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秋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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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绕了一圈, 便看到两位庶妹盛元惠和盛元淳从角门里进了花园。

盛元淳是二房里的庶女,是生在外面的, 领回来的时候已经两岁多了。

从小元宁就以为她是爹爹跟外面的女人生的,一直不待见她,直到赵琰出了事,盛家被清算问罪, 元宁才在大理寺的公堂之上得知元淳是爹爹收养的罪臣之女。

如今见到元淳, 自然没了敌视之意, 望着她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

元淳看到她, 本来怯怯的,这会儿顿时有些惊讶。

盛元惠脸上的笑意则不自觉敛了敛,不情不愿的跟盛元淳一起向元宁行礼。

“三姐不是去国公府做客了么?怎么回得这么早,不多玩一会儿?”元淳到底年幼,没把以前元宁轻视她的事情放在心上, 今日见元宁示好, 大着胆子开口问起话来。

元宁还未开口,旁边的元惠便轻哼了一声, “国公府这样的地方,三姐是嫡女, 常去常往的, 多呆会儿少呆会儿也没所谓, 不像咱们这些出不了门的庶女一样没见过世面。”

“四妹说得什么话, 你若是想去, 同娘亲说一声, 自然也会带你,你跟淳儿虽是庶女,娘亲几时苛待过?你是饿着了?还是凉着了?”

盛元惠被元宁不咸不淡的刺了几句,顿时有些脸发烫,“我自然是有饭吃有衣穿,可别的好东西哪里能轮得上我?旁的不说,送到我这里的燕窝几时有过好的?从来都是渣滓!”

元宁微微挑了挑眉。

如今的盛府后宅是龙氏一人当家,不过因为身子不大好,两房依旧是分开过的,各有各的厨房,但盛府的采买都是在一处,有龙氏的亲信管家负责。

而两房的食材是碧玉的娘亲严嬷嬷点选分配。

元柔的吃穿用度是二房里出的,但平日里分配银钱都是算在大房的账面上,算作是龙氏给柳姨娘的一点补贴。

因此在府中,盛元惠的待遇跟嫡女相比也不差。

“没有整盏的燕窝给你?”

“你当我在诳你吗?”盛元惠冷笑一声,“要不要我带你去亲眼看看?”

“也好,我就去看看。”

盛元惠原本只是逞口舌之能,没想到元宁真会说要去看看,顿时愣了一下。

元宁反倒走在了前面,见盛元惠站着不动,微笑道:“不是说去看看么?难不成你在说谎?”

“看就看!”盛元惠一跺脚,立即走了上去。

盛元淳一直在边上听着没有插嘴,此时见两位姐姐离开,更不知道该怎么做,便往元慈的菁菁轩里跑去了。

“桂枝,把你昨天领到的燕窝渣给三姐姐瞧瞧。”一进屋,盛元惠一脸冷笑着吩咐丫鬟。

屋里的丫鬟骤然见到元宁过来,一个个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桂枝赶紧把燕窝找出来,又悄悄吩咐小丫鬟去通知柳姨娘。

元宁淡淡瞥了一眼桂枝手里的盒子,里面装的燕窝毫无品相可言,大大小小的一块一块的。

盛元惠用手拿起了一块最大的,用手一捏,便又碎成了几块小的。

想是刚送过来的时候也是一盏一盏的,但并不是真的整盏燕窝,而是用胶粘起来的燕窝碎。

送燕窝的人没想到盛元惠虽然年纪小,却不好糊弄。

“三姐姐可用过这样的燕窝?”

元宁并不常用燕窝,偶尔睡眠不好时,才用牛乳炖一盏。每次用的时候,细叶都要在院里挑上一两个时辰的毛,摆弄那么久,燕窝都是完好的。

盛元惠一个庶女,吃穿用度自然不能跟嫡女比较,但该分的东西,向来不会有所短缺,这也是龙氏治家时一向对下人们训示的。

眼前摆着的燕窝只是一桩小事,恐怕旁的东西也是一个道理,无怪乎盛元惠向来对大房怨言颇多。

盛元惠是不是高兴,元宁不在意。

可娘安排在府里各处的人,都是她最信得过的人。如今盛府一片太平,他们就敢做出这种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的事情,到了盛府落难的时候做出反咬一口的事也就不稀奇了。

想到这里,元宁忽然觉得之前对碧玉的那些心软实在可笑。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碧玉前世未必是到了最后才做出背主的事,只不过她犯下的小事元宁都没有察觉罢了。

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可能说坏就坏了,只不过是平常伪装得好吧。

蛀虫若是不揪出来,即使她重活一世也防不住他们会对盛府做出什么。

“三姑娘怎么过来了,你们这些丫鬟也不看茶!”柳姨娘来得很快,一进门,见元宁跟盛元惠都站着,顿时走过来,拍了盛元惠一下。

盛元惠知道柳姨娘的责怪之意,瞪了一眼元宁,“是三姐说要过来瞧瞧我吃的燕窝。”

“燕窝有什么好瞧的,桂枝,收起来吧。”

“慢着。”元宁出声止住,示意丝绦上前把燕窝拿过来,“既然四妹妹说了这燕窝不对,我自然要把燕窝拿去给娘瞧一瞧,免得四妹妹白受了欺负。”

“这……”柳姨娘吃不准元宁的用意,“这点小事,就不用说到二夫人跟前去吧。”

“姨娘不必说了,元宁先告辞了。”

元宁说罢,便带着丝绦离开了。

盛元惠看着她们主仆二人走出了院子,面色不虞的跺了跺脚,“姨娘,你看她的样子,一点都不把您放在眼里。”

柳姨娘忙把桂枝等婢子遣出去,拉着盛元惠在榻上坐下。

“我一个姨娘,人家自然不放在眼里。”

“可姨娘毕竟是大房做主的人,她们二房眼里根本没有大房。”

“你这话算是说对了。”柳姨娘又戳了一下盛元惠的脸,“你看看你二姐,她可是正经的大房嫡女,她是怎么对二房的人?”

“她胆小怕事罢了,天天跟着二房的后头,尝点人家扔过来的甜头就满足了。”

柳姨娘叹口气,“不满足又能怎么样?别说是二姑娘了,就算是你爹回来了,也不能说二房什么。”

“以前二叔当官的时候也就罢了,如今他辞官了,就是一个白身,爹好歹也是五品呢,有什么可怯的!”

“要不怎么说你傻呢!你二叔就算是白身又如何,每次回京,都会进宫面圣,你二婶逢年过节也要进宫拜见皇后娘娘,不然,国公府的帖子又怎么会常常送到盛府里来。”

提起去国公府做客这一桩,盛元惠又来气了。

柳姨娘明白她的心思,“惠儿,姨娘就你一个女儿,自然盼着你好,你跟三姑娘年纪也差不多,你就多跟她走动走动,要是二夫人肯在你的婚事上出力,那以后才是真的好呢!”

“姨娘,你不知道,盛元宁有多讨厌,上次我请她给二婶说说,也带我去国公府,她那个脸色才难看呢!”

“怕什么,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你就捧着她、让着她,她自然不好意思。”柳姨娘在后宅立身多年,自有一套自己的章法,“再说了,就算三姑娘不领情,二夫人自然看在眼里,你那二叔二婶啊,读书多,这样的人最是面皮薄,喜欢叫人捧着。”

盛元惠将信将疑地看着柳姨娘,“可我都已经跟盛元宁闹开了。”

柳姨娘笑了笑,“她不是要把燕窝拿去给二夫人瞧吗?二夫人自然不会处置自己的心腹,不过,总会送些东西过来安抚一下你,到时候你就去一趟蓁蓁苑,感谢一下三姑娘。”

见盛元惠依旧没有转过弯来,柳姨娘只得叹口气,“你若是想让你二婶操心你的婚事,想跟着她们去国公府做客,你就按姨娘说的做,你若是觉得靠姨娘就能给你说来好亲事,你就由着你的性子办。”

为人母总是操心多,柳姨娘继续苦口婆心的说,“你觉得现在是受了委屈,吃的是碎燕窝,若是将来嫁到小门小户,恐怕连燕窝影子都瞧不到。你如今也快十岁了,还能在家里留几年,嫁出去的日子才长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盛元惠饶是再大的脾气也明白过来了。

“姨娘别急,我照你说的话做就是了。”

柳姨娘满意的点点头,“要说呢,二夫人对咱们也不差。”

见盛元惠急着插嘴,柳姨娘瞪她一眼,把她揽在怀里,索性把肚子的话全都抖落了出来。“惠儿,你别老想着大房二房的,不管二夫人是真好假好,咱们由二房的夫人做主,总比大房的夫人做主要强。若是咱们母女俩头上压着个正室夫人,那才是真的没活路了。你是没见过我家小姐,才情相貌是好,可是眼里最容不得沙子的人,若她活着,别说你了,恐怕我现在也就是一个嬷嬷,哪里能过上这好日子。虽说盛府的财权我碰不着,可我在大房也活得自在啊。你生在我肚子里吃了庶出这个亏,可你瞧瞧你二姐,不也在二房讨生活,亲娘不在亲爹不靠的,比你还憋屈。”

元宁跨进屋,解下身上的斗篷扔给丫鬟,见元慈和元祯坐在龙氏两边,正挽着娘亲的手说话,元柔依着元慈坐着,抿嘴微笑。元淳坐在下手,很是拘谨的模样。

她走过去,坐在元祯和元淳中间。

厅堂的桌子不大,却摆满了菜肴,龙氏小半年没有见儿子了,自然是把儿子爱吃的菜全部布置齐了。光是果品就上了四样,全是当盛的新鲜食材。

元宁一眼就瞧中了菊花蜜冻,这可是娘亲最拿手的小食,因着她身子不适,轻易不下厨,寻常可吃不到。

她拿了筷子要去夹,却被身边的哥哥捏住了手。

“来晚了,罚酒一杯!”元祯笑着给她倒了一小杯果酒。

元宁转头,瞧见那酒杯,惊奇的咦了一声。

这杯子刚放在桌上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白色瓷杯,倒上果酒之后竟然忽然变成了透明的,从外边就能看出酒的颜色来。

“哥,我是帮你收拾院子才来晚了,不但不奖我,反倒罚我,这是什么道理?”

“好好好,是我的错!”元祯将倒好的果酒一饮而尽,“这杯子就送给妹妹,当作谢礼了。这杯子可是西域的玩意,上回有个西域游僧到书院,父亲留他下来论了几日的经,走时便送了我两个杯子,我瞧着杯子小,不如就送给小妹了。”

“这次算你过关了,哼!”元宁爱不释手的拿着的酒杯,面上却假意撅起了嘴。

龙氏看着兄妹俩其乐融融的模样,也笑了起来,“先吃饭吧,别一会儿菜凉了。”

盛府一家人热热闹闹吃饭的时候,陆行舟回到了盛府。

虽说是知县请他来帮忙断案,但他没有官身,便拒绝了知县的邀请,没有在衙门用饭。

竹萧将他迎进屋,见他一路风尘,忙吩咐人打水洗脸洗手摆饭。

陆行舟净了手,换了常服,见厢房里一切布置与先前离开时候已经大不同了。

屋子里燃着的檀香掺杂着橙子的清甜味。

褥子床单都是素净的浅蓝色,摸起来柔软温暖,还带着一股晒过太阳的清新味道。仔细一看,还能瞧出料子上的牡丹花暗纹。

陆行舟的眼前蓦然就浮现出了一张清丽的脸庞出来。

初次见到她时,她仿佛一只撞见猎人的小鹿,漆黑的眸子里一片惊惶之色,令他禁不住有些疑惑,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竹萧见他捏着被子的一角发呆,以为他不满。

忙上前道:“陆公子,这些被褥和公子房里的都是三姑娘特意送过来的,她说都是新制的秋被,晒了好几天,您闻闻,还闻得到太阳的气味儿呢!”

果然是她。

他微微一哂。

这次元祯回家匆忙,并未事先通报,何况还加了他这么一个不速之客。

这恐怕这是她能找出来最素的被褥了。

“替我谢过三姑娘。”

“诶!”竹萧见他并无不悦,忙请他坐下,“陆公子,晚饭备好了,您要现在用吗?”

陆行舟微微颔首,随竹萧坐下。

桌上摆的都是家常菜,两荤两素,腾腾的冒着白气。

陆行舟骑了一天马,水米进得不多,这会儿闻到饭香,顿时胃口大好。

刚用完一碗饭,松涛便走了进来。

“陆公子,外面有个自称常云的人求见。”

“带他进来吧。”

片刻后,松涛便引着一身黑衣的常云走了进来。

这常云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生的皮肤黝黑,但一双眼睛贼亮,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陆行舟放下筷子,望了松涛一眼,松涛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如何?”

“我到了员外府周围打听了一圈,果然跟你猜得差不多。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明日便可拿人。”常云一边说着,一边笑嘻嘻的捡了双筷子,坐在陆行舟旁边吃了起来。

“这盛府厨子的手艺还不错嘛,难怪你不去住驿馆。”

陆行舟冷淡的瞥他一眼,“边吃边说,噎不死你!”

常云嘿嘿两声,将半盘子八宝兔丁赶到自己碗里,大口大口刨起饭来。

“你只管盯住,拿人的事还是交给知县去办。这些风头,不出也罢。”

“嗯。”常云吃得极快,三下五下就吃完了一碗,放下碗筷,又咕嘟咕嘟灌了半壶茶,“那咱们接下来还往南走吗?”

“忙完这个案子,你带兄弟们休息一阵子。”

“那你呢?”常云好奇的问。

“我回一趟皇觉寺。”

回皇觉寺?

自从泓远法师去世后,陆行舟便不愿再回皇觉寺,怎么莫名其妙的突然要回去了?

常云探究地盯着陆行舟的眼睛,想从里面发现什么。只是,这人的目光与平常一样,宛若一潭碧泉,没有一丝波澜。常云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巴,眼睛溜溜转了一圈,落到了陆行舟身后的床榻上。

“唷,怎么着,你在这儿住姑娘的房间?”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陆行舟道。

他这人素来冷清,生人勿进,平平淡淡说出来一句话,也会比别人多几分嘲讽。

常云乖乖闭了嘴,心里却在窃笑原本,常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他的,不过这会儿,常云忽然改了主意,他不介意看着陆行舟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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