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susan时,我之前介绍是我的朋友,陆毅毫不忌讳的加了句她也是姜一牧的朋友,而且是红颜知己。
知道他是刻意,他之前就说过,他受不了我们的小心翼翼,谁都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其结果就是,越拖越辛苦,越拖伤越深。
他的目的就是要捅破这一切,早点面对,早点解决问题。
舅妈平时很少动怒,现在一听到姜一牧的名字就变脸色,可以猜想到这个名字在家里已经如同瘟疫了。
我猜想舅舅舅妈不仅知道我和牧重新走在了一起,而且已经知道丹带着牧父母见过深圳爸爸,他们出离愤怒了。
还好爸爸福大命大,没有因为这事出现生命危险。否则这个残局,无法收拾。
但也意味着所有的事情,已经公开在大家的面前了。即便我不说,舅舅舅妈一定会很郑重其事的跟我谈这个问题。
我想知道他们的想法,更想知道威的想法。
威和牧都是天蝎座,讨厌虚伪,讨厌谎言,更讨厌欺骗。他们有事经常硬撑着,即使一百个委屈,都自己用自己的方式独自承担。威的方式是用淡然和冷静来掩饰内心,而牧则会更极端些。
眼下的情形他们都用了自己的方式来处理,而我自己的想法却很乱,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susan临走前,叮嘱我,未来的几个月会发生很多事情,不要怕,竟来之则安之,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坦然面对自己想要的爱情,随自己的心走,有事可以和她,或者陆毅,甚至钢多聊聊,千万不要冲动做决定。
但一定要回深圳,不逃避威,也不要逃避牧,不要逃避最后面临的结果。
果不其然,出院后的当晚,舅舅舅妈就找我谈话了。
舅妈未语泪先流,从医院回到家,换上干净的床单床套,一一铺开,慢腾腾的收拾着我的衣服,眼泪就没有停过。我心里也很难受,我知道我和牧现在弄成这样,不仅伤了威,伤了爸爸,也伤了舅舅舅妈的心。
舅妈和爸爸妈妈一样,自从我从深圳来到法国,极少跟我提到牧的事情,也不问我为何离开深圳,小心翼翼的,一切都放在心里。
舅妈一直没有吭声,待她倒好水,把药递给我,还一直闷着头流泪。
向来怕喝药的我,眼下只觉得这些药的苦,远远比不上心里的苦,一仰头,一喝水,把药给吞了下去。
舅妈正看着我,低低的说:“尘儿,现在不怕吃药了,看来真的是长大了。你小时候得要几个大人按住你,才能把药给你灌下去”
我伸出手,抓在舅妈的手,轻轻的放在我的脸上,哽咽道:“舅妈,对不起,我都三十好几的人,还让你们这么操心。”
舅妈捧着我的脸,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尘儿,我虽是你和威的舅妈,可在我心里,跟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自你妈妈08年走后,到今年也有三年多了,这段时间老梦见她,梦见她也在留眼泪。”
“尘儿,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女儿看,从小到大,我除了顺着你宠着你,从未说过一次重话。可这次,尘儿你真的伤了我们的心,尤其是你爸爸和威的心。”
“舅妈,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尘儿,你妈妈走之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和威结婚生子,你们订婚都三年了,一直没动静。我不好意思催你们,舅舅从小也疼你,顺着你的性子来。可这次,我和你舅舅要开始插手你们的事情了,否则我们太对不住死去的妈妈了。”
“你舅舅一直以来是怎么疼你的,你应该很清楚。甚至你十年怎么和牧分开的,你舅舅压根就没有告诉我,一直帮你瞒着。要不是这次的事情,我还一直蒙在鼓里,你居然还为牧流过产,而且还是他父母造的孽。到现在为此,他父母不但没有丝毫的愧疚,还一直理直气壮,咄咄逼人”
我的眼前模模糊糊交织成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一层层的窗户纸被捅破的时候,原来会是这样的心酸痛苦和无奈。
“尘儿,这次你必须和姜一牧分开,回来了就不要回国了。”舅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浑厚大声,字字如重锤。房内虽温暖,我却一瞬间手脚冰凉。
爸爸和哥哥是不会说这种话,怕伤了我的心,以前的舅舅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他也知道爸爸和威开不了口,所以他替他们做了决定,下了决心。
看来这次舅舅舅妈是铁了心,让我和牧分开了。牧一回国,爸爸就找牧聊,说不定和牧谈的内容都是和舅舅他们商量过的。
情深不寿,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况且牧现在已经完全放手,我背着亲情的枷锁孤军奋战,还是认了有缘无分的命运?
我咬着唇,不说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舅舅的问题。不分,明明牧已经决绝的说了分?法阻止泪如雨下。
“你爸爸哭,不是因为你隐瞒了你现在已经和姜一牧在一起,而是心疼你十年前和现在所受的那些苦,他一辈子视你如掌上明珠,而你在牧父母那里却受到这样的对待,他心痛啊。现在,你还要和牧在一起,就他那样的父母修养和素质,还有他的前女友的心机和狠毒,你爸爸是坚决不会同意你跳进火坑的,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你?后你也不用上班了,更不用回深圳了。”舅舅沉声呵斥,因怒而表情变得僵硬。
“舅舅,你不能这么做”我苦苦的摇头。
“尘儿,你要舅舅怎么做?十年前,你被牧的父母推下楼,流掉了孩子。我一直帮你瞒着,你爸爸妈妈,威,甚至你舅妈,我都没有告诉他们半句,就是不想他们担心你,也不想你面对他们时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你在法国十年,家里人是怎么呵护你爱你,你心理应该非常清楚。我和你舅妈在我们儿子身上花的精力和时间都不及在你身上的一半。更何况你爸爸和威在你身上投入的感情,那个丹带着牧父母去你爸爸,后来你爸爸打电话来告诉我们的时候,他在电话里都哭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捂着电话呜呜的哭”
舅舅越说越激动,我心底里酸涩的感觉逼至眼底,即便拼命吸气,也无法阻止泪如雨下。
“你爸爸哭,不是因为你隐瞒了你现在已经和姜一牧在一起,而是心疼你十年前和现在所受的那些苦,他一辈子视你如掌上明珠,而你在牧父母那里却受到这样的对待,他心痛啊。现在,你还要和牧在一起,就他那样的父母修养和素质,还有他的前女友的心机和狠毒,你爸爸是坚决不会同意你跳进火坑的,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你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和你舅妈也不会同意你和姜一牧来往。”
我只流泪,不说话。
我知道,我说任何话都会让他们更受伤,都会在他们心上划上一道刻痕。自和牧在一起,我就一直生活在内疚和歉意中,每每梦醒,痛苦纠结。
这些亲人和我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我得到了比有血缘关系还更深厚的爱和关怀,在他们面前我没有任何资格谈我的付出,这本来就是我一直害怕和逃避的局面,他们深深的爱压得我不敢面对。
从小到大,他们对我的宠爱,都无比清晰的刻在我的脑海。
“尘儿,你应该感谢老天,那天丹和牧父母去见你爸爸时,我刚好叮嘱我原来医院的一个同事去看你爸爸,帮他送些高血压的药,碰上了他们,他父母不仅说出那些陈年往事戳你爸的胸口,更扬言如果你不离开牧,他们会采取非常规手段来逼你离开。如果不是医生在,如果不是你爸爸心理素质足够强大,你爸爸当时的身体就后果不堪设想我想想头全身发冷。尘儿,你仔细想想,一个对你腹中小孩都能下得了手,对一个大病痊愈的老人都能做得如此绝的人,他们以后能善待你吗?我活几十年了,都没遇到过这么恶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