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九(1 / 1)

他又打量了她一遍,道:“姑娘是一个人远道而来吧?”

侍女勉强的握紧了胳膊上的包袱,岔开话题问道:“那大哥可知道秀女是什么,怎么选举呢?”

那人仿佛听到极好笑的笑话道:“不会吧,你连秀女都不知道是什么,还来这里。”

一道出此言,人群里纷纷闻声,皆朝着侍女看过去,指指点点的,觉得她穿着怪异不已。

“此女不知从何而来啊,竟不知秀女的意思。”

“是啊是啊,你看看她的面相,生的也不像我凉国之人,不会是从哪个国度来的吧。”

“这么说来是外来之人了,唉快走吧快走吧。”

人群里皆想起这段时日发生的悬颅一案,又引发一阵的恐慌。

侍女见人都走了,只留下方才问话之人,那人便道:“这秀女呢,就是由宫中的人亲自挑选,最后经过皇上终选。大部分都是去宫中做奴婢的,少有的则是去当个才人,还有机会上升为妃嫔呢。”

这一点侍女倒是明白了过来。

她听懂了便拽紧包袱就要离开,却被人抓住,指责道:“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连一声谢谢都没有呢,真是没有礼节,也不知是从哪个蛮夷之地过来的。”

那人边说着边从其身旁走过,满眼的鄙夷,觉得白白帮了个忙。

侍女心下愤愤,对凉国之好感大大折扣。

若不是王妃不收她,她何至于此!

她心中记恨着,脑中却打着算盘。

既然都已经来了,那么便好好的谋生。

在这平常百姓处,是没有出头之日的。

只有进了宫,能够在凉国皇上的身边服侍,才有机会飞上高枝。

侍女这么想着,便用银两在此租下了一便宜的房子,开始适应着这里的生活,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她决定要参加这次的选举。

而纳兰清如吩咐的丫鬟则是一直盯着此事。

王侯府上,大将军姜怀从朝中下来,却愣了愣,本想与王侯商议商议的,却见人都齐全了,还多了个陌生的中年男子。

元堇德也才来不久,与他此刻的眼神一样,满是惊诧。

“大将军,来了。”君无弦示意他过来坐下。

“王侯这,这是……”姜怀满眼震惊的指着几人正在探讨的图纸。

“这是姜小姐使计,从边疆差人秘密送过来的地形图与军中布防图。”他说的很是清风淡然。

即便是元堇德早已听几人解释过,这番再次听来都觉得惊讶。

“这,真的是小女……?”大将军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她是如何做到的?

顾逊之轻叹,道:“瑾儿甚是聪慧,但我也怕她会因此而走漏破绽。”

“王侯,王侯可知晓我家小女现下如何了?”他一心便关切着她的阿瑾安危。

“大将军莫要担心,前来相送此物的侍女有言,姜小姐一切皆好。”君无弦温润俊逸的脸缓了缓,声线如弦。

姜怀松了松气,盯着那图纸看了好一会儿,自顾自的摸着胡须笑了。

笑着笑着,元堇德也不经意的笑道:“姜大小姐可真是能耐的。”

顾逊之听了,嘴角扬了扬。

“那这位又是?此图纸可是真的?老夫有些担心会是那边疆王使计,故意如此啊!”他想到了这里,便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黔峰闻得有人相提,便对其禀了禀手道:“黔某乃江湖人士,这次受王侯之托,分析这两张图纸。”

他指着上头,画着圈子继续道:“这两张图纸,千真万确。”言罢,还轻重有道的叩了叩。

姜怀了然于心,知晓定然是王侯请来会看此图的,想是靠谱之人了。

只是,他还是无法相信,如此重要的图纸,怎可能由阿瑾盗来?

“老夫左想右想,都百思不得其解。能否确认是小女本意?”他再次询问。

“大将军放心。此钗有毒,那名侍女身重其毒,才不得已将此物带了过来。但其应未知里头暗藏玄妙。”君无弦清越一笑,将钗子递给了他。

姜怀接过,缓缓摆弄着,触发了里头的小机关,钗头分出了一凹槽,明显可以放物。

此钗已经经过去毒,所以无妨触碰。

“这,确实是小女平身所携之物。实在是让老夫出乎意料啊。”许是平日里头未时常同女儿接触,便不知她竟如此能耐,如此聪慧。

但这毕竟事关边疆兴亡,他还是心有顾虑,觉得不会这般的顺利简单。

然此图纸已然呈现在了他的面前,也经过了反复的考察查探,确认是真无疑。

“此图纸,是经过再绘而制。上头的文字图形崭新娟秀,想是由女子所绘。”黔峰分析给几人听着。

“会是姜大小姐亲手绘制的吗?莫不是她偷来,恐被其发现引火上身,便迅速的抄印下来,再原地返回,让人察觉不到。”元堇德蹙着眉头,细细道着。

顾逊之点头,轻笑道:“是瑾儿的作风,她一惯谨慎。”

姜怀摸着发白的胡须若有所思,对着君无弦道:“既然已有此地形图,与其军中布防图。那么王侯,可有下一步的打算?”

他墨黑如的眼眸波动了一瞬,缓声道:“本候以为,暂且将这两图纸参透,再做计划为好。”

“我也这样觉得。既然姜大小姐冒着危险命人送过来,不正是暗示我们应攻破其军营,前去救她么?”元堇德带着些兴奋与喜意道。

“接下来,还请各位同本候一道好好商议商议。”君无弦对着几人礼了礼。

“为了小女,有劳各位了。”姜怀也深深的作揖着。

另一头的边疆,姜瑾却在焦虑的等待着。

她相信那名侍女为了命与钱财,会将那重要的东西送去君无弦府邸的。

但她若是能够知晓那边的消息,便也不会这般担忧了。

这日午时,仲容恪正躺在营帐中休憩,却忽然猛地两眼一睁,胸口剧痛,喷出血来。

睡在其一旁的含烟惊骇不已,忙振作着心神,颤抖的关切道:“王上!王上你这是怎的了!军医,快请军医!”

一时间,侍女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去请。

姜瑾在帐中听到外头的骚乱,便拂开了帐帘,走了出去,逮着一名将士问道:“这是怎的了,何事慌慌张张的?”

那将士急切道:“大王吐血了!”

什么?!她一瞬间的惊诧。

但努力的想了想,便思到了关键,凤眸微凛。

看来是君无弦的慢性毒,起了药效了。

她一边思忖着,一边跟着来来回回的人去了主营帐。

“王上,你怎的了?”姜瑾装作十分担忧的模样,来到了仲容恪的面前。

只见其因阴冷着个脸,坐在榻上,手捂着胸口,嘴角还不断的在溢血。

这时候,军医匆匆的带着药箱子进来,连行礼都顾不上的,直接把脉在了其手腕上。

一旁站着的几个将士们皆关切着看着,心中祈祷着大王不要生了什么事,在这等关键风头上。

领队得了消息便急急的掀帘而入,道:“大王怎的了?!”

却见姜瑾默默的陪伴在他的身旁。

军医细细的把脉了一会儿,很是狐疑,不放心的再探。

反反复复的探了几遍后,他思绪飘飘的念着,“不应该,不应该啊……”

仲容恪的眼神阴鸷,微微起伏喘息着。

“到底怎么了!”领队不耐烦的质问道。

军医被忽如其来的声音骇了一跳,手一颤,讪汕的离开了其手腕,缓缓站了起身,疑虑万分。

含烟与姜瑾不动声色的互视了一眼,她装着掩面哭泣道:“这可如何是好啊,看军医这副模样,莫不是王上生了何事了?”

军医为难道:“这……”

领队阿远一把冲过去,揪住其道:“快说!”

“大王的脉象平和,气流安然,无波无澜。但却不知为何,为何会溢血啊!”军医惭愧不已,觉得此生医术之涯,却无法探查出病情。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不知大王是何病?”阿远看起来极其急躁。

一旁的将士把他拖到一旁,劝道:“领队稍安勿躁!还请军医把话说完了再言。”

姜瑾漠然的站立着。

“大王无端溢血,想是身子出了何症状。但我方才左右把脉,都未见有何异常。大王的脉象,气田依旧平稳安然。”军医叹了口气道。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含烟心底心虚着,但面上还是得扮一扮的。

仲容恪未发一声,忽的又咯了一口鲜血。

几人慌忙不已,上前急急道:“快!快止住啊!”

军医也跟着焦急着,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从药箱子里拿出止血的药丸,塞入他的嘴中。

随着几声的低咳,他渐渐稳定了下来。

阿远愤然道:“不管用什么法子,你都要给我治好大王!不然,你就得死!”

军医讪然,不知该说什么。

仲容恪伸出一手,道:“不可如此。”

“大王,你为何好端端的变成此番?难道,难道军中有奸细!”阿远道完,含烟浑身抖了抖,冒着冷汗。

没听得其回话,他便自作主张的吩咐下令道:“从即日起,军中严加把守!大王每日所用所食所饮,都要经过严加的盘查才可!”

将士们受令,通知下去。

“大王,末将定会查出此因的!”阿远言完,便嘱咐军医时刻的关切着,掀开帐帘离去了。

姜瑾对着一旁无可奈何的军医问道:“王上现在的血可止住了?”

“三个时辰之内,应是不会再咯了。”其深沉的回道。

她叹息,道:“将药丸递予我。这里有我照料着,你回去好好钻研钻研,王上此病到底如何来的这般诡异。现下最应该的,便是要查清着病是何病,才能够根治。”

军医感激的点头,道:“是,王妃。我这便下去。”

言完,将止血的药丸留下,提着药箱子,深深的皱着老眉,百思不得其解的离开了。

仲容恪低着头,冷着脸一言不发,又咳了几声。

“王上,好好歇着吧。”姜瑾将他的身子轻轻靠上床榻,含烟也过来搭把手的帮忙。

他躺在了榻上,面如寒霜。

“阿瑾去瞧瞧军中,顺便同军医再详细问问。让烟娘在此作陪王上罢。”她另有目的的说道。

见他没回应,姜瑾便与含烟交换了下神色,准备离去。

瞬时,她的手腕被人重重拉住,她凛然了几分,缓缓回头。

她勉强笑道:“王上,怎么了?”

“烟娘去。你,留下来陪本王。”仲容恪喘息不定的睁开眼,一双黑金豹眸紧紧的凝着她。

含烟笑道:“烟娘这便去。还请王妃在此好好照顾着王上,有劳。”

待她离去后,她感觉自己的手腕又紧了紧,一片通红。

“是不是你。”他低沉沙哑的喉咙滚动了一下。

姜瑾木然,怔怔道:“什么?王上在说什么?”

仲容恪半直起身子,将她强迫对着自己的眼,冷冷道:“本王问的是,此事是否同你有关。”

她瞬间气愤,甩开他的手,道:“王上怎可如此污蔑阿瑾?难道阿瑾在王上的心里,便是这般不堪之人?”

他冷笑了一声,“本王的这病来的甚是诡异万分,王妃不觉得怪异么?”

她眨了眨凤眸,道:“王上莫要多想,现下还没有得到具体的诊断。”

“可,你是否从容的过头了。”他重新抓住她的玉手,冷冰冰道。

姜瑾挣脱不开来,索性作罢,回道:“王上若要怀疑到阿瑾的头上来,那么便大可怀疑吧。反正在你的心里,阿瑾便就是那般不堪之人。就连平日里淡然的性子,也能让王上质疑上几分。”

她想了想继续道:“阿瑾关切王上,只不过不轻易表现出来。王上,也是知晓的。”

仲容恪沉默着,没有做声。

“若王上是疑心有人迫害,那便里里外外的派人查探之,便一清二楚了。”姜瑾大胆道。

他的豹眸微动,“王妃说的不错。阿远已经去搜查了,相信很快便能有结果了。”

她笑了笑,“在结果出来之前,阿瑾现在便下去了,省得王上再出些何事,依旧要怀疑到阿瑾的头上来。”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现在可不能留在这里,得秘密的配合含烟,将那慢性毒所残留下来的都毁灭了。

不若,一番细细的盘查下来,定然会不妙的。

仲容恪却不放开她的手,道:“本王知晓你的心思,王妃还是留下来吧。”

姜瑾心底一抹不自然韵开来,她面上带着点点的恼怒道:“王上这又是何意?”

“作为本王的王妃,照料着本王,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他目光炯炯道。

“但王上如此疑心,难道就不怕阿瑾趁此时陷害么?”

他面色冷冷的,执拗的拉着她的玉手,不让其离开。但也不回答她所说的话。

姜瑾虽心中急切又愤然,但还是无可奈何的坐在榻旁。

含烟离开了营帐,谨慎的打算去那炊间,将自己这几日倒下的药渣子弄回来,打算毁掉。

但却发现那门口处,站有一将士把守,她浑然一凛。

看来此次事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简单了。

究竟该如何,该如何做呢?

此间,她想到了侍女阿佩。

含烟便悄然的来到了她往常洗衣的地方,很显然她还不知此事,但见军中忽然森然了起来,便晓得有事发生了。

“此地不宜多话,我简练同你说遍。”她轻轻的,以两人才能听到之声道着。

阿佩立即机警的点着头,一边听她说着,一边抬望着四周,看看有没有人发现。

“明白了吗?”含烟询问道。

阿佩点了点头,因哑了不会说话,所以这点交流有些困难。

“一定要小心为上,不然就会连累到王妃的。”她再一次叮嘱。

但见其重重的点头,便望了望周围,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放心离去。

这时候侍女阿佩将衣物晒起来,而后朝着那炊间过去。

果见那门口站着一个将士看管着,她对着其比划了一阵子,但那将士根本不理会,嫌弃道:“领队吩咐了,现在严加盘查,任何人都有嫌疑,不得入内。”

阿佩心中急切不已,她杵在门口不愿离去。

“干什么,还不走!去去去。”将士伸手阻拦赶道。

这时候,领队阿远提剑而来,沉声问道:“怎么了。”

“是领队啊。属下正在禀公务呢。”他好声好气的讨好着。

侍女阿佩连连手中比划着,但谁也看不懂她想要表达什么。

阿远皱了皱眉头,道:“你是想进去?”

其重重的点了点头。

“进去做什么?”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疑虑。

阿佩灵机一动,费了好半天表达。

他才明白她所指,道:“我跟着你一道进去。”

她迟疑了一会儿,但还是默许了。

如果他这样跟着她,她又该如何完成烟娘所托呢?

阿佩抬着犹豫的步伐走了进去。

此间,姜瑾因被仲容恪禁锢着不得出去,只有含烟才能够自由出入,她便趁着这个时候叫住了阿远。

他疑惑的转身,发现正是朝着他这个方向的。

阿佩趁着这个时候偷偷往里面走去。

而阿远只能走过去,询问道:“不知烟娘有何事找末将。”

含烟勉强笑道:“是这样的领队。我不放心大王的病情,所以想,趁着这个时候再去询问一下军医。但对这军营里的路线不熟,不知军医大人在哪处营帐。”

“所以,领队可否能带我过去?”她继续道。

阿远迟疑了一会儿,眼神不经意的后瞟了瞟。

侍女阿佩忙一边看着点,一边将那木桶里倒下的残渣,全部都掏出来,放在一个帕子里包好。

神不知鬼不觉的塞到自己的身上,为了欲盖弥彰,便将那上头的东西掩掩。

门口的将士只是专注的看着外头的方向,并不知她此番作为。

“领队是有何要事不方便吗?”含烟眨了眨眼,见他面上挂着顾虑。

“好,末将便带烟娘前去。”他说完,在离开之前,对着门口的将士做了个眼神示意。

将士领命。

这厢,侍女阿佩见其被引走了之后,便将身上的帕子按了按,妥善的放置好后,安心的再装模作样拿了个碗,里头倒了点水。

“慢着。”将士阻拦道。

阿佩表现出不解的模样,并指着这个碗水。

“你要拿着这碗水去哪里?”

她指了指自己。

“自己喝?自己喝你为什么要端出去?”将士起了疑心。

阿佩做了个“烫”的口型,便指着外头的风,对着碗扇了扇。

“就在这里给我喝下去,再出去!”他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领队关照了,所有进出的都要经过这般的盘问过后,才能够放人。

她早就知道这将士会如此,便对着碗水吹了吹,再作几口喝了下去,装作有些懊恼的将碗放在了那桌上,便打算离开。

“等等。我怎么知道你出去的时候,没从这里拿走什么?”这将士精的很。

侍女阿佩的眼神中一瞬间的恐慌,哪知这次查的这么的严。

她做了个护着自己身子的模样,缓缓的摇头,示意男女授受不亲。

“为了军中安全,大王的安危。哪来这么多啰嗦!”将士的眼中带着许得逞的贪婪,趁着此事私心的探手过去,想要在里头一番的搜寻。

无奈阿佩是个哑子,有口不能言的只能尽可能的发声,但皆是一些支吾不清的声音。

她忽然看到身旁之物,便以那物击打防之,趁此赶忙逃脱。

那将士低咒了一句,跟后追了过去。

阿佩聪慧的朝着姜瑾所在的营帐里跑去,但在掀开帘帐的一刹那,还是被将士给抓到了,扔在了地上。

她重重的摔倒,发出痛呼。

“不接受盘查,一定心中有鬼!”将士便将她从地上拉起,就是对着其衣物一阵翻找。

但阿佩将手帕藏的腰间,所以暂时没有被搜查出来。

她奋力的反抗着,发出强烈的支唔声。

姜瑾在营帐里细弱的听到了声音,便立即松开了仲容恪的手,道:“外头有动静!”

他这次没有阻拦她,而是让其过去。

她迅速的掀开了帐帘,就见那将士正在对着阿佩搜查着,但在她眼中看起来却是迫害。

她怒从心起的喝道:“大胆!你在做什么!”

仲容恪的豹眸闪了闪,他透过拂起的帘帐,瞧清楚了外头的景象。

“发生何事了,进来说话!”他低沉的嗓音渐起。

那将士瞧见是王妃,便立刻跪在地上禀道:“回王妃,是这名女侍不接受属下的盘查,属下怀疑她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姜瑾怒道:“盘查?有你这么盘查的么!这分明便是在迫害她!你是知晓她是个哑子不会说话,便这般欺负她!”

将士头一回见到王妃如此生气,便心下有些慌。

但想起大王的吩咐,便道:“王妃,我们还是回帐里头说话吧,大王刚唤了。”

她忍着喷发的怒气,从地上将阿佩扶起,几人一并回了营帐中。

此时,仲容恪已是缓了过来,坐在那榻上,黑沉着个脸不语。

“发生何事了。”他冷声问道。

姜瑾抢先一步,指着跪在地上的将士,道:“王上,此将心怀不轨!欲借着盘查一事,对女侍阿佩进行迫害。欺她是个哑子无法开口呼救!”

“可有此事。”他的语气冷然。

将士战战兢兢,忙冤道:“并非如此啊大王,王妃误会属下了。属下只是见此女不接受盘查,深觉她有嫌疑,但她却愤然抵抗,属下只好擒下她。”

“说谎!”姜瑾喝道。

“属下没有说谎,属下真的没有说谎啊大王,请大王相信属下。”那名将士自知这女侍是个哑子,不会开口说话,便想欲盖弥彰。

她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浑身散发着寒意,道:“那你的意思,便是说本王妃所瞧见的都是假的了。是本王妃污蔑你不成!”

姜瑾的一双凤眸中寒意四起,如同凌迟一般。

将士听她这样厉色,便心下有些抖,哆哆嗦嗦的没敢再说话。

“够了。”仲容恪依旧是丝毫没有语气的冷淡道。

她兀自气恼着,没有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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