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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辆车里坐着龙氏、元慈和元柔, 第二辆车里坐着元宁和盛元康, 最末的一辆车是几位嬷嬷和带着的箱笼。季元祯和陆行舟骑马走在前面。
早上出门时, 原本安排元柔、元康两兄妹一辆车,盛元康说想跟元宁聊钓鱼的事,于是他们俩坐到了一块儿。
盛元康虽然已经在盛府住了一段时间, 但盛府的人对他来说依旧是陌生人,盛府里的人, 他素来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避免跟盛元柔坐一辆马车, 也是听了元宁上次的话, 对盛元柔有所防范。
目前来看,他选择了信任元宁。
元宁当然对他没有恶意, 另一方面, 他的身份是盛元柔的亲哥哥, 如今,他选择了站在自己这边,元宁自然是高兴的。
不过他对元宁来说,也是陌生人,是好是坏无法确定,将来还会站到盛元柔那一边也未可知。
一上马车, 盛元康和元宁一人倚着一边窗户坐着。
盛元康落座之后,便挑开了马车上的纱帘,手臂支着下巴, 饶有兴致地向外看着。
前往皇觉寺的路是出城方向, 一路上经过的无非是些小商铺, 但盛元康看得目不转睛,仿佛从来没见过一样。
等到马车出了城镇,在青山之间跑了三四个时辰,盛元康才左右晃了晃脖子,收回了目光。
一回头,发现元宁正在打量他。
两个人目光一对,都尴尬的笑了笑,也都没说话。
“吁!”
几声嘶鸣声过后,元宁听到盛元祯的声音:“母亲,距离皇觉寺还有两个时辰的路,我们在前面的茶肆休息片刻,如何?”
“你安排就是了。”
“好,把马车停在那边的空地上,大家都喝点水吃点东西,休息片刻再赶路。”盛元祯发了话,大家便准备休息。
路边的茶肆十分简陋,只是几间木屋,外面搭着凉棚,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有茅厕可供夫人小姐用。
路边有山民在卖梨,黄澄澄的特别喜人,元慈知道龙氏爱吃梨,拿私房钱吩咐人买了一筐。
元宁见状,自告奋勇带着丫鬟去溪边洗梨。
孝敬母亲,当然要姐妹一起上阵。
穿过茶肆后面的小树林是一条小溪,元宁走在前头,荷风和丝绦抬着那筐梨跟在后面。
这溪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虽然小,却有些湍急。
不远处,盛元祯和陆行舟正在下游饮马,两人正在说话,没看到元宁。
“姑娘,这溪水凉得很,你莫沾了!”丝绦弯下腰搅了搅水,见元宁拿了梨正准备洗,急忙从她手里夺了梨,不让她沾水。
“真的凉吗?”元宁有点不信。
这会儿快中午了,阳光正好,洒在水面上闪闪发亮,哪里像是凉的样子。
见荷风和丝绦都蹲下去洗梨了,元宁往旁边挪了几步,提着裙裾跳到溪边,小心翼翼的蹲下身,用指尖去碰了碰溪水。
果然很凉。
“阿宁,你怎么跑过来了?”盛元祯把马拴在河边,准备回茶肆照料一下龙氏那边,一回头,就看见了蹲在水边的阿宁。
“哥!”元宁回过头,朝他挥了挥手。
“那石头滑得很,你别乱动,当心一点!”
“我知道,放心吧哥,啊……”元宁笑着转身,话还没说话,突然脚底打滑。
好在盛元祯离得不远,急跨几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她。
元宁站直的那一瞬间,只听得“扑通”一声,有东西从她的手上滑了出去,掉进了溪水里。
“什么东西掉了?”
元宁摸了摸空落落的手腕,闷闷说了句,“是我的手钏。”
准确的说,是卫国公夫人前几日送给她的红珊瑚手钏。元宁还小,手腕子细,戴着有些松,方才一不留神竟滑了出去。
她心里暗暗后悔,不该把手钏戴出来。
可她就是这性子,有什么好东西不喜欢藏着收着。
“我去找找。是什么样的?”
“红色的,珊瑚手钏。”元宁委屈巴巴。
盛元祯把元宁推到后面,脱了鞋袜,跳进溪水里找寻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水中有什么手钏。
“阿宁,这小溪湍急,或许已经冲走了,又或许卡在石头缝里去了。”
元宁知道找回来的希望渺茫,只好说:“掉了就算了,不过,大哥,你千万别告诉娘,我在溪边丢手钏的事。”
“你呀!”盛元祯戳了一下妹妹的额头,拉着她的手返回茶肆。
小溪下游的陆行舟目送着两人离开,见自己的马玩耍的差不多了,也牵了马准备返回。
不过,他刚转身,眼角的余光便瞥到了水里的一抹闪动的红。
陆行舟眼疾手快,从水里捞出来。
是一串鲜艳无比的红珊瑚手钏。
他若有所思,末了勾了勾唇角,把手钏收了起来。
回到茶肆,盛家兄妹正在吃梨,虽然出门在外,姑娘们依旧吃的精细。梨切成小块,拿签子挑着吃。
原本晒热的梨,用冰冷的溪水洗过之后,也变得冰冰凉凉的。
元宁吃得畅快,吃完了自己的那一碟,又跑去吃盛元祯端着的那一碟,正吃的畅快,陆行舟牵着两匹马回来了。
“喏,全给你了,馋猪。”盛元祯把自己那一碟子给了元宁,上前去接鬃绳,把马牵走。
元宁接过碟子,一抬头,便与陆行舟短兵相接了。
陆行舟还是老样子,高高在上,不接地气。
她见陆行舟的喉咙动了动,似乎想说话,不自觉的就往后退了两步,意识到后又觉得不妥,只好尴尬的客套起来:“陆公子,我让下人也给你拿个梨。”
转身就跑回龙氏那边去了。
片刻后,丝绦就端着一碟子梨过来。
陆行舟咬了一口梨。
很脆,很可口。
他一边吃梨,一边想,跑得这么快,难不成自己会吃了她吗?
元宁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
得救了吗?是陆行舟带着官兵来了吗?
虽然困意阵阵袭来,她仍旧强打着精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哟呵,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黑痣女和美妇人都是坐在第一辆马车。
起先陆行舟单枪匹马拦车,黑痣女一个人走出来看动静,此时他说出了这么狂妄的话,美妇人也有些坐不住了,出了马车,与黑痣女一同站着。
来人骑着一匹红色的马,马身仿佛鲜血淋漓。
美妇猛然一惊:“汗血宝马?”
“算你识货。”陆行舟依旧不冷不热。
美妇人和黑痣女重新审视了面前这个独自骑马的少年。
他的长相称得上俊美,却并不十分出众,但他的目光仿佛暴雨梨花针一般,细细密密地朝着人飞射而来,打进人的七寸,叫人排不了,化不开,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