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奶奶您这话是臊老奴的脸啊”
忠叔当即站起身气势汹汹的道:“这本就该是老奴做的老奴老奴还跟您谈什么条件?”
“您坐下坐下”
徐若瑾让春草将忠叔又按在了椅子上“我这也是求您呢哪里是臊您?让四爷听着还不骂我胡闹那冷脸一板起来我可是害怕的”
徐若瑾丝毫不顾忌把梁霄摆出来当挡箭牌谁让他动不动就撒腿离开家的?
忠叔咬了咬牙终究沉叹一声“好好好老奴就听四奶奶的吩咐您怎么老奴就怎么办年岁大了已经看不懂人心摸不透人心了老了真的是老了”
忠叔这话并不是寒暄而是发自内心的感慨。
语气中的沧桑也夹杂了些许愧疚和悔意但徐若瑾没有刨根究底。
因为她知道忠叔之前也的确偏颇于大房也听从婆婆的更袒护自己那位大嫂因为那是梁家的长房。
可现在
现在他不得不在大房和四房做出选择虽然情非得已却是迫在眉睫。
管事们虽然因前些天的荒唐事默默无声特别是采买管事婆子每天都来向徐若瑾回禀家中的琐碎事但这些双眼睛都在盯着忠叔的动向。
忠叔是梁家的大管家哪怕是夫人都会给上几分颜面的大管家他到底是站了哪一边牵扯到很多人的心思。
所以徐若瑾才开口许诺只要忠叔肯点头答应清理一通梁家上上下下她就饶了杨正一条命
虽然她知道忠叔不会再轻易的放过杨正但杨正毁在自己手里与毁在忠叔手里是两码事。
何况徐若瑾更期望是后者。
因为一来自己不想下杀手二来让忠叔亲自解决了他留下的祸害对他自己也是一个解脱。
“您就是年纪再大也是府内的主心骨这不是我刻意好听的吹捧您而是真心实意。”
徐若瑾亲自为忠叔倒了一杯茶“母亲根本不露面四爷也不露面醉茗楼与灵阁我已忙不过来若是府上再出乱子我可怎么办?就算您不喜欢我更期望大嫂归来掌家但眼前我是不会让的因为四爷临走时告诉我要稳住这个家我呀就指望您在背后帮我做倚仗了”
忠叔的嘴唇颤抖几下哆嗦着手端起了徐若瑾亲自斟的这一杯茶。
徐若瑾长舒口气露了笑二人虽没有多余的言语但已经达成默契
家里的这一摊子乱事不用再多分心她也有心思去专门对付那个藏在深处的人了
让顺哥儿将从姜三夫人那里得到的消息全都告诉给忠叔徐若瑾对这件事没有再插手。
忠叔是个明白人不用她去那位大嫂的不是他自己就能衡量好其中的厉害关系
忠叔下手很快当天便找机会罚了几个管事板子而采买管事的摊子也分给了其他几个人。
徐若瑾晚上听着春草将这些事回给自己发自内心的松了一弦“那就等晚间的消息吧再过一个时辰告诉我。”
“奴婢知道了。”
春草应下后又有几分欲言又止。
徐若瑾看到微带埋怨道:“有什么事不能痛痛快快的?跟我还闷着?”
“奴婢这不是怕了您心里不痛快嘛”春草又顿了下才道:“是香槐今儿奴婢出去的时候她就一直都在门口张望似是想进来却又不敢待看到奴婢时还一副若无其事赶紧离开了院门口。”
“如今夫人不理睬她您这里也不待见她她在府里很受排挤听连厨房的都不给她好脸色了。”
徐若瑾眉头微蹙春草以为四奶奶是生气了忙道:“就知道了这个您心里不高兴但若总不给她个明确的答复这般尴尬着也不是个事。”
“你的对只是我心里一直不知如何安置她才好更何况她可一心一意的想要给四爷做姨娘的。”
徐若瑾看着春草“我曾考虑过给她配个人但谁知她到底知道多少府里的事?知道多少不该知道的事?若是贸然配了人送出去走漏了口风”
春草面露惊愕“这倒很有可能是奴婢考虑的太简单了”
“我也期望不是我想的复杂但却不敢把事情思忖的太简单。”徐若瑾揉了揉眉头“这事儿还是先放一放好歹等四爷露个面再”
春草立即点头服侍徐若瑾洗漱便掐算着时间一个时辰后喊醒四奶奶。
晚秋的夜晚已经寒凉。
瑟瑟秋风吹拂得院中槐树飒飒作响不足一个时辰徐若瑾便被风声吵醒她裹上了一层棉披风坐在床上思忖着捋了捋思路才起身下了床走到外间的计时香前看了看时辰。
“梁五。”
她没有再等而是直接呼唤了他的名字。
“在。”
“你回来了?”徐若瑾没想到只是一声他便迅速答复反倒有些惊喜。
“属下一直都在。”
“跟去的人有消息了么?”徐若瑾收敛了好奇心问起最重要的问题。
“您应该已经猜到那个人是谁了。”
“澶州王世子妃?”徐若瑾没有直接楚嫣儿的名字在她的心里这个名号比闺名更贴切。
“是。”
梁五回答的很肯定“陈家老夫人在前些日子曾拜访澶州王世子妃中林县离开的人也直奔王府而去。”
徐若瑾虽没有惊讶却心里有一股强烈的火腾起
楚嫣儿给陈家人出了主意而陈家人则来逼迫婆婆偏袒大房更是出了那么恶心龌龊白痴的法子先逼着梁霄让大房的孩子回到中林县这是多么缺心眼儿才能做出的事?
可那位大嫂居然就答应了而婆婆也被迷惑了?
是梁家的荣耀更重还是梁霄的名声更重?还是那个只有一岁的孩子更重
徐若瑾想不通也不能理解更不能接受
“你想让梁霄过的不好?那我也要你过的不好楚嫣儿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