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1 / 1)

小二陆续的将菜色端了过来,询问还有什么要吩咐的。见她无话便自行退下去了,道着若有事再传唤他。

“王侯尝尝这道酸菜鱼,阿瑾前几日同世子在这里用过,觉得美味极了。”她明媚的笑着,指着道。

君无弦眉目微敛,动了动筷子。

“不错。”他淡淡道。

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风雅。

几桌上的女子都看呆了,将筷子搁在嘴里忘记了自我。

西谟真真有这般的谪仙贵公子么?连用膳都这般的雅致。

她们掩饰不住的赞叹着。

而男子们则是不屑一顾的唠嗑,纷纷一个劲儿的瞄着姜瑾。见她如仙子般清丽的倾城绝容,再加上那身段亦是如此的曼妙,不禁浮想联翩。

二人皆无视着周边的目光,兀自的攀谈着。

末了,君无弦轻轻放下,凝视她道:“姜小姐,是考虑好了?”

姜瑾轻松一笑,“考虑好了。”

他的眼中波澜一瞬,“那本侯……”

“阿瑾有更好的法子。”她打断他,略有底气的说道。

君无弦怔了怔。

她的凤眸里无不透露着笑意,道:“王侯莫不是失望了?”

“怎会。”他的声音低沉清越。

姜瑾放下竹筷,饮了杯茶水。

她擦了擦嘴,道:“现在宫中局势不稳,外有边疆蛮夷,内有朝臣两侧。若皇上将阿瑾送去和亲,那么将军府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诚然,君臣佐使,皇帝下了令,也不得不遵旨焉。

但朝廷风起动乱,在这等节骨眼上,尉迟夜若真如此做,那么便是自掘坑土了。

即使再不济,出此下策,嫁去王侯府,也不会顺风顺水的。

所以,唯有利用一个戴罪之身的人,去做弥补。一来既可以维护两国的利益,二来也可以将功赎罪,兴百姓兴国家焉。

“阿瑾想要说的是,或许可以鼓动朝臣,来推举纳兰清如前去和亲。”她笃定的对着他扬起了嘴角。

她左思右想,觉得这个法子是最可行的。

留在宫内,她对于她能够构成无法得知的后患。

若她去了边疆,那么便再也没有什么威胁了。

更何况,对于和亲此等事,在百姓与朝臣的眼里,虽是不愿的,但也是另一种风光与奉献。

纳兰清如这等罪名在身,若还能再为国效力,对于纳兰王氏来说,亦是一种无上的荣光。

君无弦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注视着她。

“王侯为何如此瞧我,是阿瑾说错了么?”姜瑾端庄的笑着。

他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敛敛。

“没想到姜小姐,竟这般不想嫁予本侯。”他抬眼,以一种看不透的神情专注的望她。

对了,他说对了。她是不想嫁他,而且千万不能嫁给他。

“有时候,不一定就只有一个选择。还会有更好的。不是么,王侯。”她执起杯茶,在手中晃悠了几瞬。

君无弦淡淡饮了一杯酒,面无神情。

用完膳后,两人就此分别。

她道:“一切就拜托王侯了。”

她对着他低了低身。

“嗯。”他应了一声。

姜瑾是缓步走过来的,因街市距离将军府也不愿,再者马车过来也着实碍眼的很。

而君无弦是驾马而来,显得方便许多。

“本侯送送姜小姐。”

“好。”

被他轻拽上了马背,她的手无处安放,强行被他安在怀里。

回到了将军府后,她才想起阿月曾拜托她的事。

于是她便借了一步说话,将他带到距离府门的几丈处。

“阿瑾一直忘了,有样东西要交给王侯。”她缓慢的从衣袖里拿出,只见她的手心上躺着一精致的绣花荷包。

君无弦的眼眸动了动。

“这个,是舍妹的一番心意。还望王侯能够接受。”她朝着他递了过去。

他低头淡瞥着,还是接过了。

“替本侯多谢姜二小姐的抬爱。”他深邃漆黑的眼神看着她道。

姜瑾微微一笑,“会的。”

他道完,利索的翻身上马,驰骋而去。

她感叹了一声,心底舒畅不已。

困顿在心中的乌云密布,好似顷刻散开了一般。

她踏着轻快的步履进了府中,来到了姜乐的房内。

“阿姐。”她上前去迎。

待二人坐下后,姜瑾开口笑道:“阿妹亲手绣的荷包,已经交予王侯了。”

闻言,她顿时大喜,不知该怎么感谢,甚至眼里闪起了泪花,她道:“谢谢阿姐!谢谢阿姐!阿姐你真好!”

瞧着她开心,自己便也开心了。

“那王侯他,可有留什么话?”姜乐迫不及待的紧张询问道。

“他让我告诉你,多谢你的抬爱。”她拉着她的玉手,由衷替她高兴道。

姜乐面颊上顿时绯红一片,十分的羞怯。

太好了,太好了。

她的心底喜悦万分。

“多亏有阿姐能够帮我。真的很谢谢你,阿姐。”她甜甜的笑着,合不拢嘴。

姜瑾宽慰道:“傻瓜,都是自家姐妹。”

她忙点了点头,傻呵呵的乐着。

蓦地,她突然正色道:“对了阿姐,今日世子殿下过来寻你,却找不到你人。”

顾逊之?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他可有交待什么?”

姜乐摇了摇头,“没有,不过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姜瑾默,想是他听取了她的建议,从宫中将仆人弄了进来吧。

不过,她刚刚才到了府,已是不想再折腾了,有些许的累意。

左右距离都比较近,便晚些过去吧。

“嗯,阿姐知道了。”她困乏的掩嘴打了个哈欠,便道着自己要回屋歇息了。

姜乐没有多留,便乖乖的替她开门,送她出去了。

君无弦回到了府中,一边褪去披风,一边吩咐合须,去将其中关系密切的部分朝廷大臣请过来。

“好端端的,主子为何要请这些大人们过来?可是宫中出了什么变故,要让他们过来议事么?”合须多嘴的,便好奇的问了几句。

君无弦径直的走进房内,立刻起书了一张名单,递给他道:“照着这份,去请。”

合须诺了一声,并不再多问,转身去办了。

几个时辰过后,一些大臣陆陆续续的便赶到了,各个面面相觑的,不知是何等要事。

“诸位大人,请。”君无弦命人赐座奉茶。

其中一个老臣抹了把胡须,皱着老眉问道:“不知,王侯请我等过来,是否有重事相商?”

他没有说完,顿了顿。

老臣与几个大人之间眼神四汇。

“哦,王侯若是有什么要帮忙之事,尽管开口。我等一定尽心尽力的去做。”另一个会意,双手禀道。

君无弦饮了一口茶水,平缓的放下,望着底下面带疑惑之色的大人们,缓缓道:“本侯今日召各大人们过来,实乃有一件要事所托。”

几人面露惊诧。

一直以来都是王侯为他们的事情所出谋划策,也未曾开口请求过他们。

这厢,真真稀奇也。

“究竟是何等之事?还望王侯细细说来!我等受了您不少的照拂,自会尽心尽力帮之。”

君无弦淡然点头,道:“有劳各位了。”

言罢,便将事情一一叙了出来。

次日,尉迟夜上早朝时,众人谈到了关于和亲之事。

“众位爱卿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啊?”他俯身在上,瞧着底下的大臣们。

“回皇上,老臣倒是有个合适之人推举。”大臣说完,他边上的姜怀动了动眼皮子。

“哦?是哪家的小姐?”尉迟夜感兴趣的身子前倾了倾。

大臣犹豫着,道:“纳兰王府的嫡女,纳兰清如。”

一言掷下,纳兰王的眼中带着极点的震惊。

身处旁外的姜怀摸不清这里头的深水,选择淡淡听着。

尉迟夜缓缓靠向了后头,面色有些不悦。

“她现在已是个庶民身份,朕都将她以罪身关押在僻院了。”他黑沉着脸道。

老臣不敢公然触怒龙颜,便汕汕的暂且站到一旁。

“还有其他的意见么?”

“回皇上。臣也认为,将纳兰清如送去和亲,乃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一语既出,纷纷有大臣各自站出来附议。

尉迟夜的脸色难看,他低沉着声音道:“你们为何皆推举纳兰清如作为和亲之女,总得给朕一个理由吧。”

大臣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站出来理道:“正是因为此女现在是戴罪之身,才适合将功赎罪,以此类推来弥补以往的过错。”

“可,她现在是庶民的身份。是否有所不妥啊。”尉迟夜沉思着道。

“皇上,若是纳兰清如能够出使此次和亲,那么陛下便可恢复其大小姐的身份,加赐郡主一位,如此边疆那头必不会有所起疑。”另一位大臣开口建议道。

几个人听了,纷纷赞许的点头。

“这里头的每一位大人,家中的嫡女都是身份显贵,如此牺牲,太过于不值。所以还请皇上能够考虑老臣们的意见,好好斟酌一番才是。”大臣再次开口劝道。

说到了重点,姜怀也跟着附议。

没有哪家父亲不会自家女儿存有私心的,谁都不愿他们的掌上明珠嫁去边疆那等野蛮之地。

头一回,朝廷合大臣们的建议一边倒。

尉迟夜左思右想了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道:“此法可行。”

许久不做声的纳兰王瞬时叩拜了下来。

“王爷这是何意啊。”他心知肚明。

“纳兰王莫不是舍不得女儿出嫁吧?此番纳兰小姐已不是昔日的明珠啦。她现在被终日关押在僻院之中,以庶民的身份苟且偷活着。这会儿是皇上恩宠,给予她将功力罪的机会,赐她为郡主,这等利国利民的好事,纳兰王还要推脱不成?”大臣刻薄的嘲讽道。

他无视大臣的讥讽,过了许久,才下定决心道:“老臣,叩谢皇恩。”

尉迟夜的面色转然笑意,“纳兰王通透,此事便这般说定了。”

君无弦一直淡然着,至始至终都未曾开过口。

早朝散后,纳兰王走在道上,身形踉跄不已。

这时,恰逢碰到了其安插在宫里,陪伴在纳兰清如身旁伪装的太医。

“王,王爷!您这是怎么了?”他忙迎了过去,稳稳的扶住。

“告诉清儿,准备好去边疆和亲,是为父的无能。”他抬头用饱含沧桑的老眼望天。

太医惊诧的一瞬放开了其胳膊,震惊无比。

“这,这怎会到了如此地步?王爷,那小姐当真没法了吗?”

纳兰王无声,自顾自如游魂般走动着。

太医心道,此事得尽快告诉小姐才是!于是他便悄悄的躲避了人群,来到了她住的僻院中。

此刻的纳兰清如经过诊治已然恢复了过来,从那丫鬟的屋子里腾了回去。

依旧是老鼠都不来光顾的破院子,寂静一片。

房门被忽然推开,纳兰清如惊骇,在看到来人后便心下松了口气。

“小姐,不好了!”太医紧张不已的过来通报。

“什么事情?”她早已对外头漠不关心了。

“皇,皇上他,他要将您送去边疆和亲了!”他支唔着,紧迫的说道。

纳兰清如的瞳孔瞬间放大,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道:“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太医老老实实的,战战兢兢的将话语重复了一遍。

她的眼睛瞪大无比,不可置信的捂着胸口,踉跄的扶着桌子,急促的呼吸着。

这,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边疆,边疆是什么地方?!那里怎么可以去!皇上怎么能这样对她!

纳兰清如愤怒的将整个桌子掀翻在地,将屋子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太医吓得惊魂不定,站在一旁捂着耳朵道:“大小姐别砸了!再砸也无济于事啊!”

她的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眼中冒着凛凛的寒光,胸脯不断的因怒意而起伏着

“父亲呢,父亲在哪!说!”纳兰清如狠狠的冲了过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龇牙咧嘴道。

太医就快要透不过气来,但也不敢反抗主子,便口齿不清道:“方,方才离宫了。”

她重重的吸了口气,不敢置信的蹲了下去。

“不,不会的。父亲不会抛下我不管的,他怎么会这么狠心同意皇上,让我去边疆和亲!”她说着,眼泪愤恨的淌了下来,流进了嘴中。

太医好生咳嗽了几声,才缓过来。

好一会儿,一丫鬟端着华丽的衣裳还有头冠饰物进来,对着她谄笑道:“一朝野鸡变凤凰了,郡主,此行可要安稳啊。”

她嘲弄的将东西放在地上,在她的眼前。

“你说什么!你竟敢这么说我们家小姐!”太医怒视着道。

丫鬟闻言,噗嗤一声笑了,“还真把自己当做是原来的大小姐啊。哦对,你现在可是郡主了,皇上亲封的呢。这些呀,通通都是皇上为你准备的。等个几日,和亲的使团过来了,你便要去那边疆做主子了。”

她毫不客气的继续嘲弄道。

纳兰清如听了,瞬间站了起来,将丫鬟的脖子狠狠的掐住,一片通红。

“那我现在就杀了你吧,左右我都是要去边疆的,干这西谟皇宫也没什么了。”她嘴角带着邪邪的笑,诡异万分。

“疯,疯子,你个疯子。”丫鬟死命的锤打着,喉咙干呕着。

太医见势,一把将两人中断的推开。

“大小姐,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事情还没有到了那一步,若是在皇宫里杀了人,那便是罪加一等了!

纳兰清如朝着地上啐了一口,瞪着那丫鬟。

却见她脱离了其掌,便拼命的朝着外头跑了出去。

望着地上摆的衣物与饰物,她狠狠的在上头以脚碾压着。

“贱人!都是贱人!”她发泄般的拿起饰物,全都摔破在地,两手撕扯着华服,俨然像个泼妇一般。

再没有东西供她摔后,纳兰清如便踉跄的坐回了榻上。

不行,不能就此去了边疆!得想办法,得想办法!

她一定要逃出去,一定!

她大口的呼吸着气,眼神四下不定着。

“你!你过来!”她指着太医。

后者有些哆哆嗦嗦的来到了她的面前。

“想办法!你快想办法救我出去!父亲将你留在我身旁又有何用啊!”纳兰清如拼命摇着年轻太医的臂膀。

“这,这……”他的神色复杂着,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只是一个略通点医术的下人,被王爷伪装成太医才得以混进了宫中,掩人耳目的。

让他自己做主来想法子,他根本不行啊!

“大,大小姐您就饶了我吧。我真的想不出来,真的啊!”年轻太医跪在了地上,给她磕着头。

纳兰清如眼中锋芒毕露,快速从头上拔下簪子,想要杀了这个没用的狗奴才。

但千钧一发间,她还是刹住了。

她口中念叨着,“不,不行。不能杀他,若杀了他,便真的没有人替我办事了。对,对,我得自己想法子,自己想。”

她手中的钗子掉落在了地上,太医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的跪着。

不知多长的时间过去,纳兰清如忽灵光一现,嘴角勾勒起一抹阴险的笑。

不到最后一刻,谁能知道谁输谁赢呢。

太医的身子颤抖着,觉得此刻的大小姐可怖万分。

纳兰王将此事回去告之了其夫人,结果便使她昏了过去。

“夫人!夫人!”他忙传了郎中过来诊断。

片刻过后,大夫人醒了过来,缓缓拉住他的手道:“老爷,一定要救我们的女儿,一定要啊。”

纳兰王为难不已,但事已至此,他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他为了稳住其病情,便一口答应了。

大夫人这才安心的昏睡了过去。

此番,姜怀风风火火的回到了将军府。

“夫人,阿瑾在哪?”他询问道。

姜氏见他这般,便多嘴道:“出了何事了?”

他没有做解释,急急的去寻。

上回他让女儿不惜手段也要嫁予王侯,但现在皇上已经将纳兰清如作为和亲的人选,那便不需要女儿多此一举了。

亦不知现在说还来不来得及。

这厢姜瑾正巧撞见了父亲,便唤了一声。

“阿瑾,你,可还好?有没有与王侯……”姜怀迟疑着还是问出来口。

她怔了怔,摇头道:“放心吧父亲,阿瑾没有。”

他这才舒了口气,便把今日朝堂之事皆道与她听。

“此事,乃是阿瑾擅作主张,托于王侯的。”姜瑾觉得不该隐瞒父亲,便对他说道。

姜怀略有些惊讶,“是你?”

她点了点头。

“做得不错。”他满意的赞赏着。

自从这一路过来,他便发现女儿是彻底的改变了。

虽不知这里头是生了何事让她如此,但是聪明些终归是好的,对她有利也对将军府有利。

“父亲,边疆的和亲使团何时到来?”姜瑾出声询问。

她觉得事情应该趁热打铁,及时的办成,以免生了什么变故。

姜怀沉思了一会儿,道:“少说三两日。”

她眨了眨凤眸,“阿瑾明白了。让父亲操心了。”

“此事,你母亲还未知晓。为父心想,还是暂且不要让她顾虑太多了。”他体恤着道。

姜瑾心头一暖,颔首。

别过了父亲,她想了想,还是得亲自上府,同君无弦再好好商谈商谈接下来的事宜。

丫鬟阿俏这时抱着被褥过来,问道:“小姐,你在这做什么呢?”

“正好,阿俏,你去帮我吩咐准备下马车,我得去王侯府一趟。”姜瑾的话语里带着点紧态道。

她木然的点了点头,将被褥拿去,想了想还是折回,放到了房内,再去吩咐下人准备车马。

一番功夫过后,马车稳落的停在了府外。

姜氏瞧见了,疑惑不已。

阿瑾怎的近日越发的留不下府中了,亦不知三天两头是去做什么。

她目送着女儿离去,再将阿俏唤过来问话道:“我问你,阿瑾这几日都去哪儿了,神神秘秘的也不好好在府里头待着。”

姜氏皱着眉,探头望着远去的马车。

阿俏如实低头回道:“小姐只说要去一趟王侯府中,看起来很是急切的样子。其他的,奴婢便不知了。”

“行了,下去吧。”她睨了一眼,收回了目光。

阿俏低低着个头,老实的退下了。

姜瑾一路赶到了君无弦的府中,下了马车。

此间,他正打算沐浴。

合须碰见了她,便拦道:“姜小姐怎的来了?是来寻主子的吗?”

她不禁翻了翻眼。

人都过来了,不寻王侯寻谁?

她不想浪费时辰,便径直绕了过去。

合须摸了摸鼻子。

心想着,算了,姜小姐同他家主子关系那样不一般,瞧就瞧了吧,应该也没什么的。

姜瑾按着记忆去寻,来到了君无弦的房前。

“王侯,是阿瑾。”她轻轻叩了叩门。

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她再次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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