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瀛。永城。
顾净华衣着光鲜,从一辆敞篷跑车上下来。
真是嫌不够扎眼吗?车都是和人一样的骚红色。
还有那骚娆的走姿。
像走红毯一般进入永城高楼,直奔二十五层。
“小姐,对不起,二十五层没有预约不得进入。”一位年轻的女职员见顾净华按的是二十五层直达电梯,赶忙阻止,却又不失礼貌。
“阻止我上去?你不配。我在永城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混呢?”顾净华神气十足。
“总裁有令,没有预约,什么人都不能上去。”女职员坚持不让步,这是她的工作。
“走开。”顾净华一把把女职员推到了对面墙上,“你们总裁请我来的。”说的好像真的请她了。
“可是,总裁并未吩咐过。”主要是总裁还从来没有请过人。
“既然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那就干脆辞职吧,别等着我亲自撵人。”顾净华进电梯上去了。
一直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另一个女员工见顾净华走了,赶紧把她扶了起来。
“她以为总裁会听她的。把这儿当自己家了。不就有几个臭钱吗?”那女职工一边扶人一边暗骂。
“红姐,我把事办砸了。看来真的要走了。”她很委屈,眼睛红红的更多的是担忧,担忧总裁的惩罚,据说永城老板是个暗夜阎王般的存在。要不是丢了好几分工作,实在无法生活了,她也不会来永城面试。她来这里两个多月了,也没有见过他们总裁一面。
“不会的,小井。这里都是监控,总裁会秉公处理。”其实她也不确定,万一,总裁偏向刚刚那个女人呢。
“我去向……总裁……道歉……”小井支支吾吾的说,声音有些颤抖,她挺害怕见到“阎王”的,哪怕是听说。
见她要上去,红姐一把拉住了她。
“你忘了,没有预约不得上去。”
“哦,对。那红姐……我……该怎么办?”
“先在这里等着吧。等总裁下来。没有走之前,你还是要工作的。”红姐只能这样安慰了。
“那……好吧。”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但也只能这样了。
“好了,小井,别哭了。我先去忙了。”红姐用手替她擦了擦眼泪。
二十五层。
顾净华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进。
“成抑,我回来了。惊不惊喜?”顾净华一边开门一边开口。
以前她也是这样的,而且裴成抑还会很配合她的给个惊喜的反应,笑容堆了一脸。
可这次,预想的回应并没有。
裴成抑冷着脸,眉骨蹙起,皱着额头,眼神似乎想要将来人吞噬。
“出去。”愤怒开口。
“成抑,是我啊,净华,我回来了啊。”
裴成抑不理会。忍着怒意,拨通电话:“进来。”
钱万同不敢懈怠,总裁怎么发怒了?
“裴总,有什么……”吩咐,未说完,就看见了一个女人。他不就一会儿没在吗,怎么就有人进来了,还是个女人。
“我马上处理。”多么的卑躬屈膝啊。
“这位小姐,请你赶紧出去。”先礼后兵吧。
“成抑,难道你真要把我赶走吗?你忘了我们以前的事了吗?你不是说不会负我的吗?”顾净华急了,她觉得裴成抑不会抛弃她的,尽管她抛弃过他。
“愣着干什么?”裴成抑这是要把气撒在钱万同身上了。
钱万同也是因为听了顾净华有些震惊,原来高冷的总裁有过情史啊,不过怎么看都觉得她不适合。
听到裴成抑发令,赶紧叫保安一起把顾净华弄走了。
但愿总裁不要把气撒在他身上。
裴成抑双手插兜,站在窗前,望着楼前一幕:顾净华被推到了路上。还有那点骚红。
顾净华有目的,他不怕任何威胁。他更想看看顾净华和施楚筠的好戏。
徐婕忍耐不住,叫施楚筠到裴家一起去永城。
下车后,两人正好碰上被扔出来的顾净华。
“施楚筠。”顾净华扑过来,举起手想要打人。
徐婕往前一步,抓住了顾净华的手腕,往旁边一送。
顾净华踉跄。
“楚筠,下次见了直接动手就行。我给你派几个人,不用你亲自动手。”徐婕不屑看顾净华一眼,直接叮嘱施楚筠去了。
小井和红姐刚目睹顾净华被几个保安毫不留情地丢出去,又见徐婕和施楚筠要上去。
小井还在电梯旁站着,心想:今天怎么了,这么多人要找总裁。系统里也没有预约记录啊。她实在是太难了。
“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小井硬着头皮问话。
徐婕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施楚筠对徐婕摇了摇头,表示不要为难她了。
“不用为难,我打个电话就是了。”徐婕明白事理。
小井暗暗松了一口气。
“下来接人。”徐婕刚刚因为顾净华,语气不太好。
小井听了更加忐忑不安了,她不会惹到更大的老板了吧。
徐婕没有来过永城,自从她丈夫在裴家利益争夺中逝世后,她下意识的避开所有的商业活动。
商海浮沉埋夫骨,商人尽是城府深。
好在施楚筠是进自己家的公司。不,家族争夺才是惨烈。
好在现在不是了。此裴家不是以前的裴氏家族了。
钱万同从电梯出来,“夫人,您怎么有空过来了?”态度很恭敬。
“没事就不能来了?”
“当然不是,夫人随时都可以过来。这位是……”
“少夫人。”
钱万同惊讶。刚刚走了一个前女友,又来一位少夫人。总裁感情丰富啊,完全看不出来。跟着夫人来的,那他应该不会挨骂了吧。
收起情绪,唤少夫人。
一边的小井惊。
办公室里。
“永城不是缺人吗?正好让楚筠过来。”
永城什么时候缺人了?
“不缺人,楚筠也要过来。你爷爷的意思。”徐婕开始无理取闹了。搬出老太爷才是杀手锏。
裴成抑郁结。
吩咐钱秘书:“去办吧。”
“诶,楚筠呢?”徐婕转身没有看到人。
走廊尽头。
一面宽敞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字:绝。字约一尺方正,裱以黑框。如龙蛇翻腾,透着狂傲、不羁、狠厉、霸道。
施楚筠静静地盯着出神。
别人只看出字中的肆意狂傲,只有施楚筠能体会到这里面的悲恨交加。
这是伤心欲绝的“绝”,深恶痛绝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