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周天赐便走出了屋子,扔下句不用管我便消失在门口,司徒飞见状淡淡的说道:“他变了!变得太多太多!”
公羊输哦了一声问道:“不知前辈所说的变在哪里?”
司徒飞说道:“以前的殿下睚眦必报,找不到本尊便对仇人身边的人动手,以前的殿下哪里懂得恩怨情仇,他的眼中除了仇恨与怨念便是想着如何反抗,反抗对的,反抗不对的,反抗一切与自己作对的人,与自己作对的事。”
公羊输没有接话,而是叹了口气,感慨着这命运的轮回与时代的变迁,“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说的不无道理啊!”
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有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习惯了人们的改变,习惯了周围事物的更新换代,最后扔下句,“一切都会改变,唯一不变的可能就是这天上的日月星赐了。”
看着公羊输的背影司徒飞大喊一声,“先生说的不对,星赐不变,哪里来的观星,哪里来的占卜吉凶!”
“那些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星赐一直都在天空,有些事情不需人们占卜也会发生,必然发生之事就叫命运!”
公羊输的年纪虽然没有司徒飞与周天赐大,但人生的阅历不知强了多少,听了这番话司徒飞在心里合计着,如果公羊输说得对,那么人们岂不是只能做一件事,那便是接受命运。
周天赐一个人顺着小路向河口走去,来到河边洗了一把脸,拔出妖云仰天大吼,把这些日子以来堆积在心里的愤怒与痛苦全都发泄了出来,爱的人救不了,想要报仇,仇人却死了多年,心中的执念他放不下,内心的愤怒他解不了,只能发泄,大吼道:“为什么让我活过来,为什么!为什么!”
妖刀通灵感知到了周天赐的愤怒,气焰瞬间暴涨,河水被强横的刀芒击打,跟着刀芒翻滚起来,这时候突然有人大吼道:“他娘的是谁打扰老子睡觉?”
周天赐正在气头上,随口应答道:“是谁在哪里?给我出来!”
刀芒聚集猛然而去,只见那人从河水对岸的树荫下一跃而起,此人是谁?不是那偷袭师父被兵折利用的水寒又是谁?
星赐终究在星空,记忆无非埋地底;
伤心往事不回首,今见熟人无时理。
水寒呜呜哇哇的从树林中冲了出来,周天赐见状急忙紧张了起来,这水寒当初偷袭自己的师父公羊输,是公羊输身死的主要原因,如果不是他听信兵折的妖言,公羊输又怎么会身中剧毒而亡,不过幸亏这女巫法力通天,将公羊输复活,不过看水寒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已经活过来。
“你他娘的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又为什么乱吼乱叫?”
水寒指着周天赐骂道,显然他已经认不出周天赐,也记不得自己是谁,更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里,周天赐没有机会这个疯癫的家伙,脑海中依旧着回荡着公羊输的话,“那些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星赐一直都在天空,有些事情不需人们占卜也会发生,必然发生之事就叫命运!”
没错这一切都逃不开命运的束缚,周天赐被只觉得自己被命运的枷锁束缚的死死地,挣脱不得,呼吸不得,“我到底该怎么做?又能怎么做?”
所有的苦恼与困难都是同样的痛心疾首,他一件事情也没做好,只是越做越难,越做越偏离最初的想法,如果自己没有存在过,不对应该说自己没有从坟墓中爬出来,没有娶白又柔为妻,那么今天所有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萌生了一个想法,他痛恨着自己,不管是从前的周天赐,还是现在的自己,他都恨,渐渐的失去了对下术之人的恨意,自言自语的说道:“只怪那下衰亡术之人下手轻了,不然又怎么会有今天的自己。”
周天赐苦笑命运的捉弄。
“你小子聋了吗?我他娘的问你话你没听见?”
水寒整个人都变了,当初的水寒意气风发,一表人才,知书达礼不说,更是反抗军实实在在的领袖,可是现在的他,衣衫褴褛,看起来傻乎乎,似乎还有些疯疯癫癫,一个人受到巨大的刺激之后就会把原来的自己隐藏起来,保护起来,水寒就是一个例子。
水寒轻踏湖面飞驰而来,水花四溅,怎么说他也是公羊输的徒弟,连师门都没惩罚,他周天赐又有什么资格惩罚他,一想到水寒精神已经不正常周天赐转身便准备离开,但是让周天赐没想的是被一个精神病黏上了你还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说你这个人,好没礼貌不是,你家大人是怎么教育你的?我睡的正香你着吼声一下便把我惊醒了,你不道歉也应该赔偿我的觉不是。”
水寒围着周天赐转了两圈,上下打量一翻,眉头一皱,仔细琢磨起来,根本没给周天赐说话的机会,又接着说道:“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周天赐心中也是一惊,心道:“难道这水寒想起我了?”
想到这里周天赐又看了一眼水寒,那呆滞的眸子在告诉周天赐,水寒并没有想起自己,但是他说自己看起来眼熟又是什么意思?
水寒认真思考的样子很滑稽,精神错乱导致他失去了百分之九十的记忆,如今剩下的可能只有这副脏乱的皮囊,“前天……不对大前天你还给我送过饭,怎么你忘了?”
说完在周天赐身边兴高采烈的跳了起来,然后等着眼睛天真的看着周天赐,说道:“饭呢?你可是答应我说今天给我送好吃的的。”
周天赐心情糟糕透了,哪里听得进去这疯癫水寒在说什么,冷声道:“你给我让开,不然我打你了。”
水寒一听退了一步,拉开架势道:“我可告诉你,别看我是一个小叫花子,但是也轮不到你来欺负,我生来虽穷苦,可并不是一个畏惧权势的无耻小人,更不是一个无赖,威胁我,不可能!”
说到这里周天赐显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脱身,这时候公羊输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见笑了,水寒还不退下!”
见到公羊输的水寒异常兴奋,笑着直奔公羊输而去,边跑边喊道:“老先生,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呢了。”
公羊输溺爱的摸了摸水寒的头,把手中的吃食递给水寒,兴奋的水寒接过吃食闻了闻不敢相信的问道:“老先生,这都是给我的吗?”
公羊输点了点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这个结局对你来说应该是最好的了,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想起来才好。”
听了这话周天赐的内心也重复起来,“没错,想不起来未必就是坏事,聪明绝顶也未必就是好事,人生在世半愚半智,半命半天半随缘吧!也许用力挣扎后的结果还不如那命运的安排。”
想到这里周天赐的心情好了很多,这时候公羊输走了过来问道:“前辈现在感觉如何了?”
“老先生,还请以后不要叫在下前辈为好,江湖阅历,人生真谛,我与先生相比简直天差地别,先生如此称呼周天赐受不起啊!”
公羊输是经事之人,这一生有过辉煌,踏过仕途,反抗过帝国,甚至还死而复生过,对于他而言人活在世上没有什么是迈不过去的,最难迈过去的其实是自己的心,“那好,我就叫你周天赐小友可好?”
“听先生安排便是!”
二人相视一笑沉默起来,看着不远处树下的水寒,只见他快速的吃着手中的食物,时不时的还会投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公羊输淡淡的说道:“不瞒你说,我刚见到水寒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一天只要吃饱便什么也不关心,若有人欺负他,他便还手,如果打不过他就认怂,实在不行就换个地方继续乞讨。”
“那样的生活岂不是很糟糕,这水寒兄弟还多亏了老先生的善良。”
连饭都吃不饱的生活有多艰难他周天赐知道,让人欺负犹如丧家之犬有多可怜他周天赐可以想象,可是公羊输却摇头表示反对,“小友啊!你有所不知,水寒这孩子虽然吃不饱穿不暖,可每天都会开心快乐的度过,被我带走之后虽然吃的好了,穿的美了,可惜的是他那天真无邪的笑容没了。”
周天赐听得出公羊输内心的苦闷,“如果不是当初我把水寒带到银光护卫队的少年队,又怎么会有今天疯疯癫癫的他,又怎么会让他背上悖逆师门,弑师背叛的骂名。”
公羊输搓了搓干瘪的眼角,这风烛残年的老人竟然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周天赐似乎更加明白那句“人这一生什么都能忘记,什么都能迈过去,唯一迈不过去的是自己的良心。”
没错,公羊输是一个有责任的师父,他把徒儿所有的不可原谅的错误,都归咎在了自己身上,感叹道:“如果不是我,水寒又怎么会陷入这场斗争,又怎么会义无反顾的跟着我叛出龙隐帝国!”
听到这里周天赐急忙问道:“敢问老先生,为何叛出龙隐帝国?”
公羊输一听沉默了,想了好久才松口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本来嘛,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就不应该在乎这个,可是思来想去如果我不说这个秘密可能就会被我带入土中,那个时候就没有人能阻止我师妹的阴谋了。”
“这从何说起?”
周天赐不明白,他所知道的可能只是琦仙在追求长生,还有就是瓦解这个帝国,难道还有更可怕的吗?公羊输想了想道:“还是从三界说起吧!”
公羊输所说的事情整个中州大陆知道的人可能屈指可数,一切的一切都要从魔族人掘地而起,那个时候世间混沌,中州大陆混乱不堪,为了维持世间秩序让人界走向正轨,神界将神女降临世间,就是传承至今的女巫,冥界让摆渡人掘地而出,就是传说中的魔族人。
神界也好冥界也罢,皆是看好了人界这块肥肉,没有任何一方是为人界的秩序而来,但也有少数的女巫与魔族人在拯救苍生,这也是导致部分神女与摆渡人没有回归故里的根本原因,比如女巫青嫣,比如魔族后人赤雪以及高申飞,再比如琦仙,那些没有回归故里的神女与魔族人只能选择留下,或者孤独终老,或者与人类共同生存,这也导致了他们对神界以及冥界的憎恨,青嫣是第一批降临人界的神女,而赤雪以及琦仙则是神女,魔族与人类的后人,伴随着力量一点点的觉醒祖辈们的记忆也会一点点的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