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这紫衣女子并没有刻意隐藏,这一幕当然被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可因为事发突然,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及时上前制止。
司刑回头的那一瞬间就感到了不妙,可他没有时间想那么多,攻击就到了,他只能勉强躲避,却并没有多少用。
他猛地看向紫衣女子,“你不是她!”
紫衣女子笑笑,“魔皇说胡话了吧?我怎么就不是她了?”
闻言,司刑心中一沉。
话音刚落,所有人怔怔而立,不知所云。
这当然不是因为紫衣女子的身份疑问,而是因为她刚才那句话。
魔皇……
他们……没听错吧?
“这位女道友,你出手伤人不算,还想污蔑我师嫂,究竟是何居心!”段无画强压下心中的忐忑不安,怒声问道。
“我是何居心?”紫衣女子眸中划过一丝诡异的红光,阴狠道,“他杀我师兄,我是来为我师兄报仇的!”
司刑运起灵力缓慢调息,在没弄清楚眼前这人的来历之前,他得谨慎应对。
仅仅方才那一招,他就感受得到对方的修为不下千年,本来他是可以应对的,可方才那突如其来的一击,让他现在艰难不少。
“司刑,拿命来!”紫衣女子并不多废话,说完那一句,就冲着司刑袭来,攻速之迅速,攻击之猛烈,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之前那个只知道哭的女人。
可关键是其他人并没有见过,所以并不知道眼前这人变化有多大,他们只知道此时开打的两人和他们不是一个境界的,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为了不遭殃,有些人甚至已经退出了一段距离。
他们这样做并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更多的其实是因为方才听到的信息。
司刑。
整个修真界恐怕也只有常年在深山修炼不问世事的人才能不知道他是谁。
西州魔域的魔皇,也是修真界唯一一个渡劫期的人。
他们不知道这话真假与否,可这并不妨碍他们迟疑、袖手旁观,甚至选择性地遗忘了刚才那人还杀了血魔女,救了他们。
段无画紧紧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恨不得大师兄能赶紧回来告诉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子阳急忙问道,“二师兄,咱们该怎么办?”
段无画咬牙没说话,直到再次看见紫衣女子的一次攻击正中司刑,后者往后趔趄两步,才深吸一口气道,“哪里来的妖人,竟敢在这儿妖言惑众,子阳,咱们上!”
“是!”
一声令下,两人对上紫衣女子,没有刻意护着司刑,却处处阻挡紫衣女子对司刑的攻击。
段无画的话里并没有明说他们为了什么出手,行动上却明显表示了他们的用意。
紫衣女子眯了眯眼,冷笑,“段道友,你可当真要护着这魔头?”此时司刑已经受了伤,沈行之又不在,并且司刑为了沈行之,肯定不会轻易逃走,天时地利人和,简直是解决这可恶的人的大好时机!
可偏偏,有人捣乱。
她眼里的神色越来越危险了。
“什么魔头,道友说话可要当心,若是得罪了人可就不好了!”
“不相信是吗?”她轻笑道。
段无画两人迟疑。
就这迟疑的片刻,紫衣女子猛地发力击向司刑!
司刑眼尖地发现,这一招如果不暴露他的魔功,就只能强行承受了,冷笑,这是逼着他承认?
他司刑,有什么不敢认!
这样一想,便运起了功,再没有刚才畏畏缩缩藏着掖着,巨大的魔气喷薄而出,朝着紫衣女子袭来。
后者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迅速移身企图躲过这攻击。
不过片刻,她的得意便被错愕取代,因为她发现,自己怎么也躲不过司刑的魔气!
怎么回事?!
最终没办法,她只好停了下来,运功堪堪抵挡,可多少也受了伤。
抬头愤愤盯着司刑,对方却在阴沉冷笑。
在场所有的攻击都暂停了下来,所有的声音也停了下来,渐渐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司刑身上,落在他妖冶俊美的容颜上,或者说,是落在他眉梢眼角的那抹飘红。
魔修!
众人心口一震!
心中再多的解释和借口都成了枉然,铁铮铮的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就算再不愿相信,也只能相信。
紫衣女子揽尽所有人的表情,心口被司刑造成的伤还在提醒着她刚刚经受了怎样的侮辱,“魔皇还真是大胆,就这样明目张胆地露出本来面貌真的好吗?别忘了,我们可是有这么多人,你还受了伤,当真以为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接着又对其他人说,“看清楚了?现在还相不相信我说的话?他就是司刑!堂堂魔皇改头换面隐瞒身份待在你们中间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想,你们应该都很想知道吧?”
有的人甚至没能回过神,呆呆的看着司刑的真面目,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这话说的没错,他们确实很想知道这一切,可他们却更不敢开口问。
原本不是个普普通通的修士吗?一招杀了血魔女,就从普普通通变成了深藏不露,而现在又从深藏不露变成了处心积虑,这么快的转变,让所有人都没能适应。
有的回过神来的人已经吓得双腿发软了。
也有较为冷静的,已经阴谋论地想到了聚仙大会。
司刑就是沈行之当时不在场的神秘准道侣,现在看来,他不是不在场,只不过是没有用那个身份在场罢了。
那么,当时聚仙山上发生的一切,真的只是他所说的顺手吗?
段无画季子阳更是一脸难以置信,可尽管心里不想相信,面前的事实却摆在那儿,不能……不信。
他们当然不是在担心司刑,此时他们心中想到的,只是沈行之——他们的大师兄。
他是司刑,大师兄到底知不知道?
是司刑一直在欺骗大师兄,还是大师兄他……
不不……不可能的,那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