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里赶出一个人影,昆吾伤站在长街上朝灯火繁华处看,没有看到玉扶他们的身影。
夜色已深,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一眼便可望个清楚。
想来他们是不在这里了罢?
昆吾伤呼了一口白气,“奇怪,顾酒歌明明是往这边来的,怎么连他也不见了?”
他回过头,灯火阑珊的远处,有一群人身影似曾相识。
那会是玉扶他们吗?
昆吾伤有一瞬间想追上去,想了想,顾酒歌才刚到,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回去。
还是朝灯火繁华处找一找吧!
他朝前奔去,和玉扶一行人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回到府中,顾怀疆果然已经在上房了,顾寒陌等人也在,看来是在等着他们回来说说今日宫中之事。
玉扶提着小白狗花灯,进门前想交给严铮拿着,却见顾怀疆笑了笑。
“外头的花灯是不是好看许多?你手里这个就很别致嘛。”
顾怀疆一向如此,对旁人再严肃,对玉扶总有说笑的闲心。
玉扶索性把灯提进去给他看,“府里的花灯也好看,就是造型没有那么多。今夜宫外看灯的人可多了,大将军要是一起去就好了。”
“今年不凑巧,明年我们一起去看灯,好不好?”
玉扶用力点头,“嗯!”
说罢回座上乖乖坐着,朝顾温卿举了举小白狗花灯,后者会意地朝她眨眨眼。
顾述白道:“父亲今日进宫,陛下是不是和您商谈刺杀一案?”
“你们已经知道了?”
“在外面遇到了二皇子和大皇子他们,二皇子的属下来禀告消息,我们这才知道的。”
顾怀疆沉稳点头,“大理寺查出,年前相府人手调派的行踪有些可疑,都御史季大人风闻殷丞相和西昆使臣勾结。陛下便把殷丞相请到宫中问话,也请了西昆使臣和昆吾伤。此事事关顾侯府,陛下便把我也请进宫了。”
顾述白道:“听闻是西昆使臣指证了殷丞相,他们此来东灵意图不轨,陛下直接就信了他们的指证么?”
顾怀疆摇头,“自然不是,是殷丞相主动承认派出刺客的。”
主动承认?
众人闻言皆惊,殷丞相对顾侯府一向不满,派出刺客不奇怪,主动承认就太奇怪了。
顾酒歌道:“没有实证,他何必主动承认?这不像殷丞相的作风。”
这个问题,顾怀疆从宫里出来就一直在思考,至今也想不明白。
他当时一直关注着殷兖的神情,所有回答逻辑缜密,看起来早有准备。
“奇怪的不只这一点。昆吾伤声称是殷朔向他要毒,他为了结交东灵重臣所以没问缘由就给了。殷丞相却声称是他让殷朔要的,殷朔对毒药的用途也不知情。”
昆吾伤不知情,殷朔也不知情。
这怎么可能?
他们两看起来都不像傻子,尤其是殷朔,殷兖如果不想让他知道什么,完全不必借他的手问昆吾伤要毒。
顾述白忽然想起什么,“父亲是否记得?寿宴那日离外书房最近的那座阁楼上,洒扫的老仆说他见到了殷朔。”
寿宴那日,昆吾伤被顾怀疆忽然离席,引到了外书房中。
他果然中计进了书房,试图寻找一些对西昆有利的军情,当时殷兖在阁楼上一定看到了。
连顾宜都反应过来了,“大哥的意思是,殷丞相是为了保护殷朔,所以主动站出来承认?问昆吾伤要毒的确实是殷朔,是殷朔想杀我们!”
可惜宁帝不会相信昆吾伤,他是敌国皇子,又有盗窃军情的前科。
他的证词和殷兖相比,宁帝自然相信殷兖。
顾怀疆看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不论到底是谁,陛下相信是谁才是最重要的。鉴于殷丞相主动承认,陛下顾及老臣的颜面,只让他引咎辞官了事。”
“大哥和六弟差点回不来,若不是二哥和玉扶赶到及时,就真让他得逞了!这么大的事,陛下只让他辞官了事,未免太便宜他了!”
顾相愤愤不满,“父亲为何不让陛下重罚他?”
顾怀疆看他一眼,“如何重罚?述白和顾宜到底平安无事,殷丞相的罪责追究到天也就是刺杀未遂。你以为陛下关照我们顾侯府,就不顾及朝中其他老臣了么?”
“是啊,殷氏一族不是无名之辈,祖上历代在朝中位列三公,陛下让他引咎辞官已经是最大的惩罚。哪怕看在早逝的殷夫人是太子少师之女的份上,他也不能重罚。”
顾述白这句话,忽然牵动了顾酒歌的思绪。
他道:“大哥说的太子少师,可是陛下还未登基时教他读书的师傅?”
“正是。”
殷夫人是陛下师傅的女儿,不是小户人家的女子,为何殷姬媱会说她的坟茔被雪掩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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