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之前的一番较量,寄生蛇变得谨慎了许多,不再轻易回应望月的挑衅,而是时不时地躲回到蜘蛛怪背上的洞中。望月本来的计划是趁它躲起来的时候,继续攻击蜘蛛怪的脚,但每次他即将成功的时刻,那大蛇就又会跑出来给他捣乱。
“嘿,好心让你多活一会儿还不领情?!这回我可真生气了!”望月收起了一脸的轻松对它说道。
时间所剩无几,此刻的他也变得越来越没有耐性,以他的性格想令他发火并不容易,但现在他却是真的要怒了。他的妖力气旋被这股怒气彻底点燃,不断在身体周围膨胀形成一个巨大的罩子。
蜘蛛怪感受到了来自他的力量的变化,一时间只是围着他妖力气旋所形成的罩子转圈而不敢近他的身,而那大蛇也将身体从洞中探出来,观察起他这边的动静。
他猛地将手中两把月影刀的刀把接在一起幻化成一个螺旋,并飞速将其横向飞了出去,螺旋旋转起来带起一阵强风朝着大蛇的七寸处飞去,一下子将它的蛇头连着一节身子切了下来。
寄生蛇已被分成两截的身体抽动了几下,仍在蜘蛛怪背后洞内的多半截身子开始向外爬,朝着蛇头那半截的方向移动,似乎还在妄想着能够连接上。因为见识了它体内乳白色液体的治愈能力,所以望月知道若是让它们接在一起它很可能又会恢复如初。此时月影刀刚好旋转着飞了回来,他一把抓住将它们重新分开成两把,然后奔向寄生蛇一刀插进蛇头里并且用力一转,看着它的两截身子终于不再动弹,他也暂时松了一口气,而蜘蛛怪却还在等待着他。
离开寄生蛇的蜘蛛怪更加没有了先前的霸气,畏首畏尾地与望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它几次想利用蛛丝再次回到蛛网上都没有成功,气急败坏的它竟朝着望月跳了起来。虽然清楚被它那巨大的身体压住非常危险,但望月还是不想放弃这千载难逢地将他一招致命的好机会。他正对着它跳来的方向并不躲闪,待它到达自己头顶时把身体一压,集中妖力,使出他的绝技。
“月中月,影中花!”
月影刀层叠着幻化成九把在蜘蛛怪的腹部掏开一个大洞,他也被这庞然大物压在身下昏了过去。大概过了半分钟的时间,蜘蛛怪的身体又开始一点一点地动了起来。
“啊!”
随着一声低吼,蜘蛛怪的身体一边与地面间渐渐出现了空隙,望月慢慢地由它身下爬了出来,他张开手看了看掌心自己刚刚得到的那块发光的绿石头。
“四象石,终于把你给拿到手了!”
他费力地从地面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朝着侧殿走去,准备回到正殿与其他人会和,而另两座侧殿中的战斗却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灵羽告别了他的夏秋姐姐,独自奔向位于西北方向的侧殿,红色的大门预示着里面的怪物将如同烈焰一样炙热。他其实有些害怕独自应战,从小就孤苦无依的他,为了活下去被迫学会如何使出各种伎俩和手段,去依靠其他人的力量,也渐渐不再习惯孤独。
他不知道自己还未懂事之前的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只知道懂事后在地下城中游荡的自己受尽了各种白眼,每天捡些剩饭充饥的他就如同一只流浪的小野兽。他被极乐天国的鲟娘收养时,浑身都带着难以驯服的野性,也不懂得怎么与人交流,经常因为过激的反应而挨上一顿毒打。
鲟娘总是看着他摇头说:“怎么是个男孩子,真是可怜了这张脸。”
这可能也是为什么他后来总喜欢扮成女孩子的原因之一。他慢慢被驯化,只要鲟娘一句话,他就会为她摆平任何事,那些享受完却不肯付钱的客人,那些前来捣乱的流氓,那些不听话的姑娘,都会被他制服。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找到了那从不曾拥有过的自我呢?或许就是在遇见夏秋和其他几个少年以后。在他眼中,从他们身上不断发出的光芒好似太阳,将自己心底的阴暗一寸一寸照亮,与他们一起并肩而战的这段时光,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光荣与尊严。
他本来想趁解决了火城列阵物质之后,带着另外几个少年好好在地下城玩耍一番,对于这里的一切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他也想把冷嗔介绍给他们认识,那个外表柔弱内心却坚强无比的女孩儿和他的夏秋姐姐很像,可现在他的这两个愿望再也无法实现了。
当红色大门开启,他只感到从里面向外冒出的一股热气,熏得他不由地将眼镜眯了起来。他跑进大门中,进入侧殿开阔的空间内。和另外两座侧殿相比,这里的构造倒是正常了许多,纯白色的大理石地面光如镜面,在那镜面之上映出的是在空中盘旋飞行的红色巨怪。
灵羽抬起头来,一只周身燃烧着烈焰的大鸟就在他头顶绕着侧殿中的立柱盘旋,正随时准备着朝他扑过来。他没想到这岩浆怪竟能将自己幻化成鸟的形态,才迟疑了片刻那怪物就已经冲至他面前。他只好一个鱼跃滚向一边,一边的袖子却被由大鸟身上迸发出的火焰烧掉了一块儿。
他真正的战斗经验并不算丰富,也是从和欧阳小冷他们离开了地下城以后才开始接触力量强大的妖怪,而眼前这个像火球一样的怪物他更是第一次见到,不免有些紧张。
那大鸟的头一次攻击没有得逞,两只利爪却因为冲力太大而在地面上蹬了一下,又借助这股力量再次朝他攻来。他只有不停躲闪,大脑因太过紧张变得一片空白,平时的聪明劲儿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直到他一侧的肩膀被那大鸟身上的烈焰给灼伤的那一刻,他才回过神来,努力调整起自己的呼吸,一面施展开他那七彩的妖力气旋以阻挡烈焰的灼热,一面也腾入空中与其对峙。
“刚才大意了,不算数!赶紧乖乖把四象石交出来吧!”灵羽朝着那大鸟说道,也不十分确定它能不能听得懂自己的话。
“想要四象石,赢得了我再说吧!”谁料那大鸟竟开口与他对起话来,它每说一个字都会从口中喷出一股热气。
“你会说话啊?会说话就好办了,要不怪没意思的!”灵羽比刚才轻松了许多,做了个鬼脸说。
岩浆怪显然没把这娇小的少年放在眼里,看他那比女人还俊秀的脸庞和白嫩的像玉兰花瓣儿似的皮肤,就觉得他肯定是个软柿子,所以根本不接他的话茬,而是接连朝他发动起一系列的攻击。
灵羽气定神闲地轻松躲过,即使被它身上的烈焰灼伤皮肤也毫不慌张。他将妖力集中至自己的武器玉袖锦之上,以确保它不会在与那岩浆怪接触时被它烧坏,然后将它们从两边的袖子里释放出来,如同表演水袖舞一样将它们来回甩动等待适当的时机。
“没想到等了半天就派了个你来和我交手,你这算是为我表演舞蹈吗?”大鸟嘲讽道。
却不想灵羽在这时候突然将玉袖锦抛了出来,刚才看起来还软绵绵的绸缎这会竟如数条毒蛇向着它冲来,并缠住了它的一只爪子。它用力向上飞去,本以为会将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吊起来,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他扥住无法摆脱。
灵羽紧紧地拽着缠住大鸟一只爪子的玉袖锦,双腿一前一后努力将它朝自己的方向收回来。可这怪物却聪明的很,它不再和他较劲,而是再次带着火焰朝他的方向扑过来。
他将另一只手上的玉袖锦快速幻化为一把宝剑,抵住它狂抓下来的利爪。即使它身上的烈焰扑面而来,迸射在自己的手臂和脸上也毫不退缩。他单薄的黄色衣衫被火星烧出许多小洞,身体也变得越来越热,这种浑身滚烫的感觉是那样地熟悉,好像曾几何时他的身体也曾遭受到同样的温度,或者比这还要更热些。
虽然那段记忆只剩下很模糊的一点儿违和感,但不知为什么他却感觉有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力量由自己身体中不断涌出,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有如此强大,只是轻松地一挥手中的宝剑就将那大鸟打了出去。
它重重地朝一边摔去,连续撞断了几根立柱,在地上喘息了半天才支撑着爬起来,刚想再次飞入空中却发现自己的一侧翅膀受了伤。心想怎么眼前阴柔的小子突然就变得这么厉害了,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妖力也与刚才完全不同,而他的这股力量却让它感到似曾相识,它曾在某人身上感受到过类似的气场。
大鸟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我只是个孤儿,从小在这地下城理长大,这里便成为了我的家。可是我才刚离开没多久,自己的家人就被你的主人全部杀死了。你若非问我是谁的话,那我就是个复仇者吧!”灵羽冷冷地回答。
他在拥有了先前所没有的力量后,性格似乎也发生了变化,不再犹豫而是具备了压倒一切的坚决,他再次抛出玉袖锦缠住那大鸟的一只爪子,轻松地将它拖了过来,然后又一剑朝它挥去。就这样反复几次,那大鸟已是遍体鳞伤,最终动弹不得。它试探着去看灵羽的眼睛,他的眼神冰冷而残忍,轻蔑地歪了一下嘴后,便冲过来将剑插入它的胸膛。
由伤口中不断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岩浆,随着岩浆的流出大鸟的身体开始不断地缩小,最后留在地上的那一摊仍在冒泡的岩浆里竟只剩下一块火红色的石头。
灵羽一下子就看出那就是四象石,而刚才那岩浆怪的力量完全来自这块石头。他用玉绣锦将其由岩浆里勾出来,略等了一会儿才能把它握在手中。现在,谁是雀皇已见分晓,而四象石也只剩下了欧阳小冷的那一块还未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