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保证,此刻若是自己再不知趣的动上一点,定会被这些蛇活活咬死里在这里不可。
可不跑的话,这些蛇也是冲她而来,接下来还不知要出什么事。
“衣儿,你怎么不动啊,这些蛇一看就是有毒的,再不走你就要死在这里了。”凤朱砂急的想哭。
“闭嘴。”青衣僵直了身子,握在小腹旁的手微微一动。那些蛇死死盯着云绾,见她动了手指,张了嘴,露出里面长长獠牙,身子一起动,离青衣又近了些许,再一步就可以碰到。
“啊。”到底是没见过这么多毒蛇,凤朱砂尖叫一声,紧紧抱住身子蜷缩在青衣丹田里。
手指在里面摸了会儿,隐约摸到一方纸,青衣深吸两口子,轻声道:“等下无论发生什么都别看。”
“什么?”
夹紧了,青衣脚后跟微微扬:“我说,闭上眼睛。”
动了内力,符纸向后一挥,数白道白光从符纸上透出,零零散散在旭阳折射下成了一道网,纵横交错的大网。白光道道,那些小蛇仿佛受到了刺激,个个张牙舞爪,蛇神跳起,嘶哑咧嘴向云绾扑来。
一个不算,周围无数个颜色多样的毒蛇纷纷涌上。细长的身子因喝水太多而几乎连成了不比云绾符纸之力小多少的阵束。
青衣咬着牙,一口咬破手指,手都在颤抖,捏了几下愣是捏不出滴血。最后她干脆狠狠一拧,硬生生从皮肉下挤出一流鲜红血迹,甩向符纸阵束中。
平平无奇的符纸黏了云绾的血迹仿佛才有了活的迹象,灵力徒然加强,成了一坚不可摧的大网,坚硬如铁,横在云绾与蛇中间。
“半阴血,祸福扬。”青衣说了些许咒语,待毒蛇与阵束想挨够近,嘴里呢喃道:“破。”
“嘭。”飞过而来的蛇毒面目狰狞,阵束和青衣间离的不过只有半尺距离,云绾可清楚看到毒蛇两颗长长獠牙分泌出来的毒液,以及毒蛇细长滑溜的身子。
青衣双腿一软险些跌落地上,她咬了咬牙,提了提精神转身便跑。
阵束阻隔不了毒蛇太久,这也不过只是缓兵之计,她能做的,尽量可行的便是全力奔跑离开这里。
“衣儿,你方才做了什么?”凤朱砂有有些担心,刚才她感受到云绾体内一股污浊之气未去。
青衣紧紧盯着前方没有回答,事实上她也没有力气回答了。
阵束已破,那些毒蛇仿佛受了莫大刺激,“嘶嘶”鸣叫,即便后有一小段距离也可听得清,也足见毒蛇的愤怒。
前方应是一条偏僻小路,脚底下石路更为黏曲难走。青衣没了命的奔跑,只要稍稍慢下一点保不齐就会被咬到。
过了会儿,青衣呼吸由轻到重,脸上汗淋淋的,步伐也越发沉重。
不行,不能这样一直没命的跑下去,耗也迟早会被这些毒蛇耗死。
她这样想着,下意识的便向腰侧探了探。
摸了两下便摸到已通体黑色的笛子。
看着上面随风摇曳的紫色流苏穗子,是更古。
这是凤朱砂母亲留给她的,清风仙人珍藏多年,应该不是普通笛子才对。
在手里握了会儿,除了几个拨弄音节的几个洞口外,一点都没其他意思。
青衣不禁加粗了呼吸,方才回头一看,有几个毒蛇就在自己身后,脚离自己脚后跟不过是慢下与抬起距离。
“更古。”她咬着牙叫了声。
笛子沉默在手中,没有任何反应。
妈的,这是几个意思。
“啊。”身后不知哪一条毒蛇突然跳了过来,尖锐的毒牙齿毫不犹豫的咬在青衣小腿附近。
“嘶”的一声,牙齿全部入腿,带着一股粘液狠狠缠上了青衣小腿。青衣被毒蛇咬住的小腿猛然失力,双腿一软,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地下都是坚硬的小碎石,这一下摔的青衣头晕眼花,半个身子被石头搁过住麻木一片。
毒蛇骤然收力,冰凉的身体缠住青衣身体越发紧了,阴冷的触感隔着衣料传进皮肤里,蛇神一点一点蠕动缩紧的轻微感动她都一清二楚。
青衣握紧了更古,方才破阵中还在流血的手指沾了不少血迹在更古上。
她厌恶透了这种无能无力,生死在别人手里的无奈。
“衣儿,衣儿,你怎么了衣儿。”凤朱砂感受青衣倒在地上,那股莫名绝望,心也跟着慌了起来:“衣儿,你快起来,起来啊,毒蛇马上就要追过来了。”
身后数不清的毒蛇吐出血红蛇信子,幽幽泛红的眼里满是兴奋,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的激动。
青衣挣扎着抬头看了眼,脑中突然白光一闪,画面来到另一处完全陌生的世界。
“娘亲娘亲,胖姐姐又欺负我。”穿着宫装,小时候的凤朱砂粉雕玉琢,眉眼纯真,看着可爱急了。现在也不知受了什么委屈,双目通红,显然一副刚刚哭过不久样子。
而她面前这位美艳妇人眉眼与凤朱砂三分相似,只不过有些太瘦,面颊凹陷,脸色白的吓人。
安然贵妃拿着帕子轻轻咳了两声,蹲下身将小凤朱砂轻轻搂在怀里,拍了拍凤朱砂后背,柔声安抚道:“暖暖乖,别怕,娘在这里,什么都不要怕。”
凤朱砂鼻尖通红,一抽一抽的,看起来惹人怜爱极了:“皇姐她们都说暖暖是个废物,什么都不会,只会跟在娘和父皇后面玩。可是暖暖是个小孩子,不应该被父皇和母后宠着的吗。”
安然轻叹了口气,眉眼间有几分无奈,却还是继续安抚:“暖暖,娘对你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
“行则立,道为生。两耳请,心明镜。”
“对啊,你看暖暖还记得娘所说之话,意思也都明白,怎的现在不过是碰到一点小事而已怎么就想不开了呢,将娘亲说的话尽数忘掉。”
“娘,他们不仅说我,还说娘亲你,说暖暖可以,但暖暖听不得别人说娘亲……”凤朱砂委屈嘟囔着,摸了把眼泪,低着头:“都怪女儿无用,没有能力照顾保护好娘亲,别人说娘亲坏话,暖暖也没凝气打过去。”
“乖,别哭了。”安然心疼的拿出帕子抹泪,听得凤朱砂那番话后更是心到了极点。
二人互相依偎了会儿,凤朱砂便不哭了。安然贵妃摸了摸凤朱砂柔软发丝,随后对身后丫鬟说了句什么。
只见那小宫女领了命,退后。片刻后小宫女端着一纹了海棠花模样纹路的檀木盒子过来。
安然贵妃起了身,轻轻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黑色佩戴紫色琉璃穗子的笛子。
“暖暖,这是安家更古,爷爷留给娘亲的,现在娘亲将笛子送给你,日后若是再有人欺负暖暖,暖暖便吹儿时娘亲教给暖暖的曲子。”
对了,曲子,曲子。
青衣空白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以极快的速度将笛子放在唇角,依着儿时安然贵妃教给凤朱砂笛子曲调吹送。
她方转身一瞬间,那些毒蛇已越她而上。青衣手指一抖险些就将更古摔在地上,她深吸两口气,闭了眼睛,努力不让自己看这些画面,聚精会神想脑中回影。
手指不停来回拨动笛空,青衣整个人绷紧,不敢懈怠分毫。明明平日里对笛子也略懂一二,如今这种情况加上利记忆模糊,她断断听听,好几次没有找到正确洞口,吹错。
更古沾了青衣血迹,在通体黑色的笛身上显得越发妖治。在青衣闭着眼看不到的视线下更古整个笛身都是血红一片。
随着青衣手指拨动,一股血红的名凝气在笛身连着青衣手指来回跳跃。青衣渐渐找了感觉,笛声越发清脆,拨动笛子的手指越发快。
影无踪,浮光箜。
最后一声,青衣一手抬起,任由笛声从嘴角滑落,从笛子边溢出一道极为嘶哑的孤鸣。
毒蛇在半空中仿佛静止了一样,僵直不动。
青衣睁了眼,渐渐能看清视线。方才那些追逐要她命的小蛇此刻管不横躺在地上,眼睛瞪的老大,蛇神却伸的笔直,完全一副死不瞑目模样。
青衣沉重的松了口气,身体软软无力就要倒下去,半个身子都倾斜了,小腿传来一股灼热感瞬间让云绾醒了神。
她稍稍向前挪了挪,好让自己离那些死掉的毒蛇挨的远一点。
看着手里紧紧握住的更古,心里那个猜测越发有了低。
待起身,她便看到左小腿上有那条毒蛇留下的清晰两个蛇印子。她动了动小腿,一点感觉都没有,仿佛这半腿全部酸麻了一样毫无知觉。
“衣儿,你没事吧。”
青衣摇摇头,缓了几口气,咬着牙撕破了亵衣,露出半个白嫩修长,曲线优美的小腿。太过白嫩的小腿越发称得那两颗牙印子狰狞一片。
“还好,毒性不大。”细细看了看,伤口周围只是有一点轻微发紫,并未有向外扩张的迹象,她这才松了口气,拖着腿从地上站起来。
说是站倒不如说是爬,半个腿完全用不了力气,青衣一瘸一瘸勾着地匍匐前行。
“你要去哪儿?”凤朱砂声音带了哭腔,她虽看不到青衣怎样,但可感受到丹田正被一股莫生气体冲击,即便不是切身体会,同在一身体里,也不难猜测青衣此刻身上有多难受。
青衣爬了不过两步便停了下来,脸紧紧挨着冰凉的石块,晨起寒意十足的石头好能她清醒一些,双手紧紧挨住尖锐石头,用力握了握,不少碎石进了手心内,却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