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月里几乎找遍了整座穆公馆,也没发现张妈的影子,更离奇的是,原本老老实实待在穆仞房门口的江默流也不知去向。
偌大的宅子,空空荡荡,漆黑一片,只有穆仞的房间亮着灯光,其他人都去哪里了?
无奈,穆月里只得自己撸起袖子,操办起来。
厨房里很快传来一阵锅碗瓢盆剧烈撞击的嘈杂声,接着是陶瓷碗、水晶杯摔在地上的清脆响声,一个接着一个,很快,油锅滋滋啦啦的声音覆盖了一切,穆月里的尖叫声时不时地响起。
被江默流挟持到地下室的众人们,蜷缩在一起,听着外面犹如沙场厮杀的巨大声响,心也不禁揪紧了。张妈死死地揪着胸口的衣服,表情极为痛苦,随着外面变换的声响,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又摔了一个水晶杯,这是我上个月才买回来的……这是盘子摔碎的声音,哎哟,这次采购的盘子,上面的花纹都是人工一笔一笔画上去的……妈呀,这次不会是哥窑出的碗碟又被摔了吧……”
张妈几次想要起身冲出去,都被江默流强拉硬拽了回来。
“再这么摔下去,厨房就没了!”张妈哭诉道。
“你要出去了,你的工作就没了!”江默流威吓道。
张妈只得哭丧着脸,小声嘟囔着“造孽啊”,不情不愿地挨着一个侍女坐下。
“江秘书,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缩在地下室的一个侍女问道。
此时的江默流正紧贴着墙壁,小心地捕捉着外面的动静,对于侍女的提问,他漫不经心地答道:“尘埃落定的时候。”
穆月里端着熬好的粥再次走进穆仞房间时,穆仞已经换上了居家服,倚靠着床垫坐在床上,膝上还放着一沓英文文件,正一份一份审阅着。
“生病了就不要工作了。”穆月里不容分说地夺过他手里的文件,一股脑全扔在了办公桌上。
“快吃吧!”穆月里把粥递给穆仞,眼睛却没有看他。
穆仞接过这一碗不明物体,瞬间愣住了。它的卖相凄惨,内容复杂,还泛着犹如恶毒王后熬制的毒药一般的紫色气泡。
穆仞神色难辨地看向穆月里,“这是……粥?”
穆月里佯装看向天花板,极为小声地“嗯”了一声。
“你的厨艺这么多年还是没有长进。”穆仞艰难地搅动着碗里的粥说道。
穆月里有些气愤,欲上前夺过穆仞手里的碗,“嫌弃的话就别吃了!”
穆仞抬手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臂,一手舀了一勺不明液体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咽下,末了,他抬眼看向穆月里,唇角勾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味道不错。”
穆月里怔怔地看着穆仞将那一碗粘稠浑浊的“粥”吃得干干净净。都说人发烧的时候味觉、嗅觉会失灵,果然如此,不然,正常人怎么可能咽得下这碗恶心的东西呢?
穆仞吃完后,向穆月里伸出一只手,摊开掌心。
穆月里不解地看着他,懵懂地眨着双眼。
“我的药呢?现在,我可以吃药了吧?”穆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