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浮生薄唇紧抿,他这一次恢复了他自己原来的声音,但是可以看见他还是很抗拒把真相说出来,但只是没有办法。
“我一直以来都有感觉苏醒之后的妍儿跟以前很不一样,就跟是换了一个人似得,加上前些日子发生论一些不好的事情,导致心情有点不愉快,想了很久,干脆过来确认一下妍儿的事情。”
杜维桢皱了皱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问“那你为什么要易容,装扮成另外一个人出现在我们面前,你其实可以用你自己的身份啊。”
孟浮生耸了耸肩膀,说“我怕你会因为我为难或者是有心理压力。想着要是真的发觉出什么根源性的不对劲再跟你说也不迟,现在也只是一些肤浅的怀疑,说了也只会让你不高兴,起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杜维桢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然后又迅速平稳,他着急地喝了一杯茶,唏嘘道“我听说你跟宁姑娘成亲了,还以为你把妍儿放下了,没有想到你一直惦记着。浮生,是我们对不起你。”
孟浮生苦笑着摇摇头,“我跟宁姑娘没有可能了,而且,你们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不要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揽在自己的身上。”
“我不知道你还是把妍儿放在心里。”杜维桢为难道,“你跟宁姑娘是不是也跟妍儿有关。”要是这样,他们的罪过可就真的大了,可以说是给两个人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孟浮生实在是不愿意给对方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可要是让他在这种情况下骗人也着实是为难他了,他只好蹩脚地转移话题,“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快就认出我,我还自信自己的伪装很厉害呢,你对我可真了解。”
杜维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孟浮生也有些尴尬,他也知道自己移开话题的方法太蹩脚了。
杜维桢没有戳破,给他留了面子,顺着他的话题提了几句“你的一些习惯性动作是我仅见的,再说了,除了宫里的人,我最常的便是跟你了,哪还能不记得?”
两个人讲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最后又渐渐扯到杜月妍身上。
杜维桢在提到她的时候,诡异的沉默了下来,像是在思考什么,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道“我其实本来是不愿意提妍儿的事情的,那正是因为我也对她产生了怀疑才不敢提。毕竟她要是真的是假的,那么妍儿很有可能一开始就是不能醒过来。最后我还是觉得应该是面对,要是真的是假的,我想我不能够允许她继续占用妍儿的身份,享受妍儿应得的宠爱。”
“在面对这件事情上,我并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因为妍儿对我而言太重要了。”
孟浮生能够明白他心里的纠结,“要是她是真的妍儿,那当然好;要是不是,她占用妍儿的身份一天,我觉得我们便越愧对妍儿,不能够及时揭穿伪装者的真面目,反而让她这般享受地活着,这才是对妍儿的不尊重。”
“我想你说的是对的。”杜维桢笑了笑,说,“其实今天我也妍儿的爱好跟以前大不相同,应该不存在昏迷醒来后便瞬间性情乃至爱好大变的情况吧?所以我想让你伪装成宫中的侍卫,帮我试探一下妍儿。如果最后得出她是真的,我会向她坦白这都是我的注意,不会让她怪罪于你。”
“不。”
孟浮生的拒绝让杜维桢表情一僵,眼里的落寞一闪而过,“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你本来就没有义务帮我们这么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计划,我也是要这么做的,要是真的有那个时候,当然是再好不过,那我便跟你一起承担这个后果。”
杜维桢十分感激,“浮生,我得你这一知己足矣。”
孟浮生笑着摇摇头,他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那便是因为穆生云的事情。当初穆生云设计想让他怀疑杜维桢的时候,他是真的对他产生过怀疑的,这是他对朋友的不忠和不信任。而现在,穆生云的谎言败露了,他为了保全生云师兄的颜面,并没有打算跟杜维桢坦白,而是选择把此事瞒了下来,也可以说是再一次对不起了这个朋友。
这样做,他心里还能好受一些罢。
杜维桢自然是不清楚他的想法,两人在用完午膳,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他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宫?”他想让计划展开得越快越好,可不管怎么样都要看孟浮生自己的时间安排。
“近几天可能不行。”
杜维桢并不是想劝,只是好奇,“为什么,你来皇城还有其他的事情?有什么我能帮到一点的吗?”
孟浮生笑了笑,“不是,只是衣服的设计图都画好了,把衣服赶制出来也耗费不了多长时间,到时候我直接把商铺关了,就跟你进皇宫。”
杜维桢这才想起那件让他发现了端倪的衣服,了然的“哦”了一声,想着这个到时候也是一个让孟浮生进宫的好借口,就点了点头。
接着两个人一起走了一段路,在孟浮生的商铺前分开了。
之后孟浮生直接把商铺关了,在遣散人员的时候几个店小二还纳闷,“掌柜的,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他这才知道原来他们都误会了,不过也是,任谁也不能想到一个开业不到两个月,红红火火的商铺会直接关门啊。
他让店小二们等了等,然后用给他们结算了两倍的工钱,跟他们说清楚,“是这样的,我家里头出了一点事情,这店估计是不开的,所以啊要关门。”
“啊?”
“店经营得这么好为什么要关门啊。”
“真是可惜了。”
不过说归说,他们都是一些靠力气干活的,没有人有盘下一家店的魄力,再不舍得这里的福利也得走了。
孟浮生只留下了几个绣娘,然后全力赶制那件衣服,力求每一个地方都做得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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