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左右,她现在便可以暂且不必担忧自己的处境了。
这一切,皆是仲容恪的一句话而已,就能够左右她的。
所以,若是想要安稳的在此存活下去,就必须得顺他的心意一些。
姜瑾想了想,便亲自去沏了杯茶水,给他送了过去。
“王上。”她提醒他。
仲容恪眼也未抬的,擦拭着兵器。
“这是阿瑾特意沏的茶。”她缓声道。
他停顿了顿,如豹般的眼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她。
感受到了目光的压迫,她有些僵不出,心里乱乱的。
他伸手将她的胳膊拽向她,姜瑾为了护这茶便一心专注的端着,不由得被他拽进了怀里,坐在他的腿上。
“王上,喝茶吧。”她浑身不自在的挣脱着。
“你来喂本王喝。”仲容恪低沉阴冷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姜瑾颤了颤,想到了他的顾虑,便自行饮了一口道:“没毒。”
他微敛目,低头从她脖颈边浅尝了一下。
转而放开了她,拂了拂墨袍。
“想好了么?”他冷然问道。
姜瑾没有回答。
“取悦本王,你才有立足之地。”仲容恪哑声提醒道。
她心中轻叹。
“阿瑾此番不正是在取悦王上么?”
她已经在勉为其难的讨好他了,连沏茶这等女侍做的事情都亲自做了。
他的眼神犀利的凝着她。
“你知道的,本王说的取悦,并不是让你如此。”
他的语气中带着点点威严。
姜瑾的秀眉拧在了一起。
仲容恪抬手,将她拉进了怀里,大手抚着她,低声道:“何时能够同本王行房?”
她怔了怔,咬唇不语。
得不到她的回应,他迅速的收回了短暂的温情,将其推离自身,冷哼一声。
姜瑾一个措手不及,踉跄的跌倒在地,有些狼狈。
她支撑着起身,身形摇晃了两下,故作镇定道:“阿瑾需要时间来考虑。”
蓦地,仲容恪寒声道:“随你。”
便继续以墨帕,仔细的擦拭着兵器。
姜瑾忽觉得身心疲乏,掀开了帘子,去外头走走。
或许边疆有一个好处,那便是自由。
心情不佳时,或许可以驰骋着骏马在一片草壤上奔腾着。
只是她一不会武艺,二不会骑马,也就只能在此走动走动了。
也不知,西谟如何了。父亲和母亲,会怎样。
君无弦与顾逊之,此时又是在做什么。
她叹了口气,仰望着天上的鸟儿。
西谟国内。
尉迟茗嫣突然惊醒,发现身旁正围着众多的人。
“阿瑾姐姐!阿瑾姐姐!快去救她啊!”她哭着摇晃着面前的人。
“嫣儿,到底发生什么了。”尉迟夜替她轻轻擦去眼泪,叹道。
尉迟茗嫣一边哭着,一边将事情经过同他说完。
此刻,姜怀与姜氏正匆匆的赶来宫里,面带焦灼。
“皇上,大将军与大夫人来了。”李公公忙躬身过来提醒道。
“朕知道了。”他的眼里透着复杂。
二人来到了宫中,根本没见到自己的女儿,便寻到了公主这里,却不想皇帝也在此。
“老臣叩见皇上。”“臣妇叩见皇上。”
姜氏还掏出帕子哭啼着。
尉迟夜深深的望着,道:“大将军与大夫人,所为何事。”
姜怀凛凛道:“小女一直未归,老臣寻遍了皇宫都未曾见到,恐她出了何事,便想着过来问问公主。”
尉迟茗嫣听着,哭得更加汹涌了起来。
姜氏抬起错愕的眼睛,立刻会意,她的双肩抖着,道:“阿瑾,我的阿瑾啊。”
“对不起大夫人,对不起。”她哭啼着,哽咽不已。
姜怀沙哑着问道:“阿瑾出了何事,还望公主告之。”
“阿瑾姐姐,阿瑾姐姐她,被纳兰清如所陷害,去了边疆和亲了。”她伏在了尉迟夜的肩上哭着。
二人听了,大骇不已。
姜氏更加,她瞪着双目,两眼一白,接受不了的晕了过去。
尉迟夜赶紧换来太医,姜怀不断的掐着其人中,摇晃她道:“夫人!夫人!”
太医为其把脉,说是急火攻心导致的,过会儿便能醒过来了,无需担忧。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都是嫣儿太蠢,都是嫣儿太蠢了!”她十分歉疚的低头道着。
顾逊之在发现姜瑾消失后,便也瞬时想到了尉迟茗嫣这里,风风火火的赶来,却瞧见了这般景象。
“世子。”几个下人唤道。
“瑾,瑾儿呢?瑾儿呢!”他质问着。
尉迟夜不悦,“还请世子淡然些。”
顾逊之上前行礼,而后问尉迟茗嫣道:“公主,瑾儿去哪儿了?她到底去哪里了,本世子,本世子到处都寻不到她。”
后者越发的觉得愧疚难耐,如若不是她那么愚蠢的去了纳兰清如那儿,也不会被她利用,有了这后头之事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嫣儿的错,是嫣儿害了阿瑾姐姐。”
顾逊之烦躁不已,他再次问道:“请公主你如实将这事情经过道来。”
尉迟茗嫣无声的点头,便一五一十的将整个事情的发生说了出来。
“便是这样了。若是本公主执意制止,阿瑾姐姐就不会去边疆和亲了。”她低低的哽咽着。
尉迟夜的眼眸微动,他道:“朕会想法子的。”
姜怀一声不响的将姜氏抱了出去。
“大将军,稍安勿躁。”他是在提醒着他,不可擅自带兵前去边疆。
“老臣明白。”
顾逊之双拳紧握,道:“皇上,本世子想起来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尉迟夜没有阻止,让其出去。
“皇哥哥,是不是都是嫣儿不好啊,你骂嫣儿吧。”她的眼神充满着自责。
“不怪嫣儿。”他宽慰着道。
末了,他沉着脸回到寝殿,命人缉拿纳兰清如。
并将纳兰王与其夫人叫进了宫。
一番礼后,他道:“王爷与夫人可知晓,朕将你们叫过来的用意。”
二人相对无言。
“纳兰清如胆大包天,胆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陷害大将军之女,使其替代之,前往了边疆和亲,而此刻她本人却是无影无踪。”尉迟夜啜了口茶水道。
纳兰王甚是震惊,诧异的望向其夫人。
纳兰夫人眼神闪躲着,手指局促的缠绕着。
“朕让你们抛下私心。配合朕的下属将心术不正的此女捉拿归案,带过来面见于朕。”尉迟夜放下杯水道。
“这,这……”纳兰王极度犹豫且惊诧的愣着。
“纳兰清如是你夫妻二人的嫡女。怎的,出了这等事,王爷与大夫人不愿意?”他慢声道。
“老臣遵旨。”
即刻,他忍痛画下了女儿的画像,并领兵去能找到她的地方去寻着。
而这时,纳兰夫人悄悄密信过去,告知她西谟已经不安全,如今之计,只有前往别国另谋生路。
并附上了诸多的银两吩咐人带了过去。
纳兰清如收到来信早已做好了准备,这些尽然都在她的谋划之中。
皇贵妃的心腹替她寻来可靠的人手在路上相助于她,自己动身回了皇宫。
于是趁着黑夜之时,纳兰清如与帮手默默的出了城,前往了别的国度。
此事一出,合须便赶忙过来说予君无弦听。
他的眼眸里少有的震惊了一瞬。
“主子,眼下该怎么办?”
“容本侯好好想想。”他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头疾再次犯了。
合须不忍的别过,退了下去。
他望向外头的黑夜,心下黯然万分。
将军府中,阿俏与姜乐得知了此事夜不能寐,眼泪都流干了。
姜氏更甚,一病不起的躺在榻上,不愿醒来。
一时间,府中乱成了一锅粥,这些重担皆压在了姜怀的身上。
他自行请命,想带兵前去边疆寻觅,但碍于皇帝不准,陷入了僵局之中。
尉迟夜不想因一个小小嫡女而伤了两国之间的和平,若是因此事而大动干戈,那么必定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再次引发两国的战争。
从而构成民不聊生,劳兵劳力。
但为了表面功夫做的妥善,便私下授受一些兵将前去边疆走走,再假意传出姜瑾已死的消息出来,让姜怀心死,便再也没有那么多的后患。
他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女子,而不顾他整个西谟的利益。
姜怀相信着皇帝,便没有违抗圣旨,焦灼万分等待着。
尉迟茗嫣整日涣散着,叫她她也不应,终是旧疾复发,引得宫廷上下动乱不已。
元堇德过来看望她,时常叹气而归。
这日,边疆的营帐中,姜瑾正闲散的与之下着棋。
“王上,累了吧,可否要午睡一会儿?”她缓声微笑道。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明白,只要她安分守己,不去触犯他的底线,便能够安稳自保。
这里不比西谟,仲容恪不似君无弦那般温润,也不似顾逊之那般谦和,他对于她,有的只是压迫、威严与冷漠。
是她要巴着他,来使自己有立足之地,而不是破罐子破摔,对他冷脸相待,那样只会给自己带来极差的处境。
毕竟她也不想沦落到营妓的下场,如若只是对他温言温语,笑脸相迎。那这点,还是能够做到的,且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本王不累,继续。”
仲容恪依旧是低沉冷然的语气。
姜瑾顺从,执起一白子轻缓落下。
他的指腹摩挲着黑子,迟疑的掷之。
二人一追一赶,渐渐下成了平局。
她有意退之,便让白子扭转了棋局,自己落了下风。
仲容恪抬起豹般的眼眸,紧紧盯着她道:“你在让着本王?”
姜瑾心中咯噔,道:“怎么会呢,王上莫要高估阿瑾了。”
他紧抿着薄唇,面容如刀锋般凛冽。
忽的,有一下属掀开了帘子,进来参报道:“大王,我等发现有一可疑人士正鬼鬼祟祟的,打算探入我边疆的营帐中。”
可疑人士?!姜瑾怔了怔。不由得想去了别处。
仲容恪冷哼一声,放下了黑子,道:“将他抓过来。”
下属应了一声,立即带上足够的人手前去。
她心神不宁的攥着白子,手腕有些颤抖,却不自知。
但愿,但愿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他微微抬眸,冷笑道:“是你那情郎么?”
姜瑾错愕的木然着。
在西谟林中,她曾被掳之时,就假意诓他说,君无弦是她的情郎。
她回神,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会是谁呢?
她心中忐忑的思着。
仲容恪阴沉着面容,食指在棋盘上轻叩。
不一会儿,便听得外头一片的嘈杂之声。
只见一下属进来通报道:“大王,行踪鬼祟之人已经被我等抓住,是否要将他压进来。”
他默不作声,下属立刻会意的命人将外头之人给带了进来。
姜瑾不自觉的吞下一口唾沫。
她的心中变得更加慌乱,忐忑。
待帘子掀开之后,两个下属将一男子带了进来。
她猛然转过头去,在看到来人的面容后大惊不已,面色顷刻惨白。
仲容恪冷笑了一声,瞟了她一眼。
“带过来。”他低声道。
几个下属将来人压了上前,只见他的腹部正中一黑色利器,上头的血已经开始暗沉,而他的面色毫无一丝血色,惨白无比。
姜瑾身形摇晃。
“你,是何人。”仲容恪微敛眸道。
他本低垂着头,听到其声音,十分嘲讽的抬眼,却如晴天霹雳般震惊不已。
二人眼神相汇,她的凤眸里夹杂着一丝凄楚,无声的对他缓缓摇着头。
不该来的,他不该来的。
“瑾儿……瑾儿!”顾逊之瞪着俊目,挣扎着,但却强烈的牵扯到腹部的利毒。
姜瑾唇色发白,紧张的来到他的面前,扶着他道:“你为什么要过来,你不该来的。”
她的眼眶中含有点点泪意。
顾逊之勉强的笑着,腹部一直在忍耐的疼痛流血,他满头大汗,道:“瑾儿,瑾儿……你没事就好了,我一定会带你离开的,一定会的。”
她的眼泪瞬间决堤。
对不起,对不起。她亏欠他的,太多了。
仲容恪冷眼看着,不发一声。
蓦地,姜瑾忙转过身去,跪了下来。
她此生,跪父母,跪皇帝,却从没有给他人这般屈辱过。
但此刻,她自己都是自身难保,为了他能够平安,这点又算的了什么呢?
“王妃这是做什么?当着本王的面,求另一个男人么?”他的一双豹眼锋芒不已。
顾逊之因毒性发作,嘴唇冰冷哆嗦着,他面如寒霜,双拳紧握。
“是,恳请王上,能够放了阿瑾的友人。”姜瑾的心中平静万分。
仲容恪浑身散发着王者的威严,他问道:“友人?”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跪着,后背挺得直直。
“扰乱本王的军营,直闯本王的营帐。他,这是想做什么?”
“若王上能够答应阿瑾放了他,那么阿瑾愿意服侍王上。”
姜瑾的语气平淡,面无神情,她低低的匍匐下去。
顾逊之震惊,抬起头,嘶吼道:“瑾儿,瑾儿不可以!不可以!我不准!”
末了,他愤怒的暴喝一声,将钳制他的几人震得远远。
营帐外头的边疆人听到声响,瞬间如鱼一般踊跃至进,个个手握染毒的利器,凶狠的对着他。
仲容恪眼皮都未抬,他缓缓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大王!”其中一个领头的很是急切道。
没有得到指令,他们渐渐的后退。
顾逊之的一双俊目血红,他喘着气息,咬牙望着他。
姜瑾丝毫未动,只是诚恳的叩拜着。
只要能够放他安全离去,她什么也不想了。
她的这条命,都是他换来的。
仲容恪面上无笑,哑声对着地上的她道:“你愿意,服侍本王,因为他。”
她缓缓抬头,颔首,道:“只要王上能够放了阿瑾的友人。”
顾逊之对着面前将他包围的一些人,养精蓄锐着。
他狠狠的将腹部上带毒的利器拔去,重重掷下。
“好,那本王便放他走。”仲容恪一个眼神定定扫了过去,下属们皆不断的后退散开。
直到他们极不甘心的给他让出一条通路,才收回了手中的架势。
“你走吧。”他冷然道。
姜瑾踉跄的起身,低垂着眉目,站在其身旁。
顾逊之的面上皆是血痕,他瞪着仲容恪,喘着气息。
瞬间,他轻功跃去,踩着脚下之物,飞至他的方向,给了他一击。
仲容恪迅速防之,将其肋骨挫伤。
下属们见大王受伤,愤恨不已,急急的以手中的利器挥了过去。
顾逊之一一闪躲,与之过招。
他浑身爆发出的力量皆是因为她,他不能,不能让瑾儿留在这里屈辱。他要带她走,带她走!
仲容恪面目阴冷,他借助身旁的弓弩对准。
姜瑾惊骇不已,拼了命的向他跑去,抱着他,护在了其前头,意想中的箭却没有落来。
她瞪着凤眸转身,却见她的身后就站着仲容恪,手中持有折断的箭头。
她浑身酸软,抱着的人突然直直的倒下,她措手不及的随之倒去,被身后之人揽住了腰。
“顾逊之,顾逊之!”姜瑾在他的身旁一直呼喊着,拍打着。
他面上愈加的铁青发紫,浑身冰冷如寒。
她不知如何是好,捂嘴痛哭着。
“逊之,逊之……你醒醒,醒醒。”她悲痛欲绝,以为他已经死去。
仲容恪的声音冷不防从她面前飘来,“没死。”
她顷刻停滞,带着泪眼望他。
“请,请王上救救阿瑾的友人。”她踉跄的起身,来到他的身前道。
“本王已经答应你,给了他机会。是他不想离开这里,还伤了本王。这笔账,王妃觉得,该怎么还?”仲容恪的眉目阴鸷。
姜瑾平敛了情绪,一声不吭。
蓦地,她紧紧盯着他。
“那便由阿瑾来还吧。”她的声音寒冷不已。
当着众将的面,她上前了几步,凑近了他。
微微垫脚,她覆上了一片柔软冰凉的唇瓣。
夹杂着一丝苦涩,她的眼角滑过一滴泪。
仲容恪的呼吸紊乱,心脏扑通有力。他按着她的青丝,与自己更加贴合万分。
带着狂野的吻,他攻破了她的齿关,滑入了甜蜜。
将士们不断的咽着唾沫,想看又不敢继续看的,原地踌躇着。
领头的低啐了一句,带着他们离开了营帐。
姜瑾心如死灰,如木偶般的由他支配着,好似已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
仲容恪心中蠢蠢欲动,一双豹眸沾染着情欲,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榻上。
而她双眼空洞,丝毫没有动弹的平躺着,一滴一滴的泪花不受控制的流进云鬓中。
他望着她这副死水的模样,许久都没有上榻。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一白玉瓶放在了她的身旁。
姜瑾雾眼朦胧的转头。
“给他服下。”仲容恪喘息着,决绝的掀开帘子,离去。
她的凤眸里动了动,诧异而又淡然的半直起身子,拿起小玉瓶,久久的望着那随风而飘动的帐布。
整一夜,她都衣不解带的在顾逊之身旁照料着。
连清洗伤口,擦身喂水的这等事情,都是她一人亲力亲为之。
而仲容恪却不知去了何处。
“逊之。”她在他身旁叹息,低低的叫唤着。
“你为什么要过来呢,你知不知道,会死的。”
“你很傻,真的很傻。为了我,不值得的。”
“放心,在这里,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就算是牺牲一切,也要让你平安的回去。”
她已经不想再让任何人为了她而冒险了。
他明明可以选择做一个北疆国无忧无虑的世子,却要在这里满身伤痕的陪她一起生死与共着。
她想着,便趴在他的身旁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忽感肩头一沉,一件温暖的外衫盖在了她的身上。
姜瑾怔了怔,悠然的醒来。
仲容恪身形魁梧的站立一旁,冷沉道:“本王从不喜欢强迫于人。本王,要待你心甘情愿的那天。”
“既已答应你的事情,就不会反悔。”他道完,便凝视了她片刻,带上弓弩,走了出去。
营帐外头传来下属的声音,“大王是要去哪儿?”
“打猎。”
他短暂的道完,就听得一阵马蹄之声,渐行渐远。
姜瑾收回了目光。
仲容恪他,对于自己,已是仁慈义尽了。
或许他是看在西谟之时,她通知了其皇帝的阴谋,才使得他们人财尽保。得以放他们逃脱,到了边疆此地,有了今日的辉煌吧。
这么想来,她倒有些后悔了。
昔日的放虎归山,竟不想让她酿成了如今的大错。
只是事有因果,生生循环。
再悔,也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