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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1 / 1)

<>“我拉肚子,真的,这半小时都去了好几趟了。”竟然是卜呈仁小心推开一道门缝挤进来后,很不符合他风格的一脸抱歉说。

没有人理会他,除了讲桌后的齐蜚,不过也只是不满地一瞥,回手点着投影屏幕继续说:“这篇报道,往大了说,甚至是对我们伟大新中国基本立国理论的严重污蔑、恶毒攻击,对,就是恶毒攻击,是破坏伟大的社会主义建设,咒骂我们的伟大的终极理想和伟大的‘中国梦’,这太严重了。刚才我说这个报道目的阴险,哼,我觉得这样的说法都是太轻了,太宽泛了,太…嗯,反正太便宜他了,如果不认真看待的话,那是我们党委的姑息渎职,是犯罪,大家必须通过这个事例严肃看待问题。为什么公司这回这么重视呢?可不要以为我小题大做,啊?”齐蜚点了一下键盘,屏幕上一张很让人怀念起《三国演义》之类几十年前小儿书画风的图案展现出来。引起的又一阵骚动中,齐蜚慌忙再笨拙地点了两下,这才显示出他需要的页面,上面列着几行被加黑的文字——“

恰好就是2008年前的这个时间,即公元8年12月,王莽篡汉,建元‘新国’,随即宣布推行新政,这个新的立国政策,真是不可思议地与1949年建立的新中国不仅可谓同名,政策也‘有样学样’,比如:

1.土地国有,平均分配;

2.废除奴婢制度;

3.建立计划经济和国有企业;

4.建立贷款体系;

5.推行币制改革;

6.强制劳动......

因此,完全可以说王莽改制简直就是穿越到了距今的大约70年前,当然,更符合时间顺序的认识,是1949年以后的国策,不幸和王莽有了‘异曲同工’的理想。”

“大家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阴险恶毒,是不是?”齐蜚严厉的质问中,我听见身后有女声小声的质询:“那就是说人家王莽没有这些政策,所以这篇稿恶毒吧?噢对了,王莽是谁呀,2000多年前就那个...可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呀?”附近一片笑声,一向沉默寡言的鲁道瑄的声音在说:“人都说了你还问,2008年前的(略去4字)领导人,一不留神的当过皇帝。”

又是一阵笑,并且范围随着窃窃私语的增加而扩大,有不知轻重的声音说“哪是一不留神,明明就是处心积虑嘛”。立刻有人笑说:“嚯,‘处心积虑’这个词精妙啊。”

齐蜚或许过于专注于自己的声色俱厉和激昂批驳,没有介意面前不断增加的杂音——“我们众窗,多年来坚持惩戒不是目的,教育才是根本,这种非常人性化的原则,但这次,出于错误的超出规范的恶劣程度太高了,公司要公开出问题的员工是谁,其他所有人必须给我引以为戒,对于这种突破原则的问题,我已经和相关领导们指出了,必须严惩不贷、下不为例!”

随着齐蜚说到这里时脖子一梗的动作,我忽然想起电影《大腕》中那个“不买最好,只买最贵”的经典镜头,禁不住笑。而会议室里曾经沉重、肃穆的气氛,也早就在之前的笑声和议论里,和王莽胡闹般的统治一样,有着迅速土崩瓦解之势。再看看齐蜚,却在继续发了一通批判后,关上了当前的页面,起身离开了座位。

众人的说笑声音随着他的离座和出门,顿时突破了一切束缚而热烈起来。听到有人很放开地说:“诶,是我听错了还是…咱大书记没公布罪犯到底是哪个呀?”笑声顿时向积聚压力后喷薄而出的香槟般爆发于全场。

这时讲桌前的主人换成了围巾有些松开的薛蓓淇。她抬起的右手向下压了压,然后说:“要不我来公布吧,如果大家确实都想知道的话,不过,我还是想给他留一个更好心态改正的余地,所以,既然齐书记这次没有说,我也就选择——程裕昆,你不用举手,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偏不给你机会。”

“可我觉得吧,作为惩前毖后——”程裕昆还是站起来说,并且周围张望的举动,有号召大家支持的意味。

“啪!”薛蓓淇猛然打断他说话地拍了一下桌子,声音清脆得令人担心她的手掌如此和廉价但坚硬的塑料桌面对抗会否很痛——“好了,你少在这起哄啊,又不是你写的,逞什么能?我说一下另一个问题就散会,你别再耽误了人家早班的下班时间了吧。是这样,前两天国际那边有篇报道日本卫生间整洁程度的稿件,本来这没什么,但在结尾说日本人厕所干净,但心灵肮脏,把不必搞得很干净的厕所很认真地清理,却没一个做好心理卫生,人人都心灵龌龊、干尽坏事,是不知国家应该管理的轻重顺序。我请作者注意,我们是全世界都可以看到的网络,这种不负责任的话,遭到抗议你负得了责吗?不要说日本是一个上亿人口的国家,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国,我们也不能这么简单地咒骂呀,这种话如果只是网友的一两句评论,随他怎么说,可哪能作为正经报道的正文发出去?”

“话不能这么说吧?”站在门口的卜呈仁大声道,“我们中国人这点骨气还…妈的,我这肚子是怎么了?”随着声音忽然减小,他表情扭曲地手按着肚子,紧接着又挪到屁股,肩膀则顶着标有“拉”的玻璃门想出去,但违反构造所挤出的一点点小缝隙,哪里容得他硕大的躯体,一旁有人赶紧拉开另半边,捂着鼻子看他想跑但只能有点踉跄地快步离去。

薛蓓淇很是不可理喻的表情朝天出口气后,双手拍了一下桌面,起身道:“最近稿件问题出得比较集中,公司肯定会组织一次学习,之前会对问题严重的人员进行处分,当事人就自己都有个心理准备吧。”

说罢,拉开松动得更加明显的围巾向后一甩,几步便离开了会场。坐在正对讲桌的陈沐春怔怔地看看半敞开的入口有两秒后,说了声“散会”。

“老岳,搞这样风声很紧似的白色恐怖,何苦呢,是吧?”原本想抓紧回去赶稿的我,正急着从更多不紧不慢的人中穿行出门,尤振财的说话在我耳边响起。虽然他的声音并不很有特点,我也和他并不熟,却能即刻不看也分辨出是谁的,原因,在于这样称呼我的他是唯一一个。一旁路过的佟过露出和花缙刚一样总是笑眯眯的神情说:“厕所那报道也确实该警告一下,太没水平了也。”

尤振财才说:“这事得分怎么——”佟过已经快走两步,询问与他同组的一个30来岁女子排班的事情去了。

“还是别当着这么多人发表意见。”尤振财凑近小声说。我只点点头,奇怪只和他吃午饭时打过几回招呼,并没怎么认真对话过,今天不知为什么要向我吐露感受,而且听他继续说:“就这帮,别看一个个88、89,甚至90后,都鬼着呢,像那个樊静文,最能算计,有一次...算了,以后有机会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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