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菇没想到回房的时候,白寒声已经醒了。
他立在窗边,窗户推开,外面正在下着雨,雨很大,几乎溅到屋里来了。
知道白寒声不能承受这样的阴寒天气,阿菇赶紧走过去要关窗户,只是手伸出去还未碰到窗帘叶子,手臂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攥住了。
白寒声的手很冰,与他刚才发热得浑身都能滚熟鸡蛋相比,这样的冰冷却叫阿菇心中莫名安稳了下来。
“被咬伤了?”
白寒声开口,声音平淡,似乎是有关切人的意思,只是情绪表露不明显。
阿菇垂着头的时候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那只擒着她手腕的手,逆光中能看到他的手掌,骨节均匀微凸。
手掌很白,曲线优美,但是与她的手腕肌肤触碰到的地方她明显的感觉到了有一层细小的茧子。
毕竟是在沙场驰骋了十几年的人,即便是养尊处优的修养了数年,他身上那股属于战场的血性依旧没有消退。
“安盛给你药膏没有?”
见到阿菇低头不语,白寒声以为她是委屈了,又问了一声。
阿菇赶紧点头。
“很好。”
他满意的点头,然后松开了阿菇的手,负手转身往床边走去。
阿菇赶紧伸手要关窗,恰好她在关窗的时候,天际的一个惊雷劈到了远处的一颗参天大树的顶端,然后远远的,阿菇就看见有火光从那大树上冒了起来。
那地方离这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似乎,就是半山腰上的长公主府。
阿菇皱眉,手中动作顿了一下。
长公主是白寒声的亲姐姐,俗话说,长姐如母,自从白寒声受伤之后,她便也从宫中搬了出来,在靠着藏风亭的半山腰修建了一座公主府。
这样就方便她日日来看望白寒声,照料他的衣食起居。
阿菇想着白寒声与长公主感情深厚,以为他会关心这惊雷是不是劈到了长公主府,踌躇之余想着要与他禀报这件事,但是还没等她开口,那边已经传来一声沉沉冷冷的命令。
“关窗。”
白寒声冷道一声,不怒自威。
阿菇不敢不从,赶紧“啪”的一声将窗户关上了。
关好窗,扭过头去看白寒声的时候,他正站在床边,污黑深邃的眼睛里面如同藤蔓一样的漫出了寒冰冷意。
他……不关心长公主吗?
阿菇心里疑惑,却也只能憋在心里,随后她转入屏风里面上药换衣,更衣出来的时候,白寒声已经躺在床上了。
阿菇贴着床边躺下,却被白寒声伸手一把搂了过去。
“楼主。”
阿菇以为白寒声还要来,她那处还肿着在淌血呢!
“夜里寒冷,你替我暖床。”
白寒声抱着阿菇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覆盖在她的肚脐之上。
阿菇的背贴着白寒声的胸膛,一堵墙一样的胸膛冷的厉害。她心里乱撞的情绪突然平息了下来。
想起来,她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与男子同宿一整夜了。
以往她的夫君沈自徵也会这样搂着她,捏着她微胖的肚子上的肉肉,蹭着她的耳朵一遍遍的说一些海誓山盟,说得最多的无非是等他日后功成名就了会怎样报答阿菇。
只是当他真的功成名就了,阿菇就成了拖他后腿的一堆垃圾了。
男人呀男人,世间的男人都是这般薄情吗?
她身后这个浑身冰冷的男人,也是这般吗?
想着想着,阿菇的泪淌出来湿了枕头,而下一秒,白寒声递过来一张手帕替她枕在了头下。
“楼主。”
知道自己此举冒犯了,阿菇浑身一颤。
“睡吧。”白寒声的手拍在了阿菇的背上,轻轻的拍,一下下的,仿佛催眠一样的,叫她沉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