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筠觉得雷深喜欢送人跑车,可是雷深也只大大方方地送过她一个人跑车。
院子里面。
“少夫人,就是这位小姐,说是来找——”找谁来着?管家这一会儿时间就给忘了。
“我知道了。”钟楚筠笑着轻点了点头,朝门口走去。
管家本来还想叫一下钟楚筠身边的旦娅,但是他发现,他也不知道这只小白狗的名字。
唉,老了。
门口。
“他欺负你了?”钟楚筠站定,开门见山。
“啊?”欺负?他指的是谁,她又是谁?
“如果他欺负你了,我可以帮你教训他。”眼前的女孩子天真烂漫,肯定是会受雷深欺负的。
“你是谁?”她是来找雷深的啊,怎么突然见到了一个陌生女人,还说能帮她教训雷深?“啊,我叫荷西,来自r洲彼得庄园。”
就是这么天真无邪,连是敌是友都不知道,就已经自报家门了。
“钟楚筠。”钟楚筠淡然一笑。原来是彼得庄园的人啊,她们以前可能还有过交集呢。
“你们很早就认识了?你可以做他的主?”荷西先是惊讶,而后认命般地失落下来,“好吧,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扰了。”怅然地低垂着眼眸,转身就要离开。
荷西终于找到雷深总是躲着她的原因了。
但是挺好的,他眼光不错,钟楚筠长得比她好看,气质出众,肯定很优秀吧。
那她以后就不会再去打扰雷深了,而且,还会祝福他们的。
“找个地方坐坐?”钟楚筠心想,荷西一定是误会她跟雷深了。
她瞧着荷西不错,心地善良,天真可爱,一定是还没有经历过世事的,如果可以,倒是雷深高攀了。
“好吧。”荷西情绪有些低落,但迅速调整好心态,露出了真挚的笑容。
钟楚筠能感受到,荷西是在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尽管自己不高兴,但对别人还是礼貌恭敬。即使她会觉得自己面对的这个人带走了她心爱的人,但是她并没有把钟楚筠当作敌人看待。
荷西不懂拒绝,即使雷深拒绝了她十几次,她还是没有学会。
难得的就是这样,经历过世俗的伤痛,却仍能温柔地对待生活,对待世人。
来这污秽糟乱的世界走了一遭,可无论走到哪里,都还是一尘不染。
一家咖啡厅。
荷西坐在钟楚筠对面,没有拘谨,一切都可以坦然面对。
“雷深还在云瀛。”
好几次都说要过来,但是钟楚筠还一直没见到他人影。
这件事吧,得从一个土坑说起,国际重型监狱后墙有一个土坑,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可能是受到了国际刑警的特殊教育,这个土坑也有了自己的远大理想——想要变成一个美丽的鱼塘,有鱼,有虾,有荷花。
唉,说出来都是一把辛酸泪啊。
总之,雷深好几次都没有来成。
都怪那个傻不愣登的雷群,不懂装懂,也不问清楚就擅作主张,惹了事还得他挨骂。
“哦。我——”不找他了。
荷西还没有说完,“噗通”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扔到了她旁边。
抬头,见一个年轻男子眉欢眼笑地坐到了钟楚筠身边,而自己旁边这团黑乎乎的东西动了动。
荷西扭头看去,见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坐了起来,捂着脸,不敢见人。
“这是——”谁?
钟楚筠身边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楚筠,旦娅是公的还是母的?”裴成抑自然轻熟地把手臂搭在钟楚筠肩膀上,刚刚教训了一下筠臣,他现在心情特别的好。
“旦娅当然是母的了。”都被打成这样了,话都快说不清了,还要抢话回答。
这是嫌挨打挨得还不够吗?
荷西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她见钟楚筠被这名男子这么亲近地搭着肩膀也没有反抗,微微蹙眉疑惑,难道他们才是一对儿?
而且,他们男才女貌的,确实很相配,这么一想,雷深跟钟楚筠的气质还真的不搭。
所以,是她想错了?
那为什么在颜家门口的时候,钟楚筠要说她可以替雷深做主?
雷深现在不在,要是钟楚筠趁此机会,找——
荷西迅速甩掉了这个想法,无根无据的,她不能这么想。
“诶?楚筠,这位美女是谁啊?没有见过。”荷西捂着半张脸,打量着荷西,见荷西也是位美人儿,清纯可爱的美人儿,跟他以前见过的那些女人不一样,少了几丝烟火气。
裴成抑瞪了筠臣一眼,看来刚刚他下手还是太轻了,竟然还这么亲密地叫钟楚筠。
“你好,我叫荷西,来自r洲彼得庄园。”荷西自我介绍了一下。
彼得庄园?
裴成抑看向钟楚筠,眼神好像是在询问钟楚筠什么时候认识彼得庄园的人了。
钟楚筠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应该不认识,荷西是过来找雷深的,只是现在让她碰上了。
“荷西小姐,我叫筠——呃,威廉,来自s洲。”刚说出一个“筠”字,筠臣就感觉有无数尖锐的眼刀子朝他无情地射过来,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裴成抑,于是立马改了名字,不是,改了口。
其实,威廉才是他的本名,筠臣只不过是他遇见钟楚筠之后,才根据钟楚筠的名字给自己起了一个别名,为的就是搭讪钟楚筠。
不过,现在反而成了他挨打的前奏。
威廉“花花公子”的名号果然不是白来的,这么快,顶着一个“猪头”,就勾搭上了一个美人儿。
裴成抑成功地让筠臣换回了原来的名字,但是,他才发现,原来筠臣是威廉,s洲皇室的三王子——威廉王子。
眼前这一幕倒是印证了威廉爱美人儿的传闻。
但是,钟楚筠怎么又认识s洲皇室的人了?
哈,楚筠,你秘密挺多啊。
钟楚筠:没有啊,你又没有问过我。
“奶奶,车我——”送来了。
雷深从外面跑了过来,他是过来送车的,也是找钟楚筠的。
钟楚筠前几天让他再送过来一辆车,不过,所有的汽车飞机制造都是在雷神总部,所以,雷深立即通知总部的人从r洲空运过来一辆新车。
“哈哈哈哈,筠臣,你也有这个——”时候啊。
雷深在外面就看见钟楚筠对面坐着两个人,只是现在才看清其中一个人正是筠臣,而且,脸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肿一块的,忍不住先嘲笑起筠臣。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仿佛见到鬼了一样,表情一僵,拔腿就跑。
“我靠,怎么都追到这儿来了?”雷深边逃边疑问。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曾经追了他整个r洲,甚至让雷声冻结他卡的人。
雷声是雷深的父亲,但是冻结雷深的银行卡是雷声自己的主意,这件事荷西并不知情。
当初钟楚筠跟裴成抑谈假结婚合同的时候,就是雷深被雷声逼得无处可逃、无卡可用,才给钟楚筠打过来电话的。
荷西是戴着帽子的,帽檐有点儿大,雷深一直没看见荷西的脸,刚刚他嘲笑筠臣的时候,荷西抬头看向了他,这才发现钟楚筠对面坐着的是荷西。
“完了完了,奶奶不会跟荷西一伙儿了吧?”
要是这样的话,那他以后就真的无处可逃、无卡可用了。
荷西没有什么反应,见雷神慌忙逃走了,也只是微微低垂下头,帽檐下的人不知是何表情。
或许,她还是伤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