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那个姓黄的人住址和联系方式,只在于有江的手机上见过几眼,是个手机号,努力想想,差不多也记得。
模模糊糊的,我按照支离破碎的记忆,想起来的手机号打过去,前三个都错了,不是这个人,第四是对的,听到的是黄贵的声音。
黄贵慢条斯理的问:“谁啊?”
“董雨淳,我想见见你?”
黄贵很意外,迟缓那么半分钟,然后连连说当然可以,再然后他给个地址过来,让我打的士车。
这是栋不错的房子,装修非常奢华。
屋子里只有黄贵自己,大概是刚刚起来,他有络腮胡子,模样也算标志。洗完澡,他身上裹在浴袍。
他让我坐在沙发上,然后又冲杯果汁,这才挪把椅子坐过来。
我拿过果汁,没有往嘴里咽。
他大概是戏弄,所有才说的,“放心,这次没放药。”
姑奶奶如果怕就不来了,一夜情又不是没玩过,只要你够强壮,我并不介意在这里狂欢几次。
黄贵慢悠悠的说,“很意外,你会过来找我,于有江让你过来的?”
“当然不是。”
他想了再想,“不是?”
再想了想,笑了,“原来你们夫妻是貌合神离,我懂了,怨不得于有江把你送到我床上。”
嗯,他说到点子上了,这是我心里想知道的。
我不爱于有江,可我知道,他爱的人是我,我尚有的“傻气”总是怀疑,于有江怎么会真的把我送到别人床上。
毕竟目前我们过的是夫妻关系,有合法的证书,名正言顺住在于家,是于家的媳妇。
“我想才知道,昨天晚上的真相,你告诉我。”
“告诉你可以,我是个生意人,你拿什么交换?你的身体?”
“这点要求,就要拿身体交换,你是生意人,觉得这样对我公平?”
他解开浴袍,舒服的伸好几个懒腰,尽量把身体,其实是他的身体肌肉贴近我。
他是要等着我的答复,我拿沉默回答,他明白,这是拒绝。
他有点扫兴,然后看眼时间,显得急躁不耐烦,在他的卧室里找几件衣服穿上。
出来的时候他看我还坐着不动,就站在我跟前,“我很忙,没时间在这里耗。”
于有江和他有什么样的交易,外人是不会知道的,于有江笨,他是个狡猾的狐狸,于有江肯定是吃亏的。
他似乎不是太死心,口气很硬,有那么点威胁的感觉,他警告说,不管我和于有江是貌合神离,还貌离神合,总之我们是一家人,于有江欠下的钱,有两条路,要么按时还钱,要么就是,他探头过来,几乎是贴着我的脸,“你陪我睡,一晚两千块,这个价已经很公道了。”
我不喜欢络腮胡子的男人,感觉特别糟糕,要不然我不介意跟他欢愉片刻。
无非是“卖”呗,我对这个字没什么抵触的,三年之前我就被“卖”过了,一“卖”就是一辈子的事,把我的全部都束缚掉了,今天这个“卖”要好多了。
今天我不会“卖”的,理由很粗糙,凭什么啊,我在这里“卖”了,最终收益的人不是我,是于有江全家。
我拿过刚才的果汁杯子,全都泼溅在他脸上,他好看的西装变成落汤鸡。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我哈哈笑起来。
他咬着牙咯吱响,拿纸巾急忙擦去衣服上的果肉,他在跟前愤怒打转转,比比划划的要打我,最终也没动手。
他拿出把钥匙在我面前晃悠,“这个房间的钥匙。”
说着,他把钥匙塞进我手里。
我有点蒙,这个过度也太突然了,“你什么意思,想干嘛?”
“你别怕,我是玩过许多女人,可我不会强迫的,我是生意人,本着你情我愿的原则,你呢,如果开窍了就过来,我再给你加一千,一晚上三千块,就算高级的小姐,也不值这个价。”
“这个价钱太高,你这是亏本生意?”
“我就不信了,一个月之内睡不到你。”
我把眼睛闭上,让自己静静,其实我需要的还真不是钱,是机会,也许,我能从眼前这个人身上拿到需要的东西。
“如果你不能呢,你输什么?”
黄贵果然是老狐狸,是不会亮底牌的,这就是人生的博弈。
黄贵气冲冲的走开,剩下拿着钥匙的我。
黄贵这个算盘打得也不咋高明,当这样就把我唬住了,开玩笑哦,有了钥匙不代表就有房子,可惜的是,真的有不少女人看不破这个区别,女人有了钥匙,就变成宠物,女孩还是笼子的主人。
三年前我走进笼子里,今天,绝对不会走进另外的笼子里。
过了十多分钟黄贵也没有回来,我拿着钥匙从这里离开。
回到旅店的时候,小姑子于凤准备回村了,她问,“大早上的干什么去了,城里人生地不熟的,你不怕遇见坏人。”
我说是好奇,就在周围转悠会儿。
于凤还是坚持让我跟她回去,说这里不适合我。
我也承认,我是山中的麋鹿,相对来说,城里绝对是个陌生而恐怖的空间,我还没修炼成在这里生存的本领。
何止是这三年,十九岁之前我也没来过城里,我是包裹在大山,乡土和贫瘠内的生命小芽,城里的灯红酒绿、红红绿绿,对这么个小动物有着不可抗拒的诱惑。
我不走,要在这里,享受这里的全部诱惑。
于凤把我拉到旁边,周围没人,她紧紧捏着我的手说:“女人有些东西,是不可以拿去交换的。”
她看眼在远处的于有江,恨铁不成钢的摇头,“我哥让你干什么,千万别什么都听他的,知道不?”
我点头,“会的,路上磕磕碰碰的,你也要小心点。”
于凤还是不放心,她是拧不过我的。
她始终不把婆婆这个“尚方宝剑”搬出来,想来她肯定是打电话给我那个老婆婆了,那个老女人最不要脸,三番五次的盯着我,总是怀疑我在外边偷人,贱逼的老女人,竟然为了儿子清债,把我送到别人的床上。
于有江走过来,心虚的缘故,他始终不肯开口说什么。
我们送送于凤,送到长途客运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