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对这事疑惑的很,傅言算是怎么出来的?
林曜只简单的说了一句:“他的势力比你想象的要强大的多,所以寻个借口出来一晚上,天亮之前又回去了,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慕笙扯着嘴角笑了笑:“他跑出来一夜,就为了把我锁起来?”
林曜抬眼看着慕笙苍白瘦弱的脸,说:“我订了后天晚上的机票送你去国外,这两天你好好吃饭,养养身子,别的事情不要管了。”
慕笙一愣,点点头:“好。”
她也能想明白,以林曜的势力,恐怕没法与傅言算抗衡。
他将她救出来了,傅言算八成很快就会得到消息,能在傅言算出来之前逃跑就最好。
吃过饭,慕笙就坐在客厅看电视,房子里空荡荡的,她无聊的很。
晚上,林曜不知道从哪里端了一碗燕窝来给她,说:“喝了,对身体好。”
慕笙端过来小口小口的喝,林曜摸了摸她的发心,说:“真想跟你一起走。”
慕笙喝汤的手顿了顿,没有接话。
林曜也没强求,看着她喝完后,陪她聊了一会天,便送她回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有人送来了不少应季的衣服,林曜帮她一一收拾进行李箱。
他拿出一个浅粉色的钱包交给沈暮,说:“里面有两千块的现金,还有两张卡,里面各有一百万,密码是你的生日。”
慕笙犹豫了一下,说:“林曜,这人情是我还不起的。”
林曜将钱包塞进她的皮包里,说:“傻丫头,不要你还。”
第三天,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之后,林曜把她送到了机场。
他叮嘱道:“我不能送你了,你到了之后会有人接你,到了新家给我发消息,有什么事及时打电话给我。”
“好。”
林曜摸了摸她的头发,终究是不舍的将人拉进怀里,紧紧的抱住。
慕笙的手僵了一下,抬起来,回抱了林曜。
她轻声说:“谢谢。”
林曜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听话,好好活着。”
“嗯。”
她转身进了安检通道,上了飞机。
看着越来越渺小的城市,慕笙的眼泪不自觉的掉下来,好像有些事,终于结束了。
飞机落地米国的亚特兰城,有个金发碧眼的中年女人手里举着“慕笙”的牌子,接到了她。
女人开车将她送到了市区的一个高级公寓楼下,说道:“慕小姐,这就是你的房子。”
慕笙接过钥匙,笑着道谢,拎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她推门而入,房子约莫一百来平,不算大,但是她一个人住也足够了。
家具设施一应俱全,装修和林曜的别墅一样,都是北欧的极简风,看着十分舒服。
房子带一个很大的阳台,上面放了两张藤椅和一个漂亮的小茶几,此时正值盛夏,晚风吹来,清新怡人。
她将衣服收进衣柜里,把行李一一安顿好,打开地图看了一眼附近的设施,下楼去超市买东西。
好在超市很大,中式的食品也不少,慕笙挑了一堆菜,又买了些日常用品回到公寓。
她将锅搬到阳台,简单的煮了个火锅。
她给自己开了一瓶红酒,坐在藤椅上边吃边喝,不知不觉竟有些微醺。
火锅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漆黑如墨的夜空中突然炸出烟花,璀璨而艳丽。
慕笙愣了一瞬,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她曾看过一场更盛大和艳丽的烟火,和一个男人在天台上庸俗而热烈的接吻,恍如隔世。
三个月后。
慕笙走出公司,跟同事笑着挥手说再见,有主管的车子停在她身边,绅士的邀请:“艾米丽,一起去喝一杯吗?”
慕笙摇摇头,笑着说道:“杰森,我不会跟你约会的。”
杰森捂着胸口,夸张的说:“这是你第28次拒绝我了!”
他也不强求,哼着小调开车离开。
慕笙买了一辆小轿车,自己开车到了楼下超市,她买了些蔬菜,又买了鱼,准备晚上回去做点好的。
今天是她通过试用期的日子,她很开心。
这三个月,林曜来看过她一次,匆匆就走了,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过傅言算的事情。
慕笙在附近找了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工作,做了律师助理,生活平淡而普通。
她到了门口,推门走进去,像往常一样放包,换鞋。
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微信,她打开看了一眼,是林曜的信息。
慕笙拎着菜走进厨房,还没来得及回复他,林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这才放下东西,洗了洗手,接起来说:“林曜,我刚下班回家,正准备做饭呢,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男人急切的呼喊:“笙笙!快跑!快跑!”
慕笙一愣:“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突然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慕笙本能的尖叫一声:“啊!”
手机掉在地上,林曜着急的喊:“笙笙!笙笙!你没事吧?”
慕笙转过头,脚下一软,要不是扶着料理台,一定会直接跌坐在地上!
傅言算穿着笔挺的西装,五官仍是那副立体完美的模样,头发理过了,比上次她见到的时候干净清爽许多。
他的眼眸比以往更加深邃黑暗,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
好像这三个月只是一眨眼而已,这男人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慕笙的手死死地扣着料理台的边缘,眼看着傅言算捡起地上的手机,轻声说:“林曜,还有什么话要说?我会转告给阿笙。”
林曜的声音一顿,语气阴沉:“傅言算,你别动她!”
傅言算轻笑:“林曜,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动不动,与你无关。”
“傅言算!你……”
林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言算挂断了。
他扬了扬手中的手机,问:“林曜给你买的?”
慕笙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发抖,没有答话。
傅言算也没等她回答,便将手机扔在地上,看着屏幕摔碎,皮鞋又踏上去碾了碾,才走进了慕笙。
慕笙想往后退,却无路可退。
她急忙往客厅跑去,却被傅言算一把扯回来,将她圈在了料理台边缘。
他的唇边噙着凉薄的笑意,问:“跑什么?阿笙,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
慕笙咬着后牙,问:“你想做什么?”
傅言算轻巧的笑:“做什么?我来接我的未婚妻回家啊。”
他看了一眼慕笙身后的购物袋,说:“买了这么多东西,学会做菜了?”
慕笙摇头:“不太会。”
“没关系,”傅言算说:“你做什么我都吃,去做吧。”
他盯着慕笙,那双眼睛仍如初见时那般,澄澈动人。
她的鼻尖小巧而精致,唇瓣是水红色的,上面涂了一层浅浅的口红,带着亮晶晶的颜色,十分诱人。
她好像胖了一点,下巴略有些圆润,看起来更加娇俏可爱。
慕笙穿着米色的套装,长发挽起来,像极了干练的白领,可微开的领口却又带着制服的诱惑。
傅言算看着眼前的慕笙,她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在告诉他,这三个月她过的很好。
没有傅言算的日子里,她吃得好睡得好,生活美满幸福。
他的心里怒火重重,盯着慕笙,问:“怎么?不愿意给我做饭?”
慕笙咬着牙:“为什么要给你做饭?”
傅言算冷声说道:“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我现在饿了想吃东西!”
慕笙的情绪终于稳了稳,她冷笑:“你饿了,关我屁事!”
她伸手去推傅言算,想要离开他的禁锢。
可这男人的力气大得狠,慕笙怎么也推不开。
她丧气的靠在料理台上,说:“你就打算这样圈着我吗?”
傅言算问:“做不做饭?”
慕笙点头:“好,做。”
他这才松开,慕笙立刻背过身去将购物袋里的菜一一拿出来处理。
她这公寓是个半开放式的厨房,料理台和餐桌中间隔着一个吧台。
傅言算绕到吧台后面,在高脚凳上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着慕笙忙碌的背影。
慕笙只是背对着他,却觉得男人的眼神如同刀子一样扎在她的背上,浑身都不舒服。
傅言算蓦的开口:“手别抖,等会割了手腕,菜都脏了。”
慕笙吸了吸鼻子,没有理他,继续做饭。
她做了红烧鱼,又炒了一个莴笋和一个番茄炒蛋。
她端着菜转身,撞进了傅言算的眼神中,眼皮跳了跳,说:“做好了。”
慕笙将饭菜一一端上桌,只盛了自己的一碗饭,便坐下开始扒饭。
傅言算有些不悦,将碗丢到慕笙面前,说:“去给我盛饭。”
慕笙将他的碗推开,冷漠的说:“你没手吗?”
傅言算起身将她的那碗米饭拿到自己面前,慕笙急着喊:“傅言算!那是我吃过的!”
傅言算冷笑:“那又怎么样?”
慕笙没辙,只能自己起身又去盛了一碗新的端回来。
傅言算伸手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皱眉说道:“你就这样的手艺都能吃胖?”
慕笙烦躁的将筷子扔在他身上,骂他:“你烦不烦?要杀要剐你一句话,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傅言算撂了筷子,把她拉起来按在餐桌上,阴鸷的眼神盯着她:“慕笙,三个月不见,脾气倒是见长了!”
他怒道:“你处心积虑这么久,我还没有收拾你,你倒发起火来了?”
慕笙被他压制在餐桌上动不了,又踢又踹的,却被傅言算压住了腿。
他掐着她的脖子,像个嗜血的恶魔,死死地盯着她:“你发哪门子脾气?再见到我,你就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慕笙愤恨于自己的弱小,她的眼中噙着泪,咬牙切齿的盯着他。
“我为什么要愧疚?傅言算,是你害死我爸爸的,你害的慕家家破人亡,我愧疚?我巴不得你死在监狱里!”
傅言算的瞳孔猛地一缩,手上微微用了些力:“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慕笙冷笑:“一开始!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是你干的!从你在天上人间把我接回去的那天开始,我就恨不得杀了你!”
傅言算气极反笑,他眼看着慕笙的脸愈发苍白,手上略微松了一些,说:“我的阿笙,真是好心机啊。”
他松开了慕笙,看着她跌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息,说:“所以,后来的一切都是假的?”
慕笙怨毒的看着他:“不然呢?你以为我真的爱你?傅言算,你配吗?”
傅言算的眼神暗的吓人,他说:“阿笙,你还真是不怕死。”
慕笙哼了一声:“那就死吧,左右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是吗?”傅言算说:“可是我不想让你死。”
他起身将慕笙拉起来,扯着她往外走。
慕笙挣扎着,拽着桌子不肯动,喊道:“你带我去哪里?傅言算,你这个疯子!你又要把我关起来!你简直有病!”
傅言算回头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将人直接抗在了肩膀上,走出公寓。
一出门,慕笙就看见了肖寒。
她愣了一下,说:“主仆真是情深。”
傅言算毫不怜惜的将她扔进车里,跟着坐进去,说:“开车。”
“是。”
慕笙本以为,傅言算会把她带到机场,绑着她回国。
可是没有。
汽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开到了郊区的一处庄园。
铁门打开,又开了两分钟,才停在别墅门口。
傅言算将人拉下来走进别墅,有佣人立刻迎上来:“先生。”
傅言算冷声说道:“出去!”
佣人急急忙忙都退出去,肖寒在外面将门关好,偌大的别墅只剩下傅言算和慕笙两个人。
他将慕笙丢在沙发上,慕笙的胳膊撞了一下,本能的哼了一声。
她坐起来,环视周围,这别墅简直是枫园的四个大,装修更比枫园豪华百倍。
慕笙问:“这是什么地方?”
傅言算说:“你的家。”
慕笙冷声说道:“你别恶心我行吗?”
傅言算也不恼,说:“慕笙,从今往后,你就住在这里,住的开心点就是家,不开心就是监狱,都一样。”
他走到酒柜前拿了一瓶酒出来,倒了两杯,一杯递给她。
慕笙转过头:“我不喝。”
傅言算含了一口酒,猛地堵住了慕笙的嘴,丝毫算不上一个吻,只是简单粗暴的将酒渡进了她嘴里。
烈酒入喉,慕笙呛得咳嗽,眼泪立刻涌出来。
傅言算全当没看见一样,扬手指了指楼上,说:“挑个房间?”
慕笙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傅言算便说:“算了,你跟我住一起。”
慕笙一怔,立刻拒绝:“我不!”
傅言算嘲讽的笑:“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力吗?”
他将酒杯放在茶几上,走到沙发边,摸了摸慕笙的发心。
明明是极温柔的动作,却让慕笙浑身发冷。
然后,傅言算紧紧的扣住她的后脑,将人揽进怀里,轻声说:“阿笙,本来你可以是傅太太,有很好的生活,有深爱你的丈夫,是你自己不要的。”
他盯着她脸上的泪水,说:“别跟我发脾气,也别掉眼泪,都没有用,我不会再上当了。”
慕笙的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他看着她含泪的眸子,可怜又无助。
她又变成了那个柔弱无助、人畜无害的阿笙,会拉着他衣角,软软糯糯的喊他阿言。
傅言算的眼神软了软,他微微靠近了慕笙,那水红色的唇就在眼前。
慕笙的呼吸略有些重,眼睛微微眯起,像是无声的邀请。
然后,傅言算的唇靠近她,却在触碰到她的那一瞬间,笑出了声。
他甩开慕笙,说:“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要吻你吧?”
慕笙被摔在沙发上,理了理头发,没有说话。
傅言算看着她,轻笑着说:“慕笙,美人计你用过一次了,再用就没意思了,你真以为你长得倾国倾城,无可替代?”
他钳着她的下巴,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冷声说道:“不过是一张脸而已,从今往后,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傅言算拿着酒杯缓步上楼,回头看了她一眼,说:“跟上来,别让我亲自动手。”
慕笙摸了摸脸上的眼泪,只能跟着走上去。
她没能一次扳倒傅言算,显然,傅言算安然无恙的出来了,第一个要报复的就是她。
她早就知道这男人的心机深沉,也知道他这样以利益为先的人,一向心狠手辣,所以他如何折磨报复她,慕笙都不觉得奇怪。
这一次,不管慕笙如何伪装,如何示弱,傅言算都不会再相信她了。
慕笙觉得心底升起无边的绝望,这一世,她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了,这男人会竭尽所能的折磨她。
她跟着傅言算走进卧室,这卧室大的吓人,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装修都是中世纪的古典风格。
慕笙恍惚觉得,傅言算像一个住在古堡里面的恶魔,心情好的时候就欺负欺负她,哪天心情不好了就将她杀了。
她缓缓打了个寒颤,却瞧眼前的男人在她面前脱了衣服。
西装,衬衫,裤子,脱得一干二净,毫不避讳。
他的身材是常年锻炼的,肌肉线条极好,从背后看也是完美的比例。
他似乎知道慕笙在看,轻笑着说:“慕笙,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