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翰每回来都是赶着晚上,小歇一会儿天刚亮就走的。这会带了个人,一路上又开得耽搁了些儿,到的时候就更晚了。
晋白楼这儿刚把欲求/不满的小东西给哄睡了,满手满脸都是她的味儿,兴奋得有点儿过。这也是苦了他的——一个大老爷们儿,憋惨了…有时候真后悔…晋白楼想,“早做了哪儿来这么多事儿…”
听到外头的声响,赶紧洗了洗,套了个迷彩大裤衩就出去了。叶翰也是靠在门外抽烟呢。
“掐了掐了。”晋白楼挥挥手,“人呢?”
叶翰掐了烟笑,“才几天不见就转性儿了?徐大夫——”
从车上跳下一位中年男子出来,微胖,带着眼镜儿。
“来了来了。”见着晋白楼,很客气,双手握住——“晋少!”
晋白楼笑了笑,“哪儿就什么少不少的,发配边疆了都!”
徐州州嘿嘿笑——没见过发配边疆还这么大能耐的。他圆滑,跟了晋白楼进屋,这一下就有些燥——哎哟,这晋大少这猛,这屋里女人的味儿男人味儿交织,床上窝成一团睡了一个漂亮小姑娘…打眼儿一看,着实幼嫩迷人…
晋白楼轻手轻脚往床边坐了——娃娃衣服都是他套好的,可这春水迷人的模样还真不想让人瞧了去,只抓了一只手出来,跟徐州州做了号脉的唇形。
徐州州大小也是个名医,见多识广——多少问号在他这儿都是个句号。嘴巴严,医术也不赖——关键人有心往上爬,要不能一呼即到?这可是藏区一山村!
徐州州一搭上手,眉头微皱。仔仔细细再号了一阵儿。放了手,晋白楼嘴角轻张——“出去说。”俩人又轻手轻脚地出去。
“这像是有了。”徐州州斟酌着说,“但日子浅着,就算有,也就是这一两月的事儿。”
再一抬头——瞧见晋少那不可置信到极处要喜极而泣的眉眼,心想——这又是哪一头的妖精,把晋大少都降伏了…瞧这模样,哪儿是怀胎…是怀了个祖宗吧…
晋白楼脑袋一懵——狂喜,绝对是狂喜,狂喜里是迷醉是不敢相信是带着不确定的犹疑。“她身子在这儿行不行?我怎么把她弄这个地方来了…连个医生都没有…”
多不自在,多自责万分…
徐州州瞧惯这样事儿了,男人么,头回当爸爸总是这模样。
连忙安慰几句,“没事儿,她底子不错,大约之前用过我师父的药保养,内里还是很健康的。现在月份小不宜车马劳顿,从这儿出去得坐一天车呢!还是过了四个月再出去好。”
晋白楼连声说,“是是是,这茬儿我忘了。”又很徐州州商量,“劳您定期过来看看行么,我是真怕…”
别说徐州州,叶翰这一下都惊得无法!
晋白楼嘴里出什么字儿也不会出这个“怕”字儿。
对他这样的人,怕,实在太难了。
即使真有,也说不出来的,不应说出来的。
神仙给凡人递了把柄,他还是神仙么?
徐州州上了车走了,说好每个月过来看看。先回去弄点儿救急的药过来。
晋白楼又傻着进去了。
娃娃闭着眼睛睡的不知道几香。
晋白楼撑在她身上看,怎么看也看不够…
一会儿伏下去想亲又不敢。
一会儿想着给孩子取名字。
就这么当宝贝似的看了小半夜。
苗不想一醒来,晋白楼手臂还箍着她呢…
“想想…你要当妈妈了。”
晋大少眼睛红红的,胡茬泛青,看着多憔悴。
娃娃娇娇瞪他一眼,“说什么呢…你怎么知道…”
晋白楼张口咬她脖子,手掌捧着她屁股蹭,“真知道,我给你买的卫生巾你用过么?多久没来了…我晚上多疼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苗不想给他揉得心软,迷迷糊糊想着——“好像还真是!”
她可算反应快了,“白楼我得告诉爸爸…这么大事儿…”说着就要去摸晋白楼的手机。
晋白楼猛地一惊。
“先别。”他缓过神,抱着她亲,“乖乖,你爸爸不喜欢我…现在你又怀了他肯定更不高兴,生出来了咱再跟他说好不好?”
娇娃娃好不乐意“爸爸不会的。”说完,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晋白楼抱着她亲,“别哭别哭,我怕死你哭了。你要打就打吧…你爸爸肯定把你接走…你回去也好,比这儿条件好过的舒服我也放心。”
他这是摸准了这妞儿心软——但骨子里还有那么点儿叛逆的意思,你这会非不让她打,她肯定跟你对着干——得顺着她的话走。
果然,苗不想给他吻着,再一想想,也难受。抱着晋白楼的肩擦眼泪。“过段时间再告诉他…”
这怎么能让晋白楼不爱!
紧紧抱着她,白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如何不爱…
她为了我这样的委屈都受了。
我却骗了她——晋大少做过多少亏心事,只这一件儿,恨的掏心窝。怎的不让我早点儿遇上你…
黏糊糊了一会儿,苗不想推他了。
“起来起来,我去画画。”
晋白楼亲着她模模糊糊“外头紫外线厉害。”
“那我也要去。”娃娃脾气又大起来了,“不能总呆在屋里。”
“好好好,我给你撑伞,别晒着行吧。”
苗不想嘴角弯弯,“就不,你给我调颜色。”
这会儿正是学生放暑假的时候,学艺术的小青年扎堆儿地往西藏跑,见着个格桑花、藏袍就激动得,仿佛一身儿的俗气都能给这“香格里拉”洗掉了似的。
甭看这村子小而偏远,可原生态哇——正好儿有个读了高中的在上海一个藏族老乡开的酒吧打工,几个美院的学生玩儿熟了,闹着要来这“写生”,看上的就是“偏远原始”,说这是原汁原味。
这一路车开的要吐了才到,几个小年轻的见到玛尼石堆兴奋得不行。选好了角度咔咔一阵拍。玩儿了一阵,要解决内急了——傻眼了,这地儿实在太偏,原生态的过分了,这村民家厕所真是下不去脚。这几个学艺术的那家里条件也不错,哪儿受得了这个,一下退回现实。
有个学生眼尖,瞧见半山腰还有个小平房升着国旗——带着人一指,“去那儿看看!”
苗不想同志正在院子外架好了画架,搬了个椅子坐着,晋大少一手举着伞,一手给她挤颜料,俯身下来,脸儿贴的近近的,一对儿璧人。娃娃侧身跟晋白楼说着,“这绿色你给我调深点儿…”白楼笑着在画板上刮,“够了够了,青色显活泼…”
这几个年轻学生走上来,没想到瞧见这样一个景儿——这男神一般的人物,这娇美动人的姑娘——简陋的哨所,村庄,蓝天下一杆飘扬的红旗!大美!美得惊心动魄哇!
听着学生“来意”,苗不想点点头,“白楼…”
晋大少把伞放她手里,眉目如画。
“跟我来吧。”
那一点儿淡然笑意未收,看得里头的女生何其目眩神迷…边疆军人竟是这样帅…
这几个小年轻的解决了个人问题,叽叽喳喳出来感叹——“哎哟我们能不能拍拍你们,真是太好看了!”
晋白楼笑了笑,摆摆手“别拍了。不方便。”
众人皆是有些可惜。
更要再磨几下,晋白楼淡淡一笑。
“军事地点禁止拍照知道的吧。”
这些学生欠管教,这下老实了,乖乖下山。
一个女生回头,正好瞧见那画画的姑娘仰起头,这位男神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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