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1 / 1)

这些,大抵都是他们四处征战,俘获来充当营妓的吧。

她不禁怔怔的想着,凤眸涣散。

这里不比西谟,处处都是些吃人的豺狼,稍有不慎,踏错一步便是步步错。

相比于这些女子,她或许已是极好的待遇了。

至少,不会被这些“饿狼”所百般蹂躏,生不如死。

轿撵稳稳的供人抬着,她垂目静静的坐着。

再次掀开帘子时,外头已是黑压压的一片。

天黑了。姜瑾的内心也跟着忐忑起来。

随着身子腾空般的落下,轿撵缓缓的停下。

“郡主,到了。”边疆使节在外头传来声响。

漆黑中,她的心怦怦跳着,冒着冷汗。

踏出去这一步后,便是生死未卜了。

也不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她轻声的应了一声,双腿有些酸软,提裙走了出去。

面对着她的是点点的火光,以及一片巡逻的将士,看起来好不杂乱。

姜瑾按捺住心头的疑惑,环顾着四周。

“郡主跟我进去吧。”边疆使节谄笑着为她指引道。

她迟疑了会儿,警惕的看了一眼前头的营帐,跟着使节走了进去。

里头空无一人,宽阔无比。

上头尽是挂着一些武器,弓弩刀剑,还有虎皮之类。

让她不禁想到了在西谟时,曾无意走进贼寇的寨子里,那首领的房内便是如此布局。

“郡主就暂且在这里待着吧。”边疆使节单手放在胸前道。

姜瑾木然的点头,问道:“你们王上……”

使节应了声回道:“大王他随友人狩猎,还未归来。”

她笃思,“有劳使节了。”

待他退去,姜瑾便立刻仔仔细细的观察整个营帐,企图能寻到些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发现了一铁匣子,便疾步上前。

谨慎的打开后,里头静静的躺着一把利器。

她回头望了望,便拿了出来,默默收入自己的衣物里,用来防身。

末了,她将铁匣子合上,不动声色的寻了个坐处安定下来。

营帐里静寂一片,营帐外头却是嘈杂不堪。

听着那些男子粗鄙的声音,姜瑾心里头产生深深的惧意。

边疆王还未归来,也不知是什么个时辰。

眼下已经是黑夜了,她今晚是不能合眼了,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姜瑾正想着,有一身穿边疆衣物的男子掀开了帘子,瞧见了她,呆若木鸡。

那眼神放荡,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她立即站起身,努力平压自己的情绪,拿出一份威严道:“大胆,见到本王妃怎的不行礼。你过来找大王,是有何要事么?”

那人一听到是大王的女人,便忙低下了目光,不敢再造次,道:“见过王妃,既然大王不在,那就罢了。”

道完,便掀开帘子离去了。

姜瑾的腿脚发软,支撑不住的跌在了坐椅上。

方才好险。这里全都是敌人,而她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若说错了一句话,便是那些营妓们的下场。

不知焦灼的过了多久,她的脑中依旧一片空白,没有办法使自己平定下来。

难道真的要委身于此地了么?

不,不可以。一定能有办法的,一定有。但她却想不出来。

又是一炷香过后,她能听到营帐外头那些边疆人烤火祝歌的声音。

在他们眼里,是喜悦。

但在姜瑾的耳里,却是深深的寒意,使她全身都变得冰冷起来。

忽然,帘子被掀了开来,走进来一个提着酒罐子的男子,醉意熏熏的道着:“大,大王,属下来给您敬酒了。”

她的面目瞬时变得恐惧万分。

“怎,怎么是个女的。”男子揉了揉污浊的眼,惊讶的看着她道。

“嘿嘿,也好,也好。是个美人儿,真真是个大美人啊。”

男子调笑着,提着酒罐子就朝着她踉踉跄跄的过来。

姜瑾立马后退,朝着他相反的方向绕去。

她从身上拿出方才得来的利器,牢牢抓紧在手中,死死盯着那人。

“美,美人儿。没玩过的美人儿,嘿嘿嘿,新,新鲜。”男子又灌了一口酒,十分猥琐的笑着,胡乱的抹了把黝黑的脸。

姜瑾知晓,现在喊人根本没有用,外头尽是些喝醉了的醉汉,一人总比十人百人强。

千万不能声张,千万不能声张。

她努力的使自己平定下来,不断的同男子绕着圈子。

他现在是醉着的,对她有利。

“不,不要躲了,让,让爷亲一个。”

大醉的男子转的头昏眼花,走路愈加的歪倒,竟将酒罐子摔碎了,发出了一声巨响。

外头的人听到声音。是从大王的营帐中传来的,便警惕的喝了句,“谁!滚出来!”

他们纷纷拔出了利刃,渐渐逼近着帐内。

姜瑾见男子醉倒了,便寻了个遮蔽处暂且隐蔽起来。

几个边疆人走进了帐子,对着里头就是胡乱一捣,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异状,而是瞧见了地上躺着的自己人,竟是醉的不省人事。

“把他抬出去,要是让大王看见了,定是饶不过他的。”

其中一个对着身后几人命令道。

醉士被拖了出去,还留下一个人,他谨慎的手持小刀,在营帐里检查着。

姜瑾屏气凝神,躲在营帐的最里头,在一处隐蔽着。

只要她不发出什么声音,便不会被其发现。

待那人愈加愈靠近的时候,她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同时也握紧了手中之物。

此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的骚动。

“大王回来啦,大王回来啦!”其中一名将士大喊,语气十分喜悦。

帐中的人停止了搜寻,忙寻着声音出去,就见那马上高高坐着的,十分威武的男子。

姜瑾浑身泄气的瘫倒,她蹲了下来,不定的呼吸着。

边疆王回来了。

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终究是要与之面对的。

她默默的走了出来,整理了自己的衣物与头冠,安静的等候着。

“大王。”众人整齐的参拜着。

仲容恪面目阴冷,薄唇紧抿,一双如豹般黑金的眼眸深邃着,浑身散发着王者的寒意。

他一身墨黑如曜的盔甲相衬,身形挺拔,魁梧不已。

“人在哪。”他冷冷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感情。

这厢,边疆使节忙从人群中挤了上来,十分恭敬的缓声道:“大王,西谟的郡主早已经妥善的安置在您的营帐中了。”

他微敛眼眸,没有言话,将手中的弓弩迅速的一扔,将士疾手,双掌稳稳托住。

营帐的帘子被瞬时的掀开,一股浓重的男子气息散发而来。

姜瑾低眉,感受到来人的进入,礼了礼道:“王上。”

仲容恪步步走的深沉,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瞬间感受到巨大的压迫感,心脏怦怦的胡乱跳着。

望着来人的脚靴,她怔怔不已。

“抬起头来。”他带着威严命令道。

姜瑾闻声,缓缓的抬眼。

就在这一刹那,她的瞳孔不可置信的放大,朱唇微张。

仲容恪将她眼底的震惊与错愕瞧了个清楚。

他没有说话,只是盯了她一会儿,便来到其身旁坐下。

姜瑾不由得转头,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他就是边疆王,边疆王竟是他……

她的眼中绽放着奇异的色彩,瞬息不定。

仲容恪冷情的抬起杯水,饮了一口。

没想,一别之后,他既已经当上了这边疆之王。

她默不作声的观察着他。

仲容恪的一双剑眉细长入鬓,发髻是边疆特有的束辫,耳上还挂有两小圆环。

他身着魁梧的战甲,此刻正冷然的饮着茶水。

蓦地,他忽然转头,抬眼与她四目相对。

“你不怕本王。”他低沉的开口。

姜瑾愣了愣,收回了视线,敛眉道:“阿瑾曾与大王相识过,想来大王已是不记得了。”

仲容恪神情微滞,他沉声道:“阿瑾?”

她点了点头。

“本王记得,你并非如此容颜。”他如豹般的眼眸直直望进了她的眼底。

姜瑾木讷,她不由得抚上自己的脸,却发现了异样。

仲容恪凑近,抬手在她极震惊的目光之下,撕下了她面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清丽绝容来。

她可怖的瞧着他手中之物,骇然不已。

“你被人陷害了。”他反复摆弄着这张人皮脸。

姜瑾望着他的手中,这分明就是纳兰清如的模样!

怪不得,怪不得那些边疆人见到她根本便没什么异样。

卑鄙!真卑鄙!

但此番见到这边疆之王后,她暂时的松了口气。

他便是那西谟林中的贼寇首领。得以君无弦的妙计,让他们放了自己,才能够逃走。

竟没想时过境迁,他已是带着弟兄们坐上了这边疆之王的位子。

姜瑾不免有些唏嘘。

末了,仲容恪伸出有力的手,钳制在她如玉的下巴上,道:“你现在是,本王的妃子。”

他的声音磁性低沉。

禁锢着她下颔的手,散发着男子魅力的气息。

她勉强的笑道:“阿瑾是被人陷害,半路调包至此的,算不得的。”

“算不算,由本王说。”

仲容恪忽将她稳稳的抱起,径直往床榻上去。

姜瑾眼中透露着恐惧,她紧张道:“王上要做什么。”

“履行义务。或者,按照你们西谟说的,行房。”他的语气十分冷然,兀自将她放下,在她的面前,脱去了自己的战甲。

她想要下榻,却被他重重的推倒在榻上,他低喘着命令道:“想要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就必须懂得,该如何取悦本王。”

姜瑾摇头,眼里闪着泪花。

仲容恪盯了她一会儿,欺身而下,去解她的衣物。

她双手死死护在自己的胸前,凤眸里满是凛然。

“首领。”她向曾经那样唤他道。

上头的人微滞,低声道:“叫我王上。”

末了,他瞬间将她的衣物拂去,碍眼的全部撕裂,只留一件蔽体的红兜。

仲容恪眼眸深邃,在她若有若现的酮体上流连。

姜瑾不知自己的钗子与利物去了何处,也不敢去寻,她此刻只能死死的扞卫着最后的一点尊严。

她双手拼命护住自己的春光,眼中闪着泪光。

虽然她知晓,留在边疆,这等床第之事不是今夜做,便是明夜做,多待一日便是多一日的危险。

但是她不愿,她真的不愿。她偏偏不认命。

仲容恪宽大的手掌抚在她的身上,滚烫一片。

一点一点,他的手下滑。

姜瑾咬牙,伸手阻拦,恳求他道:“王上,求你,不要。”

只能求他,只能低声下气的求她,别无他法。

她在轿撵中时,还猜想着自己该如何脱离此劫,甚至想过以死来胁迫。

但是她却高估了自己,在这个虎狼之地,她的性命,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条卑贱之命而已。

仲容恪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他没有停止,反而更加浓烈的侵犯她。

他来到了她的玉颈处,低头亲吻着,吮吸着。

洁白如玉之上,多了一道的红痕,显得煞是刺眼。

姜瑾奋力的挣扎,推搡着他,却丝毫没有气力的躺平着。

仲容恪将自己的衬衣褪去,露出迷人诱惑的线条,上半身裸露着。

他再次俯身,狠狠的压着她,对着那干燥苍白的唇,就是一阵掠夺。

姜瑾支唔着,快要背过气去,她重重的一咬,鲜血蔓延在整个口腔中。

“王上若再继续下去,那阿瑾只好寻死了。”她苍凉的眼中无光,带着必死的凄楚之意。

仲容恪微微喘气,他动怒了。

“你敢死,本王就踏平了西谟!”

他的一双豹眸如嗜血一般冷然,嘶哑道。

姜瑾的面色顷刻煞白,她浑身颤了颤。

她的凤眸望着头顶的帐子,一片死寂。

望着底下的人儿如此。仲容恪恨铁不成钢,收身而去,套上外衣,离开了营帐。

她怔怔,抬望向他离去的地方,闭上了眼睛。

还好。熬过去了。

次日,她衣着整齐的躺平在榻上。一夜未眠。

仲容恪也再没有回来过。

有女侍端着面盆水进来,看见床上的她,便恭敬道:“王妃。”

姜瑾怔了怔。

是啊,她现在已经是这里的王妃了。

她敛了敛眉目,道:“劳烦你了。”

女侍受宠若惊,连连道:“王妃折煞奴了,这都是奴应该做的。”

姜瑾听着她的口音,不似边疆这里的,便瞧了她两眼道:“看你的相貌与谈吐,似我西谟的女子。”

女侍眨了眨眼,恭敬回之,“奴是不久前来的这里。”

闻言,她点了点头。

若是她西谟的女子,就方便一些了。

“你想回去么?”姜瑾冷不防道。

女侍一直低低着个头,不敢乱说话,便将面盆放在她面前,岔开话题道:“还是由奴伺候王妃洗漱吧。”

她沉默,应了声。

对着铜镜,她觉得似熟悉又陌生。

边疆这里,周围的环境与西谟大不相同。

人与人之间也是不似她国来得温润。

“王妃既已嫁了过来,奴便给您换上本土的发饰与衣着吧。”女侍盘着她的发髻道。

入乡随俗,这点她也是知晓得。

姜瑾答应,由她去拿边疆华丽的衣物让她着上。

对镜,她左右的瞧了瞧,倒与这里的人相似许多了。

女侍趁着这个空挡去整理被褥,却发现那床布上并无落红,当下便起疑。

她心神不宁的拿下,重新去换洗。

到了许多女侍洗衣之处,她端着盆走了过去。

“阿苗儿,你这洗的是谁用的呀。”一个女侍开口询问道。

“是大王与王妃的。”她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那女侍“哟呵”了一声,带着点点的酸意嘲道:“就那什么西谟国嫁来的郡主呀?”

阿苗儿听她话语里带刺,便不想同她多说什么。

“让我来瞧瞧,可有落红。我们的大王呀,可是从未见她碰了哪个女子的,昨夜他二人有没有圆房,看看便知了。”女侍尖酸刻薄的说着。

阿苗儿并没有理会她,只是将此浸泡在水里头,准备撒上皂叶。

但女侍却一把将其扯了过来,想自行翻看。

她不想这个秘密暴露,对大王和王妃有什么不好之言,便也伸手与她拉扯着。

“娜染,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阿苗儿对着她道。

那名叫娜染的女侍忽然一笑,放下道:“紧张什么呀,难道,这里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阿苗儿的眼中紧张了一瞬,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自己洗自己的不行吗。”

“不行!”娜染同她杠上了一般。

两人互相瞪着眼,其中她手疾眼快的将其拽了过来。

互相拉扯之间,竟摊平了过来。

娜染趁此以眼神在上头迅速的望了一眼,再翻转过来,左右瞧瞧,都未见那点落红。

“天啊,当真没有啊。”她一脸不可置信的掩嘴惊呼着。

阿苗儿心中一惊,忙拿了回来,看看周围,再心神不宁的搓洗着。

娜染扬起了嘴角,笑道:“哎呀,这西谟过来的郡主恐怕早已不是什么干净的主咯,真是可怜了我们的大王。”

洞房之夜,必定会行房的。

但这床布上竟没有落红,就说明他们的王妃早已不是什么清白之身了,着实委屈了他们的大王。

阿苗儿听着,心中跳的厉害,唯恐被娜染这个大嘴巴到处说去,介时被大王知晓了,她定是逃不过一顿罚的。

“你,你千万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她紧张的锤洗着床布。

娜染却得意的一笑,道:“我才没那么无聊呢。”

阿苗儿抿了抿嘴,还是不放心的瞟了她一眼,便埋头洗了起来。

姜瑾待在营帐中沉闷的很,她决定出来透透气,再趁机熟悉下周边的环境,只要摸透了就能有机会。

她是想逃的。

只是,她每每都能想起那逃脱的营妓的下场。

她还是个王妃,更是罪加一等。

但这些,都不能打消她想逃跑的念头。

姜瑾掀开了营帐,寻了个人问道:“王上在何处?”

那被叫住的人见她如此装扮,就晓得是新来的王妃了,便恭敬道:“大王白日里头,一般都会同友人去打猎。”

她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他现在人不在这里。

“知道了,去忙吧。”

姜瑾还未抵达边疆之时,便以为自己的处境连蝼蚁都不如,却不曾想还能在此驻足。

说到底,还是依仗了仲容恪。

按他昨夜所说,若想在边疆好好的生存下去,就必须取悦他。

她的性命,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若是自己惹怒了他,定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所以,该服软的还是得服软。毕竟她现在一无所有,只是一个挂名的位份而已。

姜瑾走着,却见面前有一人拦住了她。

“你就是新来的王妃么?”一个长相平平的女子道。

她没有言话,见她一副要找茬的模样。

“今日我见大王面色极差的出去了,想是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吧。”她强调着。

“你是何人,敢对本王妃这般无礼。”她拿出自己的身份施压。

娜染一笑道:“你还真把自己当做王妃啦?一个身子不干净的女子,还想在我们这里有什么立足之地?告诉你吧,你很快便会被大王废掉,变成营妓,扔给那些将士的。”

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了。

大王四处征战,俘虏过不少女子,其中也有被逼无奈送过来以及和亲的,后来皆被废除,贬为了营妓,供将士们乐活了。

虽然平日里也未见大王染指于哪个女人,但是她想,洞房之夜总是得要行房的吧。

今日晨时她竟没有瞧见那上头的落红,就晓得这个王妃也是当不了多久了,指不定今日大王回来便将她废除,扔去将士堆里了。

娜染一直嫉妒不平着,虽然她只是个小小的女侍,但她也希望总有一日大王能够宠幸于她。

姜瑾听了,眼中带着隐隐的怒意。

身子不干净?是在说她么?

她方要回嘴,却听得一阵阴冷的声音,“你在说什么。”

娜染浑身哆嗦万分,脚步灌铅一样挪不动。

她慢慢的转过身,忙跪了下来。

姜瑾面无表情的瞧着,跟后上前,站在他的身前道:“王上。”

仲容恪眼底漆黑一片,他冷声道:“本王的王妃,还容不得一个小小的女侍造次。”

蓦地,他挥了挥手,身后过来一个将士,拱手道:“大王,有何吩咐。”

“将此女拉下去,你知道该如何安置的。”他周身都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将士忍不住一个激灵,伸手一把将娜染抓起,就要拖下去。

“大王!大王您饶了我吧!娜染不想去做营妓啊!大王,娜染会死的,会死的啊!”她的声音凄惨无比。

姜瑾瞧着不忍心,便开口道:“王上,放了她罢。”

仲容恪如豹般的眼眸微抬,没有理会,从她身旁漠然的走过。

这一日,每个从她身旁经过的人,都要恭恭敬敬的对她行礼。

她本不知为何这些人的态度转变如此之迅速,但忽的想起那女侍触怒她一事。

想来,这些人便因此事,对她更加敬重了,唯恐怠慢了她,被仲容恪惩治。

她叹了叹,昨夜她分明那般拒他,惹恼他,他却还要这般待她。

也不知是否念了昔日的旧识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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