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废墟中爬起，六指回归我身体。
“俊仔，他们虽看不到我，却能够伤到我，身体中蕴含着某种力量！”
六指没事就好，我四处看了看，幸亏整栋楼没倒，只不过上面的住户下来就难了。
“阿柳，阿柳！”
我一边扒开残砖断瓦，一面喊她的名字，阿柳毫无回应。
虽说她是个杀手，可从对小孩的态度来看，是个心存善念的人，我相信她是身不由己的。
我听到开门声，四楼的年轻女人差点跌到楼下。
“孩子，我的孩子……”
原来是刚那女孩的母亲，此时王举将三楼的门推开，同样差点踩空。
“龟儿子的，孩子们很安全，你受伤没有？”
我刚要说话，又一道明显的断裂声响起，钢筋混凝土也承受不住没有楼梯的支撑。
“不要动，整栋楼的人都不要动！”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有生命危险。
围观的群众早有报警的，后来我听到各种车混合的鸣笛声，一时间竟无人敢进来。
这里一没着火，二没爆炸，就是房屋朝中间并拢，我满头大汗，独自一人狂翻废墟，乌龟怪已被我和六指合力闷死，我抡起胳膊将他的尸体扔到围观群众那里。
他们怎样惊恐、呐喊我不管，省的尸体藏着掖着，最后再告我谋杀。
终于被我扒拉到了阿柳，她依旧与红眼怪紧拥再一起，手中那根锥子已深刺他头颅中，死的不能再死，阿柳头部受创，一息尚存。
小心地将她身体挖出，我屏住一口气，脚步轻巧地几步跃到外面安全区。
此时消防员已经铺好气囊，二楼的胖次扑通一声就跳了下去。
“医生，请快救救她！”
阿柳被我放在了担架上，医护人员依旧被我的速度震惊着，此时下意识的点头，迅速进行处理。
李强抱着四楼的孩子跳下时，六指警觉地飘到附近。
我不断凝聚精神，激活天眼术，周围人声嘈杂，我的听力起不到任何作用，唯有天眼术施展时能够察觉危险讯息。
那小女孩最终回到母亲怀里，母女泣不成声，我很欣慰。
而杀手先灭口阿柳失败，六指又从枪口救下女孩，我若是狙击手，定然会趁乱回来！
这栋楼有几十户人家，被困住下不来的有十户左右，此时王举将女孩紧紧抱在怀里，我能看到孩子脸上的信任，这一整天他可都在尽力讨好孩子，总算没有白费。
跳窗瞬间，我敏感的神经受到影响，远处似有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窗口。
六指的身影已然消失，我神经绷紧到了极点，万幸王举落地时枪声未响。
“你们看好孩子和阿柳！”我丢下一句话，拔腿就跑。
大约六百米外，我看到冒着黑气的六指，此地是个树林，旁边是田间地头，有几处孤坟在这。
估计晚上很少有人到树林来，这里是狙击的极佳地点，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不会想到有人可以在这么远外取人性命！
六指身下，一道黑衣人影抽搐，我将他的帽子和面罩摘掉，瞬间就认出此人。
他是大嘴怪的亲信，在县里大山中那座隐秘的集会洞穴里，他是跟随大嘴怪的三个青年之一。
掉落在地上的那把枪近一米长，上面有个镜筒，枪托为红色，显得很精致。
我拿起这把狙击枪，眼睛透过瞄准镜，视角迅速转向远处，那栋楼清晰可见。
“嗤嗤……”不知是他的笑声，还是痛哭声。
“咳、你、你们一个都活不了……人类最伟大的变革即将、即将开始，你等着看好了，先从这里开始，一个崭新、崭新的……”
这可能就是阿柳说得洗脑过度，我忍不住扭断了他的脖子。
背着枪支速返回现场，我不回来，王举不让救护车开走，看到我的身影，医护人员赶紧叫我上车。
车厢里很静，王举怀中的孩子沉沉睡着，我心里有句话想对他说，谁知他竟先打破沉默。
“俊仔，一个警察最重要的就是惩治歹徒与保护人质，我不配当警察！”他眼角含着泪，声音不大，语调却很重。
“将人质安全放在第一位，你是个舍己为人的好警察。”我不知他话中意，低声劝慰。
“你以为我到看不出她的身份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个“她”不用想也知道是阿柳，本以为当晚夜色昏暗，王举没记住她的样子，是我轻看了他。
“当我看到她躺在你床上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一定是看错了，只是两人长得像而已，可是今天楼道里的打斗我全都看见了！”
“二位安静点！”带口罩的医生，呵斥住了他。
短暂沉默之后，我低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身不由己……”
“呵呵，身不由己？我看你是被美色迷住了，你忘了你爷爷是怎么死的吗？忘了她是剥皮案的凶手吗！”
王举气的浑身发抖，整张脸又红又黑，我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到了医院门口，救护车后盖打开，王举直接跳下，抱着孩子走到一直跟在后面李强的车前。
“什么情况，不一起进去吗？”李强探出脑袋问。
“开车，回挖心案现场！”王举将车门重重关上吼道。
“等等！”
我连忙拦住他的车头，将狙击枪从车窗递给李强。
“刚才我已经把狙击手干掉了，尸体在安全房六百米外树林里……”
“小强，开车！”王举不耐烦道。
“听我说，小心周升，他有可能是黑警！”这才是埋藏在我心里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王举身体一斜，猛地踩了下油门，车头重重顶了我一下。
李强满脸复杂的开车离开，我捂着小腹，心里一阵酸楚。
站在病房的窗户前，我望着朦胧的月色，思绪纷涌。
六指并排站我旁边，说道“俊仔不要太担心，莫罗还留在那里。”
“你说我是不是该开始新的生活？”
“额，我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
我沉默了一下说道“爷爷有本事，却带着我隐藏在万寿村，或许他已经看透世俗，我以后应做个真正捡尸人！”
“俊仔，你可能太累了，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阿柳并无大碍，只是中度脑震荡，等她醒了我觉定带她回我的事务所。
一夜无事，身体素质极好的阿柳已经恢复了意识。
“你好些了吧。”我说。
“嗯，你那些警察朋友呢，那个小女孩不用保护了吗？”阿柳问。
“由他们去吧，尽快出院，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先去办件事。”
铜棺再放这里不合适，我得找个离我工作地点近的位置安放。
阿柳满脸欣喜，接着俏脸沉了下去。
“陈俊，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你这是怎么了，说吧……”我疑惑道。
“幽冥帮最近在找宝藏，有一张藏宝图的残图被那个叫钱得诚的盗走，我奉命击杀此人你是知道的，可是图纸我没有找到，人妖很生气让我返回现场，然后就被你发现了……”阿柳说道。
“嘶……他的灵魂正是对我诉说此事时被爆了头，难不成还有隐秘？残图一定被西装老者盗走了！”我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