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渝趁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时候,悄悄的在桌下对着唐时越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唐时越这次的表现简直可以打满分,从表情动作到时间的把握,这些她可完全没有告诉唐时越,都是唐时越自己做的。
萧元渝对景童也更多了几分敬佩,如今像这样不想着情爱,能爱能很的女子不多,景童这么果断,没有因为是青梅竹马而选择原谅。
王子豪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原谅,也不会知错就改。
“童儿,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景老夫人看向景童问道。
景童道:“虽说我是长孙女,可是我现在也并不想着先成亲,邵儿还小,我还想在爹爹和娘亲身边多待一会儿。”
景夫人眼中含着泪水,她心里后怕,若是没有先发现,让景童嫁给了这样的人,日后可怎么办才好。
想着,景夫人看向唐时越:“唐公子,今日真的要谢谢你,你救了我们全家。”
景夫人这句话说的不假,也是真心实意的。
这个情萧元渝并不想担着,让唐时越担着,成为景家的救命恩人也不错。
唐时越知道萧元渝不想暴露这件事情是自己先发现的,只能帮着萧元渝挡下这个情。
他端着酒杯站起身,朝着景致诚,景夫人和景老夫人敬酒道:“只要三位长辈不要责怪时越便好,时越与景晟是兄弟,他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时越既然撞见了,便不能当做没有看见一样。”
这里本没有百里玉的事情,可是百里玉偏要找存在感:“是啊,更何况时璃和阿宁都是要嫁到太子府以姐妹相称的,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
谁不知道唐时越的妹妹唐时璃是太子侧妃,而景宁是太子妃,百里玉这个时候说出来不就是替景宁骄傲着吗。
还好唐时越并没有在意这么多,他微微朝着百里玉颔首:“大夫人说的是。”
林微和百里玉的关系不好,唐时越心中也没有多喜欢百里玉,这都是晚辈对长辈的假客气而已,若是从前,谁管这么多。
待唐时越坐下,萧元渝悄然靠近唐时越,在唐时越旁边小声,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百里玉还挺会找存在感的。”
唐时越望向萧元渝,异常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自从说开了之后,好像变得更加默契了起来,行事也都很相同。
“公子。”李浩然原本在唐时越身边,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宴厅,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凑在唐时越耳边道:“公子,方姑娘出事了。”
“什么?”唐时越猛地站起身,神情满是焦虑和严肃。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唐时越身上,萧元渝没有听清李浩然和唐时越说了什么,此时也有些疑惑的看着唐时越。
“恕晚辈无礼,晚辈的师妹出了一些事情,晚辈就先告退了。”唐时越着急的说道,说罢,还没有等景家的人说话便转身跑出了景府。
萧元渝也站起身,有些着急的望着唐时越离开的方向。
景老夫人望着萧元渝的表情,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去吧,去替我们看看。”
萧元渝点了点头,朝着桌子上的人行了一礼,而后朝着唐时越的方向追去。
萧元渝出了门便看见前方的唐时越正上了马,她再不喊就追不上唐时越了,只能大声喊道:“唐时越。”
唐时越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萧元渝楞了一下。
萧元渝快步追上唐时越问道:“方怜怜怎么了?”
“边走边说吧。”唐时越朝着萧元渝伸出手,萧元渝有一些犹豫,可是还是接过唐时越的手。
唐时越一用劲便将萧元渝拉上了马,唐时越还是有分寸的,只是让萧元渝坐在了后面,并没有将她控制在前方。
“小桃,你跟我走,婉晴,你回去等我。”萧元渝说道。
小桃快速上了李浩然的马,婉晴在身后目送几个人离开。
“到底怎么了?”萧元渝问道。
“我不是说过我来贺城是为了抓一个逃出大理寺的罪犯吗?那个人伤了怜怜。”唐时越说道。
唐时越驾马的速度很快,萧元渝只能拽着唐时越的衣角。
唐时越现在顾不得这么多,萧元渝也没有再说话让唐时越烦躁。
很快唐时越便来到了他们居住的客栈,他先下了马,然后将萧元渝牵了下来,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互看了一眼便同时朝着里面跑去。
唐时越推开房门,见方怜怜躺在床上,而旁边站着一个郎中。
唐时越的手下在通知方怜怜的时候就已经为方怜怜请了郎中,只是方怜怜伤势很重,这郎中看了很久,可还只是勉强将血止住了。
贺城最好的郎中还是无法和京城的相比,要是想治好方怜怜,还是得回到京城。
唐时越走到方怜怜身边,见方怜怜平日里粉雕玉琢的脸此时面无血色,惨白的吓人,而她的腿部虽然已经换了纱布可还是有渗出的血。
旁边是止血的纱布,上面的血迹红的吓人。
唐时越跌跪在地上,两只手握住方怜怜的手,试探的喊道:“怜怜?”
唐时越现在有一些失去理智,萧元渝走到郎中面前问道:“大夫,她怎么样了?”
郎中叹了一口气:“方姑娘失血过多,加上腿部骨头骨折,就算保住了命...也不一定能站得起来了。”
唐时越听到郎中的声音一愣,而后看向郎中:“真的没有办法吗?”
“京城百草堂有一位医师,名为虚空,若是你们找到他,可以一试,只是这位医师已经很久没有出山了。”郎中道。
虚空医师是百草堂最初的创始人,也是整个天耀乃至北陌都最有威望的医师。
正如郎中所说,他已经太久没有出山了,就算能找到他,想让他出山为方怜怜看病,实在是难。
“我已经为方姑娘止住了血,如今还是快些到京城比较好。”郎中说道。
萧元渝蹲在唐时越身边,与他同高道:“如今之际也只有回京城了。”
回到京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在贺城只能耽误了下去。
幸而贺城和京城并不遥远,快马加鞭五六天也就到了,路上携带郎中以防止方怜怜的病情会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