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兄妹俩打架
每当颜边喜在家里受了父亲的斥责,在外面她找茬子奚落颜边兆。
颜边喜说了颜边兆一大片,意思不外乎鄙他好吃懒做又耍无赖;四腿不勤五谷不分;读书像棒槌钻牛皮;慢答瘟一个,火烧上房了还要煮粥泼。
他很不服气,他决定换个内容跟她比一次,胜她一次也狠狠地溴她一回。
“老妹,脑壳不转的人只晓得死记硬背;脑壳活的人才会算,我敢打赌你没有我会算。”颜边兆将颜边喜。
“我睡着了也比你会算。”颜边喜不屑。
“大言不惭!今天晚上让爸出几道算术题给我们做,看谁算得又对又快。若我输了就继续当你的坐骑,若你输了就天天替我背书包,行不?”
“我才不要你背了,老是让我迟到。要不这样,若你输了以后轮到你值日自己扫,我不再替你扫了,而且还不许跟爸说。”
“行。”颜边兆爽快答应。
他们的父亲听说他们要比赛做算术题自然乐意出题。颜边兆找父亲当裁判算是找准了,这是耳不聋眼不瞎的人都晓得的事,只要有颜永农在场颜边兆永远处于上风,永远没有输的时候。颜边喜没想到这一层,她认为算术题做出来后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就是她父亲也无法把对的判成错的把错的得判成对的。
她更想不到凡他们兄妹打赌的事父亲做手脚都要帮颜边兆争胜。
先出了十道十以内的加减法题目,只见两个孩子的指头熟练地伸弯着,很快都得出同样的结果,分不出胜负。
父亲又出了五道二十以内的加减法题目。一看题目颜边兆第一个叫:“爸,19—11这道题减不得,老师还没有教过呢,我哪有那么多手指用呢?总共才十个。”
“我晓得你聪明想得办法出来的。”父亲鼓励他,同时用手指摸下巴。
“那,快把你手指借我用。”颜边兆马上反应过来。
颜边喜也喊:“爸,借一只手给我。”
“借你哥的都少了,我又没长三只手,哪里有多余的借给你?”父亲这样回答她。
颜边喜只得大声喊她妈,独独她妈这时不在房里。看见颜边兆口里在念手里在画正忙得不一乐乎她急得汗直冒。
当她仰着脸眼睛骨碌骨碌转动的时候,真是天见可怜,送给她一个灵感。头顶上并列着一排横梁,她拿眼睛扫了过去默算出一共有十根。
“有了,我有了计数工具。”来不及高兴的她举起双手借助横梁算了起来,很快把五道题算完了,不过还是慢了颜边兆一拍。
“我儿子的脑袋就是发达,就是转得快,比算盘算得还快。”父亲夸奖。
本来颜边喜可以拉客观让这次比赛不作数的,事实上这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然而她知道说也是白搭,就算颜边兆同意爸爸绝对不答应。
她忽然想到有他爸在场不管干什么说什么都是她走栽。在这个家里哪有公正、公平可言啊!颜边喜二话没说认输了。
按到约定颜边喜就得为颜边兆背书包,两个书包交叉挂在她的肩上。颜边兆取笑她:“一边挂一书包到小学毕业,非把你压成个矮子坨不可。”颜边喜听了不作声,她在心里说:“看你能得意几时?我一定要想出办法扳倒你!”
由于得到横梁的启示,喜喜制出了一副不但可以计算二十以内甚至五十以内、一百以内的题的计算工具。
她偷偷的削了一大堆筷子大的三寸长的木棒,十根用橡皮筋捆成一捆,有十二捆,还有些散的。她应用这些工具对课本后面还没有学的题目进行了运算,把运算结果拿给高年纪的同学判定得到了高年级同学的肯定,因而她自信以后的比赛稳操胜卷。
一天放晚学刚好走在石级路上,颜边喜向颜边兆发攻:“哥,你只做得前面简单的容易的题目出来,后面总复习里的有很多题我量你做不出来。”
“我做不出来的你更做不出来!总复习包括这一册书的内容,老师没有教的你算得出来,你有天才?你有那么狠早就跳级了。”颜边兆讥笑颜边喜。
“这么说你真的做不出来了,原来说你脑袋瓜子灵是你爸爸吹的,我肯定做得出来撒!”颜边喜鄙夷地说。
“我不能保证全部做出来,但是我敢肯定比你对得多。”
“那就比比!这回不要父亲做证见(裁判),就我们俩。”
他们把书翻到最后的总复习,一道道算起来。只见颜边喜该口算的口算,该用指头帮忙的用指头,上了二十的数她悄悄把手伸进书包里利用自制的工具帮忙,这样她没有做不出来的题目。
颜边兆呢?有几个题认得他而他不认得它们。他想:反正妹妹也不会做,是对是错她也不清楚,于是他随便给这几个题捏造了答案。
他们一起对答案时候,颜边喜指出颜边兆的错误来,颜边兆死不认帐还要强词夺理:“你凭什么说我的错了呢?你又不是老师,我偏说是你的错了,我的对了。”
“你的错了!”颜边喜大声说。
“你的错了!”颜边兆不示弱。
“你的错了,你的错了--------。”颜边喜的脸胀得通红。正当他们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三年级学生颜伯鑫来了,颜边喜把他当救星,请他改他们的作业,判对错。
先改的颜边喜的题目,当颜伯鑫说颜边喜的全对了时,颜边兆死活不把自己的作业拿出来,明摆着出丑,他哪里不知道自己那几题错了呢?只是他不相信妹妹能做出来。
“我晓得你们做了手脚,你们有预谋,你先跟颜伯鑫串通好了让他批你的全对,再来蒙我,怕我是那么好蒙的喲。我的屁都不信你能把老师没教的题做得出来!”颜边兆耍赖。
“拿出来,不许赖皮。赖皮的人是狗的崽。”颜边喜发咒。
“你骂我就是了,你还要骂起我爸来了,他这会儿招你惹你了?你这没良心的才是狗!”颜边兆死也不拿出自己的作业,转移话题怪颜边喜骂了他父亲,反骂起颜边喜来。
“你爸是狗是猪是鸡是鸭是老虎是狼是----。”颜边喜晓得颜边兆护他爸偏要拣他心痛的骂而且一口气骂叫出二十四种动物来。
“你妈是狗是猪是鸡是老虎是狼是------。”颜边兆情急之中想不出别的骂人的话就把老妹的那套骂法换成骂妈了,因为颜边喜很护妈妈。
“雷打死你爸,鬼捉去你爸,老虎咬死你爸,老鹰啄死你爸----。”颜边喜的骂法变了,也许那么多骂人的话早就在她肚子里存着,早就在她心里骂了好多遍,这时她出口成章不打半点结巴,顺溜得很。
颜边兆骂人可不是老妹的顶火砖,老妹后面的骂法他学都学不来了,除了用两手塞住耳朵眼加一句“你骂的全拿怀兜兜回去”再就是干瞪着眼。
颜边喜骂上了劲,你越堵耳朵她越骂得大声,而且跳着脚拍着手骂。
“你还骂一句,我扇你巴掌。”他气急败坏。
“你来打!我就要骂,老虎咬你爸!”颜边喜真的又骂了一句。颜边兆扬起手给了颜边喜一耳光,颜边喜的右脚站在一个不稳的石头上,脚下一滑就摔到了。
她的膝盖磕在一个石头尖上,裤子穿了眼,血流了出来。颜边喜没有做声也没有流眼泪,她用牙齿咬住下唇用一种仇恨的眼光盯着颜边兆。
颜边兆见老妹的膝盖流血了也吓着了,就要上前帮她捂住伤口,就在这时颜边喜摸起一块石头照着颜边兆的额头打去。
“哎哟”颜边兆大叫一声,忙用手捂住伤口,血从他手指缝里流出来。
“好哇,你好恶啊!你把我的头打了个眼,我这就跟爸说去!”颜边兆边说边往家跑。
“莫说你向你爸告状,你向你爷你祖宗告状我都不怕了。我再也不到你们家住了,再也不见到你们了。”见颜边兆出血的当儿颜边喜着实吓懵了,大脑停顿了,手脚嘛木了。后经颜边兆一提醒一吓逼出了她的那一通话,话一出口她反倒没了顾忌和恐惧。
“是的,离开那个家,不要受他们的欺压了。”注意打定她整个放松了,这时一阵喜悦通遍全身。
“打得好,让他的儿子流血了!”这是她又一次对父亲的报复,把他的“疼心肉”打出了血比挖了他的心割了他的肺要厉害得多。
颜边喜一种胜利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