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的时候,邱海龙和木鼓拓栽的舰队就向鬼岛前进。
首先发动炮击的是邱海龙的翻海龙战船。
几十艘战船驶到了离鬼岛海岸五六里地的距离就对着鬼岛开始了炮击。
这个时代的大炮还是那种前装滑膛炮,大多采用十二磅的实心球形蛋,最近才出现七磅的空心开花蛋。
不管是实心球形蛋还是空心开花蛋,最大射程都在五千米到六千米左右,有效射程也就不超过三千米。
因此它们要想对鬼岛的防御造成最大的伤害就只能靠到距离岛屿五六里地的位置。
这些海盗船侧舷对着鬼岛,安装在侧舷的大炮就对着鬼岛吐着火舌。
这艘船排炮放完就驶离射击区域去装弹,下一艘船接着轰击。
鬼岛上很快就腾起了一片片浓浓的黑烟。
鬼岛上的炮台也对着海面疯狂的反击,海面上不时腾起一个个冲天的水柱,也不时的有海盗船被炮火击中,拖着滚滚黑烟撤离战场。
鬼岛是一个月牙形的海岛,两个月牙尖是登上海岛的通道,在邱海龙的炮火猛烈轰击月牙的月背上的防御建筑的时候,木鼓拓栽的舰队已经一分为二分别开始攻击两个月牙尖。
当第一声炮声响起的时候,一夜几乎没合眼的杜建就来到鬼岛海岸上的防御火炮阵地指挥炮台对敌船进行反击。
但是当他看到海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战舰的时候,他的心一片冰凉。
原先他以为对方聚集了百艘战船左右,但是此时一看单是轮番轰击岛屿的战船就有百艘之多,而且还有百艘左右的战船迂回奔着月牙的两个尖去了。
完了!眼前的阵仗别说坚持两天就是坚持半天鬼岛也做不到。
这一刻杜建才感到深深的后悔,他应该在对方一出现的时候就撤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现在青山眼看是留不住了。
双方的炮战越来越激烈,尽管不时有海盗战船被炮弹击中爆炸起火,但是鬼岛上的炮台也在一座一座地减少,仅仅半个时辰后,鬼岛几十门防御炮台再也没有炮声传来。
就连指挥炮台的乌鸦脸都被炸死在炮台上。
恶虎一脸血污地跑了过来:“大哥!东尖失守了,杀上来的是东洋兵。”
东尖就是鬼岛东边的月牙尖。
东洋兵!木鼓拓栽!怪不得对方的战场这么多攻势这么猛。
杜建刚才已经冰冷的心此时如坠冰窟。
早就该想到木鼓拓栽才对。
当年邱海龙攻打冬菇岛的时候不就是联合的横山家吗,横山家出动的自然是木鼓拓栽了。
上一次邱海龙的船队没有攻打鬼岛显然是在等木鼓拓栽,只是木鼓拓栽没有出现他才退兵的。
是该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杜建用手抹了一把脸对恶虎道:“你带着手下的弟兄趁港口还没失守,马上乘船离去。港口这一面的水下都是暗礁,邱海龙和木鼓拓栽的船队一时半会还不敢靠近,趁这个机会马上离开到血地去。”
“那大哥你呢?”
杜建凄惨一笑:“我杜建经营鬼岛一生,早已把鬼岛当成了我的一切,就是死我也要死在鬼岛上。”
“大哥!我不走,要死咱们兄弟死在一起。”
“混账!你和我如果都死了,那些家眷怎么办?马上给我把家眷都带离鬼岛,告诉厉鬼把东方的铁闸放下然后和你一起撤退,快滚!”
恶虎重重地答应了一声是,然后抹着眼泪离开。
从鬼岛中心到东尖要经过一个崎岖的叫一线天的峡谷。
顾名思义一线天非常的狭窄,最窄处仅仅能通过一辆大车。
杜建当年出于危机意识,为了预防敌人从东尖登陆占领全岛,就在这一线天最狭窄处安装了一个重愈千斤的铁闸,只要把铁闸一放就切断了通向岛内的路。要打开这个铁闸即便有足够的力量没一个时辰也别想打开。
现在杜建下令把铁闸落下就是为了给恶虎他们撤退争取机会。
西尖没有铁闸,就只能硬抗了。
杜建拿起自己的丈二长枪,骑马向西尖走去。
西尖没有峡谷却有一道山脊,两丈多宽,两边就是百米深的绝壁。
杜建就站在山脊中间,回头看着鬼岛撤下来的人涌进了月亮弯涌上了船。
在鬼岛的人上船的时候,敌人也从西尖登陆并快速来到了山脊前。
杜建从海面上收回目光,把目光转向的正面的敌人。
他面前的敌人几乎清一色留着月代发型,身穿软甲手持长刀,从打扮上就看出这些侵略者都是本国的武士。
这些本国武士的眼睛里流淌着狼一样的目光,他们没有一丝的停歇举着刀喊着杀声直接潮水般向杜建涌了过来。
“杀呀——!”
杀声震天。
杜建单手提枪神色平静地看着面前的敌人,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喜怒哀乐。
当敌人冲到他面前三十米远的时候,杜建的脚步开始移动,他倒拖着枪迎着敌人走出。
杜建的脚步由慢而快并且越来越快,待行至和敌人的距离不到三丈的时候,杜建一声大喝双腿跺地身体凌空而起。
他的身体宛如风车般在空中旋转,在经过两周旋转后,手中的长枪蓄力劈空砸向地面。
在他挥枪劈地的时候,那些东洋武士也正好冲到长枪的攻击范围之内。
一道银光闪过,随后“轰!”一声巨响。
杜建的枪杆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发出爆炸一般的声响,尘土轰然而起四下弥漫,正面迎着长枪落下的几个武士直接被长枪劈成了血雾。
枪杆落地产生了巨大的震荡波,在地面砸出一个尺多深的坑后以这坑为圆心这道震荡波向四下扩撒,所过之处血肉横飞鬼哭狼嚎。
几十名东洋武士就在这一砸之下成了孤魂野鬼。
杜建一枪砸下后没有半点停留,借着枪杆的弹起挥枪就杀进了敌人群中。
劈、挑、刺、扎…
银枪在敌群里上下翻飞,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肉,到处都有敌人的哀鸣。
转眼之间,杜建已经一身血污宛如一个血人,他的周围到处都是东洋武士的尸体。
杜建的神勇震慑了这些侵略者,他们扔下一地尸体开始后退,退到二十米开外的距离,面带恐惧地盯着杜建。
一个身穿黑色盔甲,头戴武士盔的武士从人群后走了出来,一步一步走到杜建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