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疗伤
世人都以为医治丹田、经脉的灵药最好的是幽冥之花,但实际上先天精气才是修仙者身体中最好的灵药。
只是因为在十岁之前便已消散殆尽,也无人通过这中方法将先天精气焕发出来,所以从没人往这方面去想。
但却没想到此刻的妙郎中,竟然用这种办法来恢复玄阳子的丹田!
李延治恍然大悟,只感觉受益良多。
在先天精气被催发出来的同时,围绕着丹田的一千多根银针,似乎组成了一个奇特的法阵,将这些珍贵无比的先天精气通过特殊的手法,打入到丹田之中。
而后,在李延治的眼中,玄阳子破损了的丹田在快速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修复着。
一圈又一圈,一轮又一轮……
李延治简直看痴了。
觉得无论是这两千多根银针的律动,还是丹田的修复过程,都仿佛蕴含着某种大道至理,让李延治去感悟,去体会,道心在不断地坚定,根基也比以往更加稳固……
三天两夜的时间眨眼而过,李延治从银针的律动中受益良多,如痴如醉。若不是玄阳子发出的声音,李延治只怕一直会沉浸在这种状态中。
“谁,谁把老头子我吊起来的?!”已经醒了过来的玄阳子,双目爆射出精光,怒喝一声。
此刻的他,似乎还沉浸在跟对手打斗的过程中,只以为自己是被暗算他的人吊了起来,又惊又怒之下,奋力想挣脱束缚。
说来也怪,本来一直在沉睡着、鼾声如雷的妙郎中周梧桐,竟忽然在这一刻忽然间从地上一跃而起。袖袍一挥间,玄阳子身上的两千多根银针,眨眼之间已经到了他手中的青白玉石盒子中。
与此同时原本罩着玄阳子的汾酒罩子,在这一刻仿佛蒸发了一般,忽然间消失不见。一下子,玄阳子身上的束缚便被完全解开了。
但显然他并没想到“敌人”会在制住他的时候,突然松手,所以毫无防备、毫无准备地“咚”地一下脑袋着地。
他本来身受重伤,又已经昏迷了有一个月的时间,此刻的身体本来就虚弱的很。毫无防备之下直接脑袋撞地,甚至都没来得及用元气护一下。事实上证明,在没有元气的情况下,修仙者的脑袋也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所以玄阳子毫无悬念地被撞晕了。
李延治:……
此时的李延治,刚刚走到玄阳子身旁。本想着跟他说明一下情况,安抚一下这老头儿,却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始做,对方已经晕了。
李延治无语地望着妙郎中周梧桐,道:“你早该知道他一醒了就会乱动,一乱动头就会撞在地上晕倒,所以你不应该一声不吭地就将罩子撤了。”
妙郎中周梧桐笑了,道:“前面一句话你说的没错,但后一句却错了。”
李延治道:“哦?”
妙郎中周梧桐道:“我确实知道他会乱动,会撞晕,不过我却是故意一声不吭将罩子撤走的。”
李延治吃惊道:“你为什么故意把他撞晕?”
这实在难以理解。刚刚把人救好了,就把故意把病人撞晕,这是什么逻辑?
周梧桐道:“因为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李延治道:“有话要跟我说就必须要把玄阳子撞晕?”
周梧桐道:“没错。”
李延治:……
“好吧,你有什么话,你说吧。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片刻之后,李延治方才说道。
心里却心疼玄阳子一秒钟。这可能是掌门级的病人中,混的最惨的了。
周梧桐道:“把你身上的东西拿给我。”
李延治不解地道:“我身上的东西太多了,不知道你要哪一样。”
周梧桐道:“我要的东西不多,只要你身上的一枚符箓。”
李延治笑了,不过看得出来有一丝勉强,道:“这好说,我身上总共有一千零八十张符箓,分给你一张,也没问题。”
说完话,李延治真的拿出了一张黄符纸的符箓,放到了妙郎中周梧桐的手中。
周梧桐也笑了,道:“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一张的。我要的那张现在正放在你左袖口的口袋里。”
李延治这下笑不出来了,就在他准备转移那张符箓的时候,忽然间发现符箓已经不见了。
下一刻,就看到妙郎中周梧桐洋洋得意地笑了,他的手中正有一枚换灿灿的符箓。
一丝元气注入其中,顿时三天前妙郎中喝酒吃菜、左拥右抱的影像,出现在了李延治和妙郎中周梧桐之间。
没错,李延治当时用影像符箓将这一幕刻画了下来。
他早已经断定,这个所谓的妙郎中周梧桐,定然是金叔假扮的。两人的音容相貌虽不相同,但是一旦得意的时候便忍不住抖腿,以及心里恼怒的时候,那抹让人心惊肉跳的“憨厚”笑容,这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李延治相信,自己的眼光绝没有错。
他可没有忘记,当日离村之时,大肆搜刮了金叔的“宝库”时,金叔脸上流露出的那憨厚至极的笑容。
李延治当时就知道,下次回村再遇见金叔的时候,绝对就是自己的灾难日。
因为金叔想让一个人倒霉的程度,跟他脸上笑容的憨厚程度是呈正比的。越是憨厚,代表日后越要让这人倒霉。
所以李延治边想着自己总要有点“保命”的手段,所以暗中便将妙郎中左拥右抱的影像录制了下来。
关键时刻可以威胁,或者是交到花婶手里“保命”。
这便是李延治的如意算盘。
他本以为自己的行动已经够小心,却没想到还是被对方察觉了。
妙郎中脸上露出很得意、很欠扁的笑容,而后在李延治眼巴巴望着的眼神中,“刺啦”一声,将影像符箓撕成了碎片。
李延治欲哭无泪。
“好了,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接下来该你问了。”就在李延治以为自己要倒大霉的时候,妙郎中开口说道。
李延治一下子愣了——在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先前的自信忽然间一下子消失不见,这个人,并不是金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