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歌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直接进了凌阳露的闺房。
凌阳露正坐在软榻上,修着指甲,自己的房间突然被人闯了进来,吓了一跳,指甲刀刮破她的手指。
凌阳露皱了皱眉,眼底浮出杀意,看向门口。
萧笙歌嘴角带着笑容,却显得冷若冰霜,不容侵犯,让凌阳露心生寒意。
“解药。”萧笙歌声音冷的似乎能冰死个人。
凌阳露壮着胆,冷笑一声,“什么解药,别以为你有宸王殿下撑腰,就可以随意血口喷人,冤枉好人!”
“冤枉?好人?”萧笙歌笑意更浓,凌阳露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萧笙歌闪身来到凌阳露面前,捏着凌阳露的下颚缓缓说道:“你以为你做的那些烂事,我不知道么?”
凌阳露对着萧笙歌幽深冰冷的黑眸,竟有些瑟瑟发抖。
“你什么意思?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啊!”凌阳露还未说完,下颚骨便被萧笙歌卸下。
“我再说一遍,解药拿来,否则姐姐的脸蛋可就不保了。”萧笙歌不知从哪拿出把匕首,轻轻在凌阳露的脸上划着。
凌阳露吓得瑟瑟发抖,面前的女子,像是索命的黑白无常,她什么都没有了,就只剩下这副皮囊,若是这副皮囊也没有了,她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只得将解药给萧笙歌。
萧笙歌接过解药丢给伊香,道:“先回去把解药给幻雪。”
伊香走后,萧笙歌吩咐璇儿去把凌丞相唤来,偌大的闺房只剩下两个人。
“十年前的事,可还记得?”萧笙歌声音毫无波澜,令人猜不透她的情绪,“那可是极为血腥的一年,姐姐是其中之一的主角,应该不会忘记。”
凌阳露一愣,顿时明白了什么,脸色苍白,眼神飘忽不定。
十年前,二夫人将大夫人梁语情活活烧死,她又将萧笙歌推下湖,从此夺取了属于凌颖夕的一切。一夜之间,梁家没落,又被刘家秘密追杀,无一生还。
种种事迹,她怎么可能忘记?
“你想做什么?”凌阳露压抑着内心恐惧,“报仇么?这里是丞相府,你若想杀了我,未免也太不现实。”
“想做什么?若是重蹈覆辙,反倒便宜你们了,放心我会让你死,但不会是现在,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萧笙歌眸子幽深,煞气凛冽。
下一刻,萧笙歌手上的匕首指着凌阳露的胸口,就要刺下去。
电光火石间,凌阳露竟抓住萧笙歌的手腕,萧笙歌眼底闪过一丝得逞。
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萧笙歌手腕翻转,竟将匕首稳稳当当的放在凌阳露的手中。
凌阳露有些茫然,得到匕首,便快速的往萧笙歌脖颈处刺去。
刚进来的凌丞相就看见凌阳露要杀萧笙歌,当下一惊喊道:“逆女,放肆!”
凌阳露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匕首偏离轨道,却依旧划伤了萧笙歌。
萧笙歌感受到从脖子处传来的刺痛,微微蹙眉,美眸闪过一丝阴冷。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一点小小的伤倒也不算什么,更何况这伤是可以利用起来。
萧笙歌嘴角勾起,下一刻,她捂着伤口,精致的小脸发白,摇摇欲坠。
跟在凌丞相身后的璇儿,见到萧笙歌脖子上的鲜红,吓了一跳,立即上前扶着默雨。
璇儿从袖中拿出一块手帕,捂在伤口处。
自家小姐武功高深莫测,怎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凌阳露所伤?
她压低嗓音问道:“小姐,你这是故意的?”
“苦肉计罢了,伤口不深,不碍事。”萧笙歌丹唇微启。
璇儿看了一眼被鲜血染红的绣帕,不禁后怕,幸好这伤口不深,未伤及要害,否则这整个丞相府都会被凝雨阁与宸王府血洗。
凌丞相眼中凌厉之气难掩。
大女儿如今已经成废棋,根本无法给他利用,这素来被他忽视的二女儿好不容易被宸王殿下看上,又在四国典上大放光彩。
他过不了多久定会被皇上重视,那他在朝中地位就无人能撼动,在这个节骨眼上,二女儿再出了什么事,他还有什么可以用来稳固地位?
凌丞相如今很不得将萧笙歌捧在手心,而凌阳露却想杀了她。
在名利与亲情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凌丞相身上的威慑之气,吓得凌阳露动都不敢动,手上匕首掉落在地。
凌丞相上前就一个巴掌将凌阳露打到地上,凌阳露不可置信地捂着红肿的脸。
“逆女,颖夕可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你居然都敢下杀手,下一个岂不就是为父?!”凌丞相额头青筋突起,脸气的有些通红,看起来实在骇人。
凌阳露几乎是下意识的抓住凌丞相的衣摆,楚楚可怜,“不,爹爹,不是这样的……”
凌阳露现在显然是已经百口莫辩,垂死挣扎。
“是,是她。”凌阳露指着萧笙歌,目光阴戾,“是她方才将匕首放在女儿手上,陷害女儿的。”
萧笙歌眉头一皱,星眸染上一层水雾,加之脸色本就苍白,显得更加楚楚可怜,“那依姐姐怎么说,妹妹难不成还会拿姐姐的匕首自刎?”
躺在地上的匕首上清清楚楚刻着“凌阳露”三个字,简单的一句话便人凌阳露毫无辩解之力。
凌阳露眸中闪过一丝不甘与诧异,她没想到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人竟会设计陷害自己,更没想到她真的掉进陷阱里。
仅是片刻的失神,凌丞相一句断绝她所有退路的命令贯穿她的耳膜,刺入她的心脏。
“来人,把这个逆女拖入冰窖,关上三个时辰再丢到柴房,没有本相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看望!”凌丞相扯过被凌阳露攥着的衣摆。
凌阳露跌坐在地,脸色苍白如纸,眸中透着绝望与自嘲,好似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早该明白从她坠入谷底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了所有价值与宠爱,这就是她的人生,可笑可悲,她又何苦继续求一个利益至上的父亲?
凌丞相不理会凌阳露的苦苦求饶,半点没心软的处罚自己的亲生女儿,转身就一脸担忧,对着身后的管家吩咐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旋即看向璇儿:“璇儿快扶小姐回去有什么事,立刻来找本相。”
萧笙歌眉头微挑,她在凌丞相的眼中看到了谄媚的意味,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戏谑。
她这个父亲,果真是在名利面前六亲不认。连亲生女儿都下的去手,让凌阳露在冰窖里待上三个时辰,不被冻死也得大病一场,还不允许人看凌阳露。
也正是她这个父亲,在前世将她送给憬王,又害得整个梁家覆灭。又害得她母亲被梁家逐出梁家,之后又被活活烧死,现在又将她当作稳固地位的棋子。
这样的爹不认也罢。
萧笙歌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转瞬即逝,无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