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时挑了挑眉,从围栏让直起了身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叼在嘴上,一手当着风口,打开打火机把烟点燃。
风吹动得烟头在黑夜之中泛着红色的光点。
在寒风之中显得尤其萧索。
他像是在欣赏风景般的看着手里的烟,忽然莫名的自嘲发笑,“我两年前戒了烟,可我现在又抽了,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涼凛毅看不懂颜时此时这些所作所为的意义。
他心里还是十分的疑惑,颜时为什么会平叶无故的把他带走,自己又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跟着来了……
“有什么话直说,你和我不熟,没必要兜圈子。”
涼凛毅没有给颜时什么好脸色,冷声丢出这一句。
见他这么义正言辞,颜时也淡笑勾唇,把烟头扔进了海里,望着昏沉不清的“黑海”,他眼底也变得深不可测。
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和凌寒在此刻突然在他身上呈现。
许久,他叹了口气,“烟酒是个好东西,可以让我暂时忘了那些烦恼。”
说到此处,颜时转过头来,浅笑道:“对了,你也可以试试。”
虽然和颜时接触的不多,可在以前的几次照面中,颜时在他看来,一向没心没肺,但唯独今晚,却好像变了一个人。
“你到底要说什么?!”
他没心思跟颜时在这儿耗费时间,厉声质问道。
颜时风轻云淡的看待着他脸上的神情,根本没有把涼凛毅的所问的话放在心上。
反而是丢出了一句:“别装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痛苦。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天旋地转,想拔刀自刎?”
临这个时候,颜时还是不忘开一句玩笑话。
然而这些看似说得云淡风轻,没有丝毫分量的话,却恰恰是一把把插进涼凛毅内心的刀。
他明知道秦以莱在涼凛毅心中的分量,却还要故意说出这句话,分明就是在故意刺激涼凛毅。
然而颜时并没有就此打住,反而是靠近了涼凛毅几步,嘴边划过一道戏谑。
“要是就这样你就受不了的话,那你要是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滚床单,岂不是心里更堵得慌了?”
他话语一顿,看了一眼涼凛毅脸上灼的恨意,兄弟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叹道:“不过你这么爱她,我相信你还是能接受的,毕竟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儿绿——”
最后一句话,彻底将涼凛毅内心的妒火给激发了出来,一把拽住颜时的衣领往围栏上一顶。
眼底泛出了滔天的怒火,似乎下一秒就要将颜时给吞噬,“姓颜的,你听着,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她!”
她?
仅仅是她?
颜时愣了愣神,嗤笑道:“不管你允许与否,这就是事实!需要我向你一件又一件的讲述吗?我在公司可看到了很多呢,比如……”
他痞笑的神情就像是周星驰电影中的反派,又贱又欠打,无疑是给怒火中烧的涼凛毅进一步的火上浇油。
“给我住口!”涼凛毅愤恨得咬牙切齿,又把颜时的衣领拉紧了几分。
颜时上半身给倾斜在了围栏外,海风吹得他脊背发凉。
他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故意的服软:“涼总有话好商量,这个天气,加上黑灯瞎火的,要是掉下去的话,万一我爬不起来了,你不惹上了大麻烦?”
涼凛毅冷哼一声,突然松手,凝视了几秒颜时的脸,“看来你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之前在酒吧初见,颜时就处处对秦以莱献殷勤,他当时就认定了颜时对秦以莱有非分之想。
这么久以来,明知道淮靳楠和秦以莱之间走得如此近,却又没有从中作梗。
原本早就应该察觉出端倪,却直到现在才想通是怎么一回事。
他再一次冷声质问,连看颜时的目光也带着明显的歧义:“说,你以追以莱的名义接近她,有什么目的?!”
颜时整了整自己被扯乱的衣领,扣上了扣子,恢复了以往吊儿郎当的本色。
“嘿,你看你说得,我能有什么目的?”
他嬉皮笑脸的扯出一脸笑容,淡然的耸了耸肩,理所应当的又冒出一句,“当然是因为我喜欢她啊,哦不不不,确切的说呢,是欣赏她,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那种。”
再者说来,淮靳楠和涼凛毅互相争抢的女人,他玩不起,也不想玩。
涼凛毅虽然没有完全明叶颜时的意思,却已经认定了颜时不是个简单的小角色。
“呵,原本以为你就是一只喂养在淮家的一条狗,现在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涼凛毅话里难以掩饰内心的嘲讽,情绪却比之前淡定了许多。
在他看来,颜时的内心似乎藏着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但既然得知颜时并不喜欢秦以莱,也就排除了这个情敌,也好歹让他松了口气。
“无所谓,反正也从未有人高估过我。”
颜时言语之中吐露出了无奈,很快又是一声轻笑:“现在看起来,我似乎也没那么看不惯你。你也别误会,我找你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句话。”
“什么话?”涼凛毅很快反问。
“秦以莱喜欢的人不是你,另外,你还有一个甩不掉的未婚妻,就凭这两点,你就斗不过我哥。”颜时说得语重心长,可还是尽显轻佻平淡。
在涼凛毅还没有做出回答前,颜时又拍了拍他的肩,“你的状况并不乐观,所以,自求多福吧。”
说完,颜时从涼凛毅身边擦身走过,离开了甲板。
颜时这个浪子说的话分明是这么不中听,却还是被涼凛毅给听进了心里。
自从今天,秦以莱主动走向淮靳楠开始,他就已经控制不住内心的嫉妒跟怨恨。
可他的这个情敌并不是普通人,而是云城里可以一手遮天的淮家继承人,淮靳楠。
他该怎么斗?拿什么去斗?
要是就这么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他必然不会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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