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谦岩心中一清二楚,他女朋友此时来电的目的无非就是要他别舍近求远在瀚海县投资兴业,留在省城投资兴业多好,明摆着有两个豪门家族广阔而深厚的人脉资源;可是,吉谦岩在全球一流名校攻读博士之后具有了一定的国际视野和现代意识,不再愿意躺在父辈的大树浓荫之下乘凉,而是希望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知识优势,在瀚海县独立兴办高科技企业,努力打拼出一片天。
吉谦岩心中暗想:刚刚与瀚海县委书记、副县长热烈交谈,向瀚海县领导初步透露了在瀚海县投资兴办高科技企业的打算,如果此时此刻当场接听女朋友奉劝别在瀚海县投资兴业的电话,难免被坐在身旁的瀚海县领导隐隐约约地听到;可是眼看着瀚海县领导谈兴正浓,又不方便贸然打断他们的谈话,而走出餐厅包房去听电话,于是便急急忙忙摁掉手机,简简单单地回复了一条短信:正在吃饭,饭后即复你电话。
瀚海县委书记东方云天似乎猜测出了吉谦岩不方便当着众人的面接听的应该是太太或者女朋友的电话,于是便朗声说道:“吉博士,你今天是独自一人来咱们瀚海县参观考察,欢迎你下次带着太太来咱们瀚海县参观考察,同时也旅游观光,咱们瀚海县可是风光旖旎的海滨城市,相信你太太会喜欢上这座沿海经济强县的。”
吉谦岩不好意思地对东方云天说:“东方书记,不好意思,咱还没结婚呢,下次一定带着女朋友来瀚海县,相信这座美丽的海滨城市和可口的海鲜美食会让她着迷的。”
东方云天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便高高举起酒杯,提议道:“来,吉博士,尉迟博士,让咱们把杯中酒清掉,用瀚海县的特色美酒‘瀚海醇’预祝吉博士早日在咱们瀚海县成功投资兴业!也祝尉迟博士的高科技企业不断做大做强,再创佳绩!”
东方云天又问吉谦岩:“吉博士,今天晚餐就到此为止吧,晚上就在咱们瀚海迎宾馆住下来吧?明天有什么参观考察打算?相信咱们的诸葛助理已经安排好你在咱们瀚海县的行程吧。”
吉谦岩应答东方云天道:“谢谢东方书记,咱的老同学尉迟博士中午已经安排好了咱晚上的住宿地,明天一早咱与老同学吃完早餐就回省城去了,这次咱在瀚海县的短暂参观考察,可以说对咱们瀚海县良好的投资环境印象深刻;过些日子咱准备带着女朋友一起来咱们瀚海县进一步参观考察,相信她一定会喜欢瀚海县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的。”
东方云天听得出来吉谦岩已经有在瀚海县投资兴业的初步设想,所以才有下一步与女朋友一起来瀚海县参观考察的进一步设想,于是与吉谦岩握手道别,热情邀请吉谦岩下次再来瀚海县参观考察和旅游观光。
与此同时,东方云天也与尉迟云韬握手道别,衷心祝愿尉迟云韬的高科技企业风生水起。
招锝涞与东方云天、诸葛嫣然告别之后,坐在司机驾驶的公务配车上,招锝涞回忆起今天晚上刚刚参加的诸葛嫣然安排接待省城来的这位吉谦岩博士客商的晚餐,招锝涞心中暗想:诸葛嫣然这位挂职县长助理,看来能量不小,不仅邀请得到毕业于全球一流名校的海归博士吉谦岩来参观考察,而且从中午在县机关大院分明已经看见海归博士那小子开的是豪华名车,看得出来吉谦岩那小子的家世可是不容小觑,看样子吉谦岩那小子在瀚海县投资兴办高科技企业是一件靠谱的事;尤其是诸葛嫣然这位挂职县长助理竟然能够请得动堂堂云海市委常委兼瀚海县委书记东方云天在接待晚餐上亮相,出面接待海归博士吉谦岩,从而更加坚定了海归博士吉谦岩那小子在瀚海县投资兴办高科技企业的信心。
招锝涞感到羡慕嫉妒恨的是:二十八、九岁的挂职县长助理诸葛嫣然似乎轻而易举就把海归博士那小子的高科技项目成功引进来,须知诸葛嫣然从省文化厅到瀚海县挂任县长助理仅仅才半个月左右时间啊。
招锝涞在内心深处尤其感到愤愤不平的是:诸葛嫣然这娘们作为协助分管招商引资工作的挂职县长助理,对毕业于全球一流名校的海归博士吉谦岩从省城来瀚海县参观考察这一件事,在咱这个分管全县招商引资工作副县长面前却守口如瓶,明明今天上午诸葛嫣然这娘们还在咱这个顶头上司的办公室里面像模像样地汇报工作,可是诸葛嫣然这娘们却对这件招商引资重要事情连一丝口风都没透露,这娘们分明是不把咱这个分管全县招商引资工作的副县长放在眼里嘛!尤其可气的是,诸葛嫣然这娘们在安排接待省城来的吉谦岩博士客商的晚餐时,竟然直接绕过咱这个副县长顶头上司而越级去请云海市委常委兼瀚海县委书记东方云天出面会见海归博士吉谦岩,诸葛嫣然这娘们简直把咱这个副县长顶头上司当作空气一般的透明嘛,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时此刻,招锝涞在心中暗想:诸葛嫣然这娘们究竟凭什么如此猖狂,压根就不把咱这个副县长顶头上司放在眼里?诸葛嫣然这娘们莫非是官二代?所以她才能一举斩获今年在瀚海县挂职担任县领导的唯一名额,随即又跨界分工协助分管招商引资工作,而且能够轻易请得动云海市委常委兼瀚海县委书记东方云天出面会见海归博士吉谦岩;这招商引资工作虽然具有挑战性,但是如果干得好的话,又是容易出政绩,甚至容易成就引人注目的业绩。
招锝涞又转念一想:诸葛嫣然这娘们又或者是富二代?所以在刚刚挂职担任瀚海县县长助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竟然能够请得动毕业于全球一流名校的海归博士吉谦岩从省城专程来瀚海县参观考察,而且那小子应该还是一个出身豪门世家的富二代。
招锝涞坐在车上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名堂,于是便不再去绞尽脑汁地想,他干脆在车上闭目养神起来。
招锝涞兴许是喝了酒有些兴奋的缘故,他越是想闭目养神,他的大脑越是高速运转起来。
这时候,招锝涞的心里突然一惊:既然诸葛嫣然这娘们要么可能是官二代,要么可能是富二代,那么诸葛嫣然这娘们在一年挂职期满之后会不会继续在瀚海县继续留任呢?如果诸葛嫣然这娘们到时候继续留任的话,以她可能存在的背景优势、毕业于京城一流名校的学历优势,以及她那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干部的年龄优势和性别优势,诸葛嫣然这娘们在瀚海县继续留任县长助理不过是一个暂时的过渡而已,下一届瀚海县政府换届的时候,她就可能成为新一届副县长的热门人选,到时候诸葛嫣然这娘们还不会把咱这个分管全县招商引资工作的副县长一脚踹下去?
此时此刻,招锝涞忽然觉得瀚海县县长金新异在分工安排的时候,把诸葛嫣然这娘们安排跨界协助分管全县招商引资工作,是不是一个有备而来的周密安排?是不是就是有意安排诸葛嫣然这娘们积累招商引资工作经验,为她在下一届瀚海县政府换届时候,攀上分管全县招商引资工作副县长宝座而奠定基础?
招锝涞一想之下惊出一身冷汗,招锝涞于是打定主意:从今天晚上开始就得对诸葛嫣然这娘们防一手,不然的话,下一届瀚海县政府换届的时候,分管全县招商引资工作副县长那一个宝座就可能是诸葛嫣然这娘们坐上去了。
不一会儿,轿车驶到了招锝涞家所住的小区,他把司机打发离去,便在小区边踱起步来。
刚踱了一会儿步,招锝涞的手机响了,是他老婆打来的:“老公,儿子这么晚还没回来,儿媳妇有意见了,打电话给他说在外面正忙着要紧事呢,你在迎宾馆有没有见到儿子啊?”
招锝涞抬起手腕看了看夜光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心中暗想:这时候县领导的公务接待按理说都结束了,他儿子这个县政府办公室接待科长应该已经下班了,这会儿还在外面忙什么呢?既然儿媳妇有意见,咱不妨帮儿子善意地说一个谎,免得儿媳妇与儿子之间的别扭闹大发了。
招锝涞于是在手机对他老婆说:“老婆,咱才从县迎宾馆回来,正在小区散步呢,咱刚刚在县迎宾馆见到儿子正忙得不亦乐乎呢,今天县迎宾馆有来自省城和云海市客人的公务接待,儿子作为县政府办公室接待科长,哪能不忙呢?你跟儿媳妇解释一下,让她理解一下儿子的工作吧。”
招锝涞挂掉他老婆的电话,迅捷拨通他儿子的手机:“儿子,县迎宾馆的公务接待都已经结束了,你在干什么呢?刚才你老妈打电话给咱,说你媳妇都有意见了,你现在赶紧回来,别在外面瞎胡闹了!”
招锝涞的儿子却在电话里面向招锝涞神神秘秘地说道:“老爸,咱这会儿正在外面忙一件要紧事,这件事还跟老爸你有关,咱现在正开车呢,不方便跟你多说,回去再跟你详谈,挂电话了啊。”
招锝涞听罢他儿子的电话,心中暗想:听儿子在电话里那一副神神秘秘的语气,尤其还说在忙一件跟咱有关的要紧事,咱可没吩咐儿子这大晚上的去忙碌什么要紧事,这混小子葫芦里面究竟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