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夏罗正做着带领大家吃酸菜锅的美梦,刚夹起一块拆骨肉蘸着蒜泥送到嘴边,就突然地动山摇起来,夏罗被晃的手上一个不稳,到了嘴边的拆骨肉就直接掉在了地上。
夏罗‘哎哟’一声,这个心疼啊,可是地动山摇并没有随着肉肉的掉落而停止,反而是越摇越剧烈起来,直到最后地面‘唰’的一下裂出一条大缝,放着酸菜锅和各种美食的桌子一下子就全掉了下去。
眼看着美食就要离她而去,夏罗心碎地嗷唔一声就扑了过去,只听‘扑通’一声重物落地,紧接着夏罗又是嗷唔一声,这次是疼的。
她呲牙咧嘴地睁开还带着几分茫然的眼睛,左右打量了一圈,左边是床,右边是墙,而她自己正抱着被坐在地上,一阵阵疼痛从尾椎骨处传来,手机还在枕头底下敬职敬业的震动着,夏罗甩甩脑袋,思想终于回归到了现实。
把胳膊伸进枕头底下一把按停闹铃,这是她昨天晚上特意在卫生间录的无声音频,调成震动就是为了叫自己起床,为了不打扰卓昭和小孩们,她还不怕辐射不怕变笨地直接把手机给压到了自己的枕头底下,没想到这闹铃震起来太给力的,直接把她从床上给震到了地下,最最关键的是,还把她的肉肉给震没了。
夏罗忧桑地叹了口气,擦了擦嘴边并不存在的口水,扶着床,揉着屁/股站了起来,把手中抱着的被给因为被子突然被抽掉而冻的蜷缩成一团的苏淼小朋友盖好,夏罗打了个哈欠,晃晃悠悠地向卫生间走去。
她起这么早就是为了弥补她昨天那蓬头垢面的邋遢形像,天知道她是以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没爬回床上再睡上个五分钟啊,55555真想哭,要是再睡一会儿说不准还能把刚才断了梦给接上呢,那没到嘴的拆骨肉一定好吃极了!
满怀哀怨的洗漱完毕,时间还早,其它人还在睡,为了不让自己不被满室的睡眠气氛所影响,夏罗打了个哈欠就直接缩在沙发上开始玩手机,等苏淼小朋友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沙发上已经洗漱完毕的自家妈妈时,惊的下巴关点掉了下来,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还没睡醒,出现了幻觉?偷偷滴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咝,好疼,这竟然是真的!(⊙o⊙)
唰一下的就掀开了被子,苏淼一下子就跳下了床,趿拉着宾馆的一次性拖鞋颠颠地跑到了夏罗的身边,爬上她的膝盖就向夏罗的额头摸去,“妈妈,你怎么了?”
夏罗一时被小孩的动作弄的莫名其妙,也把手向小孩的额头摸去,“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问我怎么了?”
苏淼小朋友拉下夏罗的手,把她的大手攥在自己的小手里,“妈妈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我以为除非山无棱天地合,妈妈才能与床绝……”
夏罗瞬间气结,抽/出被小孩攥紧的双手,扯住他的小/脸蛋就不撒手了,“好啊,竟敢讽刺妈妈,还念诗,而且还念错了,罚你把这首诗还有释义全背下来。”
“不要啊~~”苏淼顿时抱住夏罗哀嚎起来,“妈妈~~我错了~~”
哀嚎没能让夏罗改变主意,反而是把傅卓昭和傅一诺给吵醒了。
傅卓昭起身去洗漱,傅一诺也坐起来看向这边,夏罗瞪小孩,小孩吐了吐小/舌头,滑下夏罗的膝盖,三两步跑到了傅一诺的床边,掀开被子直接钻进了傅一诺的被窝,然后就开始没完没了地诉起苦来,直磨的傅一诺最后答应一会儿陪他一起背,这才满意地拉着傅一诺一起去洗漱。
傅卓昭早就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此时他正拿着电动刮胡刀一边刮着胡子一边随口向夏罗问到:“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夏罗默,难道就昨天在卓昭面前睡个懒觉就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懒惰印象?苍天啊,大地啊,不带这么玩的,求给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啊!
傅卓昭其实就只是闲的随口一问,没听到回答他也就没在意,完全没想到夏罗此时心中的悔恨之怀如涛涛江山般连绵不绝,为毛昨天要赖床啊!为毛!
夏罗的低落情绪一直持续到大家收拾好出发才好转过来,两个小孩手拉着手去退房,夏罗和傅卓昭在旁边的拎着行李打酱油。
结完账,苏淼小朋友给出了一天两宿的住宿总结,“这家酒店好,台子建的低。”
众酒店员工望着两大两小潇洒离开的背景久久无语,就这样?因为台子低点赞?房间如何服务如何就不说说啦,这样跑偏的夸奖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啊,好吗!
夏罗几人可不知道一众酒店员工的吐嘈,他们正雄纠纠气昂昂地向通住冰城的车子进发,才一坐定,苏淼小朋友就忙掏出手机开始查起了‘山无棱’的全诗,放大页面,两个小孩就这样开始操着稚/嫩的童音一遍遍地小声读了起来,“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傅卓昭在一旁听的嘴角直抽/搐,凑到夏罗的耳边小声问到:“阿苏,你觉得这俩小屁孩背情诗合适吗?”
“当然合适啦!”夏罗也向傅卓昭的耳边凑了凑小声回到:“正好能为他们以后追女孩子写情书打下基础。”
傅卓昭忍不住失笑,“想的够长远的啊。”然后又马上收起了笑脸一脸严肃地向夏罗咨询到:“阿苏,你说我要不要也背几首情诗念以后念给我未来老婆听?”
夏罗一胳膊肘就杵在傅卓昭的肚子上,“少来!”
挨了打,傅卓昭的眼睛却笑的眯了起来,在夏罗微微翘起的嘴角上轻轻一吻,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飞速退回,跟着两个小孩一起念了起来,“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夏罗摸着被偷袭的嘴角瞪了傅卓昭一眼,不大好意思在地把头扭向另一边,眼睛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耳边听着一大二小三个男人念着情诗,嘴角就又不自觉地翘了起来,弧度越翘越大,直到幸福都溢出了车子。
行驶了三个半小时,在司机师傅都能把《上邪》背下来后,夏罗四人终于到达了冰城。
时间已经快到中午,在夏罗的死谏下,苏淼小朋友终于投降放弃了先去玩的想法,掏出了手机,点开大众点评,开始查询冰城哪家的酸菜锅最好吃。
排名第一第二的离的有点远,在两个小朋友那‘你敢去我们就哭给你看’的目光下,夏罗只好对这两家店挥了挥小手绢,委委屈屈地选了离她们最近的第三家。
这么大的城市能排进前三,即使只是第三,那它的味道也是不差的,夏罗几乎是双眼含泪地夹起了那块拆骨肉,蘸上点蒜泥,满怀感激地送到了嘴边……美梦就要成真啦!
可是万万没想到,夏罗兜里的电话却在这时一下子震动了起来,接着就是音乐响起,夏罗瞬间就把这情景跟自己的梦对上了。
手一抖,那块拆骨肉就延着梦的轨迹擦着夏罗的唇‘啪’一下掉在了地上,夏罗舔/了舔嘴唇,只有点点蒜泥的味道留存了下来,她低头看向那块在地上安安静静躺着,步入梦境后尘的肉,欲哭无泪,想吃块肉肿么就这么难捏。
这绝逼是恶梦!恶梦!
兜里的电话已停了音乐停了震动,夏罗还在低头痛苦地追思着那曾经逝去的肉与肉,坐在他旁边的傅卓昭突然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夏罗抬头,一块肉就这样递到了她的嘴边,夏罗嗷唔一口就咬了上去,肉/香夹杂着蒜香顿时充斥了口腔,夏罗几乎泪流满面,55555,太感动了,她终于吃到肉了,恶梦变美梦了,美梦成真了,卓昭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男人,就冲着肉肉的面子上,她也非他不嫁!
再又美美地喝了一碗汤吃了两块小排骨后,夏罗才想起了那个害她掉肉的电话,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来看。
是许姐。
她打电话能有什么事?她女儿的病一瞬间在脑中闪过,夏罗心中一惊,连忙把电话给许芳回拨了过去。
今天注定是许芳一生也无法忘怀的一天,她的心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几度轮回。
今天早上才到医院不久,一个惊天喜迅就从天而降,她的女儿在骨髓库里寻找到了合适的配型,只要进行骨髓移植手术,她的女儿就可以一点点的好起来。
她终于可以不用再躺在令人绝望的病床上痛苦的呻/吟,终于可以不用看着头发在一次次的化疗下一缕缕的掉光,终于可以不用每天活死亡的阴影下了。
许芳在那一刻抱着女儿张霜喜极而泣,这些日子以来的彷徨不安焦虑害怕终于可以随着这些眼泪一点点的流走。
然而在狂喜之后,她们却不得不面临着另一个现实的问题,仅仅手术费就要三十万,再加上术后要用的药物,怕是至少要五六十万才能治好。
这么一大笔钱去哪里弄?
得救的喜悦瞬间被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许芳无力地摊在走廊的椅子上,掏出手机,手指头在苏总的名字上滑来滑去,脑中不停的响着苏总上次跟她说的话,她真的没脸在这个时候向苏总借那么多钱,公司已经进入扩张倒计时,正是需要大笔钱周转的时候,这让她如何开的了口,许芳犹豫了十分钟,电话还是没有拨出去。
推开病房的门,女儿苍白着面容蜷缩在床上,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许芳心中一痛,几步退了出来,咬咬牙,把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许芳小心翼翼地把电话放在耳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的听着那边的声音。
彩铃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那边传来机械的女声:“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
许芳的心一瞬间就像是被一下了浸入了冰水里,凉的透透的,苏总这是不愿意接她的电话不想帮她吗?那她的女儿怎么办?好不容易有了生的希望,她们难道就只能绝望地看着希望在眼前溜走吗!
许芳的视线转向病房,此时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满怀希望的女儿,她僵着身子蹒跚地向外走去,只觉得眼前的世界一片灰暗。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发上来了~么么哒~大家五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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