛:“去吧。”
鸽子听懂她的话,扑哧一声扑腾着翅膀飞上天,消失在皇宫的上方。
温婕妤正凝神沉思之际,外面传来声音:“婕妤,上头说皇上下了早朝后会过来。”
“本宫知道了。”
温婕妤又静静站了很久,并不做什么准备。
直到孙闻来,闻着那熟悉的龙诞香,她才回过身:“皇上?”
孙闻本想吓她一下,被她瞧见了难免有些沮丧似的:“一个人在窗边瞎想什么呢?”
温婕妤微笑:“没什么,一个人没事就发了一会呆。”
“温画。”孙闻扶着她的肩,“昨晚朕本来是要要过来的,结果有事耽搁了,你不会怪朕吧?”
她眉目始终带着笑:“怎么会呢,臣妾知道皇上政务繁忙。”
“朕昨天去看她了。”孙闻在她面前倒是毫不加以掩饰,神色间还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喜悦,“朕本来不想理她来着,结果还是没忍住。”
在自己面前,他连撒谎都没有,而是把他和唐菖蒲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他是那样高兴,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从皇上认识她第一天开始就说不想理她,结果还是巴不得和她在一起。”温婕妤挽着他的手臂和他一道坐下,“皇上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孙闻呵呵一笑:“还是你最了解朕。温画,朕和她的事只告诉你,因为你让朕放心。”
“看来皇上已经打动她了。”
孙闻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语。
温婕妤递给他一杯茶:“皇上对她有情有义,但是臣妾不得不说,现在安妃在永巷,皇上若几次三番去探视,皇后那里……不太好交代。”
“皇后?她在你面前说什么?”
“没说什么……”温婕妤低头掩饰。
孙闻嗯了一声:“不对,你会这样说,一定是听到了什么。”
温婕妤赔笑说:“皇上想多了,臣妾真没听到什么。只是觉得皇后娘娘全权打理后宫,于情于理皇上都该给她留点颜面不是?”
“朕去看人,也得给她颜面?”
温婕妤半是好笑:“是皇上亲自下令把安妃送去永巷的,皇后自然会介意。”
启王府内。
因是偏远地区,到了夏至之时仍觉得微凉,因此这里的人都穿着长袖长衫。
碧萝见孙启一个人在庭院里站了很久,便拿来披风:“王爷,这里风大,当心着凉了。”
孙启捏紧手里的信笺,转过身对她说:“你风寒还没好,怎么出来了?”
“妾身躺着没事,就出来走走,看见王爷一直站着,就拿来了披风。”
“谢谢你,碧萝。”
自从她跟着孙启,在生活上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润物细无声的心思让孙启也十分善待她。虽说是侍妾,但是生活起居上的一切都与正妃无异。
孙启拉着碧萝往屋里走:“刚才安王寄信给本王,说皇上可能要一改以往割据封地的做法。这不,才收到信笺,朝廷就来了圣旨,让本王偕同家眷回京。”
碧萝惊诧:“什么意思?”
孙启微笑:“意思就是皇上要收回我们几个王爷的兵权,集中皇权以令天下。”
碧萝脸色惊变:“那……王爷怎么办?”
孙启叹了叹息:“本王也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做。”
从母妃失势,自己被派到这个最为偏远的地方开始,他就知道孙闻不会放过他们几个手足。果然,自孙闻击退突厥凯旋而归后,民心大稳,他更是趁势一改以往朝制,将朝政稳稳拿捏于手中。
碧萝忍不住握住他的手:“王爷,回京后会发生什么事?”
孙闻覆住她的手:“这得看皇上的意思。”
碧萝加以猜测:“几位王爷都是皇上的亲手足,他应该不会把你们怎么样吧?”
“碧萝,现在一切还很难说。”孙启低低道,“怕只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那我们不要回去了。”碧萝已经怕得泪盈于睫,“妾身只想和王爷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孙启摇摇头:“不行,本王必须得回去。”
因为孙安的来信上还提到关于菖蒲的事。信上说她被禁锢于永巷,终年不见天日。
为了她,他必须得回去一趟。
孙启捋了捋碧萝被吹乱的刘海:“碧萝,你跟着我虽说是个侧王妃,但一直没过过好日子。跟着我受了不少苦,我安排下去,让你后半生尽量过得宽裕些。”
碧萝蓦地抽出手:“这是什么意思?王爷要赶妾身走吗?”
“不是赶你走,跟着本王你只会吃苦。”
碧萝凄楚地看着他:“王爷,妾身做了好多年的奴才,不怕吃苦。打从内侍局出来那一天,妾身就下定决心要跟着王爷一辈子。”她又突然跪下来,“只求王爷不要怪罪妾身有隐瞒之事。”
“你有什么事隐瞒本王?”
碧萝吸了吸气:“奴婢受皇命在王爷身边,监视王爷一举一动,若有反常立刻上报。”她抬着头看着孙启,“但是请王爷相信,妾身从没做对不起王爷的事。”
不料孙启一点也不惊讶,扶着她起来:“你不说本王也知道你是受命于皇上,为人臣子和奴才只有遵命行事,本王不会怪你。”
碧萝眼睁睁地看着孙启:“王爷……你真是太宽容了……”
“不是宽容,而是本王要好好地活着。”他知道,自己只有好好地活着才不辜负母后生前的厚爱,才不辜负菖蒲的牺牲。
他能有今天,是她们用血与泪换来的。
每次想到母妃和菖蒲,他就感到心悸,难以入眠,尤其一想到菖蒲为了救他而被迫留在宫中,他更是愧疚万分痛苦不堪。
孙启撑着桌子坐下来:“碧萝,吩咐下去让他们准备好东西,明天一早出发回京。”
“王爷……”
孙启喃喃:“一想到她正在宫里受着委屈和煎熬,本王就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碧萝扶着他的手肘:“王爷口中的那个她,是安妃娘娘吗?”
“你怎么……”
碧萝萧索一笑:“好几次,王爷在病中或是喝多了,梦里总会喊着‘菖蒲’、‘菖蒲对不起’、‘菖蒲我想你’之类的话,想必王爷对安妃娘娘的情已经很深了。”
孙启并不否认,只是一声叹息:“如果不是那场宫变,本王和她会很快乐地一起生活。”
“可是王爷回去了就能改变什么吗?”
孙启摇摇头:“或许什么都不能改变,但是本王不能再不闻不问,她可以为了本王付出一切,本王也该为了她做点事。”
碧萝难以形容那种感觉,自己的丈夫心心念念着别的女子,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宫里的安妃娘娘,她知道他不属于自己,以前不属于,现在不属于,将来也不属于,但是作为一个女人,一个默默爱着孙启的她来说,仍是觉得如鲠在喉。
最难受的感觉不是对方不爱你,而是明知他不爱自己自己仍死心塌地爱着他。
经上次温婕妤提醒后,孙闻倒的确没去永巷看菖蒲了,只是吩咐福荣宝准备了些被辱和衣物送过去。菖蒲知道他的心意,心里更是五味陈杂难以言喻。
孙闻不来,她倒觉得是好事,至少不必在面对他时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平儿几日不见孙闻就开始念叨:“皇上好不容易跟娘娘敞开心扉,怎么又不来了?白天不能来,晚上偷着来也行啊。”
菖蒲又好笑又好气:“你身上的伤又痒了是不是,刚见好转又开始贫嘴,这里是永巷,皇上得考虑周全。”
平儿撅了撅嘴:“这哪里是永巷?分明……分明是小金屋嘛,皇上派人送来夏凉被和冰块,还送来那么多好吃的,试问有哪个永巷的女人有如此优待?”她用手摸了摸菖蒲的肚子,“娘娘就别掩饰了,皇上对您可是真心一片啊!”
“嗬哟!平儿这么帮着朕说话,朕是不是该犒赏你什么?”说曹操曹操到,孙闻穿着一身太监服出现在门口,喜滋滋地看着她们主仆俩。
菖蒲站起来,看了看外面大亮的天:“皇上……您……怎么来了?”
孙闻嘿嘿笑着走进来,一把扶住她:“刚才平儿不是说这里是小金屋嘛,你这金屋藏娇,朕总得来看看有没有被人偷走是不是?”
孙闻这话一说出口,连菖蒲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平儿更是乐不可支:“请皇上放心,有奴婢在谁都拐不走娘娘。”
孙闻哈哈大笑:“嗯,朕就是喜欢忠心耿耿的人。”又对平儿狡黠一笑,“平儿,你在这好好歇着,朕……先将娘娘拐走会。”
菖蒲手一拉:“皇上要带臣妾去哪?”
孙闻耸耸肩,身上的太监服使他看起来年轻了几岁,叫人忍俊不禁:“朕对永巷不是很熟悉,想四处走走。”
菖蒲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两人并肩走着,寂静的永巷回想着他们的脚步声。
“其实臣妾对永巷也不熟悉。”
“没事,就这样走走也挺好的。”
他就这样紧握着菖蒲的手,在永巷的大小殿宇中穿梭着:“你知道吗,当年朕就是在永巷出生的。”
在他面前,菖蒲始终小心翼翼说话:“臣妾有所耳闻。”
明淳皇太后当初因为生下不正常的孩子,被贬至永巷直至孙闻出生才住回仁明宫。
孙闻感喟道:“现在你也在永巷。”
菖蒲微微仰头看着他:“皇上又要说臣妾像明淳皇太后吗?”
孙闻凝视着她,怅然的摇摇头:“朕不要你像母后,她太苦了,朕希望你过得好一点儿。”
他是那样失落,菖蒲不禁扶住他的手臂。
孙闻摸着她的脸:“菖蒲。”
“嗯?”
“不要离开我。”他的气息传递在她的脸上,“总有一天朕会让你离开永巷。”
菖蒲唯恐不及:“皇上……”
“哪怕你现在心里还是不能完全接受朕,也不要说出口。”他低头伸手摸着她的肚子,“朕不希望孩子听到朕这个做皇帝的这么失败。”
菖蒲抓着他的手臂微微加重了力道:“请皇上给臣妾一点时间。”
“是啊,给彼此一点时间。”他笑了笑,“再陪朕走一段路吧。”
“好。”
看着他们渐渐走远的身影,墙垣后蓦地出现一抹倩影,温婕妤死死攥着手绢,目光带着恨与怨:“皇上,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头看一看,臣妾永远都在身后爱慕着你。”她不甘心,同样是十年,为什么孙闻只把自己当做红颜知己却对冰冷的唐菖蒲爱之如狂。
她一定要让孙闻对唐菖蒲心灰意冷,再也没有等待与深爱的眷恋。
在孙闻下旨命诸王回京之后,几位王爷皆按时回京并进宫赴宴。
一路上,孙安悄声对孙启说:“待会酒喝到一半,你就借故离开,自会有人接应你引你去永巷。”
“我奇怪的是,你对后宫的一举一动怎么会如此了如指掌?”
“我的封地距离京城最近,而且皇上对我防备没那么深,要想帮你了解一些安妃的事,自然不是很难。”
“你……”这时候遇到孙徵,孙启忙缄了口。
三个人神色凝重地往瑞台走去,孙徵说:“这一次皇上取回我们的兵权,又把我们召回京,依我看是凶多吉少。”
孙安应和:“和突厥那场仗令皇上龙威大振,他这是借势给我们脸色看。”
孙启无奈一笑:“怪只怪当初我们铁了心不帮他,才让他有御驾亲征凯旋而归的机会。”
孙徵和孙闻齐齐看着他:“你是意思是……”
“当初皇上其实并不是要我们答应派兵给他,而是在试探我们,而他更是料定我们几个不会答应。这才给了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