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摸了摸通道尽头的墙壁,樊宏易屈指又敲了两下,而后微微缩了缩眼眶,将那镜片都压弯了少许。不再去想其它可能,樊宏易倒退两步,双手飞快结印,而后一柄风刃便从手中脱出,直愣愣地击打到那面墙上。侧耳聆听了一下回声,他嘴角翘起,显然是确定了心中所想,喜不自胜所致。不再迟疑,第二、三柄风刃相继飞出,虽出手位置不同,但却都精确地打击到了第一道痕迹上。
通道深处传出一阵咔咔地土石碎裂声,这样一直持续了一炷香地时间,那面墙终于不再阴沉着脸,而是露出了一丝微笑——传出一道光线来!樊宏易本来已经感觉到一些气虚,被光线所鼓舞,又再接再厉,提起元气,有节奏地轰击了小半个钟头,终于在他元气耗尽地前一刻,开辟出一身宽地通道来,看着正在缓慢愈合地洞口,满头大汗地樊宏易哪敢拖延,纵身一跃,便从那空道窜了出去。
“哦?是小易啊,樊副院长在后面,你去他那报道吧。”
刚越出迷宫,下垂的视线正被地上的阵图吸引,樊宏易便听到吴济地声音,抬头看去,发现除了眼前的吴济外,后方樊副院长正负手站在那里。樊戎倒并不是孤零零地,他身旁还有个早早就出来地未帝,只是现如今的未帝状况极为异常。只见他神色惶恐,刺猬头上尽是尘土,而且脑门还通红,似乎与什么狠狠相撞过。
向吴济行了一礼,樊宏易走到樊戎面前,恭敬道:“义父,孩儿出来了。”
樊戎温和地看着自己的义子,想来对他第二个出来的表现,也是极为满意。伸出右臂,樊戎指着前方那个庞大到覆盖了全部迷宫的阵图,对樊宏易解释道:
“你应该也有所察觉了,这关考得不是那劳什子的运气,而是要这些考生不迷信权威,胆大心细地去在绝境中找到生机,然后通过团队协作分享情报,共同逃出。这迷宫尽头处没有一处无墙,这些墙壁皆由术法凝成,利用的便是这土墙阵。”
只是黄品中阶的土墙阵?!樊宏易回神望了望巨大的阵图,也有点明白过来,正是由于术法阶级不高,才给了众考生击破的可能,但同样由于阵法铺展得太开,导致一个低等的阵法,却需要两名宗师才能够维持。
对最后一关的考验了解后,樊宏易放下心来,偏头望了望仍蹲伏在一侧,面露惊惧的未帝,向樊戎不解问道:
“义父,这未帝”
“唔?”眼睛眺望着无尽迷宫,樊戎似乎可以透过土墙看到里面的景象,此时听到樊宏易的疑问,他回头瞟了眼未帝,面色古怪地说:
“这小子在考核前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便撞破了土墙出来了,他从那时起便这副样子,按为父的经验,这未帝似乎有幽闭恐惧症”
日头又西沉了几分,蓝天已经被染上了一层昏黄。离樊宏易脱离迷宫,又经历了一个多时辰。此时大多数人已经停了下来,虽然没有樊宏易那种变态的记忆力,能够准确推断出人数,但是人数一直高居不下,这种拥挤的感觉,还是让他们发现了问题,此时三五成群地扎堆,开始共同商讨起对策来。
平稳地踏着步伐,苏恒双眼仍坚定地望着那个拐角,从那里左转,便可以到达道路尽头,他如今已经是第二十七次怀有期待,也已经看过了二十六堵墙。即将转弯时,苏恒双眼红芒一闪,扭头望去,果然还是看到了一条死路。这次他没有像之前那般,迅速地倒退回去,而是停下了步子,上前走到了墙边。
“我在左侧选取了十三条道路,在右侧选取了十四条,它们均有一个共性,那便是拐角!”他已经跑了太久,也看了太多,脑中二十七个拐角渐渐浮现,苏恒缓缓总结道:“左侧的拐角偏向右边,右侧的拐角偏向左边。它们通向一个共同的场地。”但是这又说明了什么呢?苏恒再次细细推敲:假如通向同一个地方,它们之间的距离必不会大,既然这样,我能否用蛮力破开!
抚摸着粗糙的墙壁,苏恒手掌化拳,紧紧地抵在上面,而后肩头一抖,尺长地利爪轻易地穿破了土墙。闭眼感受了一下,苏恒轻松地呼出了一口气:自己地指尖刚刚触碰到了空气,从实际受到的挤压来看,这堵墙仅仅二十公分厚,自己可以击破!缓缓将手指抽离出来,看到正缓缓愈合的土墙,苏恒微微一愣,正准备迅速轰击过去,突然想到了戴域:“那条咸鱼,如果这样下去,估计是入不了院了。”摇摇头,苏恒虽然没自大到认为他是第一个发现这奥秘的,但是从先前的感受来看,迷宫中的人数似乎减员不多,所以收起了正准备挥击的右臂,加快步伐朝着起点跑去。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苏恒便来到了入口,一眼便望见了跑脱力的戴域正四肢跪在地上,他走上前去,面对着戴域仰面露出的痴汉笑,冷冷道:
“我告诉你通关方法,事后你交付我一百中品元石。”然后也不等他点头,便附耳将自己所知告予了他。
之前和樊宏易聊天后,戴域其实也朦朦胧胧也有了点想法,但还是差了一张窗户纸,此时听得苏恒所说,立马一拍额头,暗骂了自己一声傻x。揪着苏恒的胳膊站起了身,戴域扩了扩胸,兴致勃勃道:
“恒哥,还是你讲义气,事不宜迟,咱现在出发吧!”
甩掉了胳膊上的狗爪,苏恒正准备前去带路,不过一转头,想到那土墙颇为坚硬,而且有自愈的能力,自己若不兽化,凭借肉身和戴域那半生不熟的水箭,估计打到天亮都不一定能击破土墙,而他虽然看出戴域对自己确实没有敌意,但仍不愿意轻易在外人眼前暴露自己融术者的身份,所以回身道:“等等。”
戴域正一股脑地向前,苏恒这一回身,他刹不住脚步,一头装向了苏恒的下巴,两人顿时都痛红了眼睛。戴域捂着额头,惨兮兮地说:
“干啥呢恒哥,连招呼都不打就停车,这要在国度,那就是非法驾驶,会被吊销牌照的。”
戴域出身中洲国度——永昌之城,那里面人数庞大,要员繁多,自然会对行来往去,占据大片路面的马车有所限定,不像乡下恣意妄为,它们地行驶需要一个牌照。这牌照便是一方木牌,上面经城中衙门盖章,只有车马上有此物事,方可以出行,若妨碍了交通,发生了事故,这牌照还会被吊销,所以极为珍贵。
苏恒可听不懂戴域所说,他下巴被撞,牙齿狠狠地捣中了舌头,见戴域也是受害者,不好责怪,便红着眼,口齿不清地说:
“那土墙坚固且能回复,拼咱俩的能力无法破开,需要再找其他能人。”
他话刚说完,目光便穿过入口各处扎着堆的人群,一眼注意到了同样在角落里休息的剑氏兄妹,想到自己能坚持到此,也是托了剑犹怜的福,便不等戴域回话,指着剑犹怜说:
“咱们把她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