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军情(1 / 1)

据说是晋江新出的防盗措施, 试试看_(:зゝ∠)_我心里很不以为然, 面上只好装一装害臊, 又道:“便是嫁出去了, 也还是阿娘的女儿,以后生了孩子, 都跟阿娘姓, 都是阿娘的孙子。”

这倒是真心话,母亲日后若真是做了皇帝, 只怕连李睿都要改姓武氏,何况我?

母亲的笑意倏然收敛, 眼光四下一扫,身边的人都像是脸被冻住了一般止了笑, 又迅速退开。母亲蹙着眉, 半蹲下来, 两眼平平望进我眼中,淡淡道:“谁跟你说这话的?”

我看着她道:“没人跟我说这话, 只是…敏之表兄他本也不是姓武的,他能改姓, 那我为何不能?我…我也想同阿娘姓。”

母亲的眉头又松开来, 拍拍我的脸,笑道:“这话以后不要说了, 再说, 阿娘就罚你去佛堂抄经去, 抄一千遍。”

我道:“我知道, 这话不能叫阿耶和六郎听见,只能和阿娘说,方才身边都是阿娘的人,没关系的。”

母亲哭笑不得,在我头上狠拍了一下,喝道:“和谁都不许说!滚罢。”

我对她吐吐舌头,也不上辇,自己一路小跑着回去了。

韦欢在我进院子的时候便看见了,却假作不见,扭身就走到屋里面,等我进了屋,她又走到内间去,坐在几案边,手里拿本书装模作样地看。

我叫人在外面看着,方轻轻靠到韦欢旁边,捅一捅她的肩,唤一句“阿欢”,她不理我,我见她看的是我那本《韩子》,便凑趣道:“上官才人都与我讲解过的,你有不懂的,只管问我。”

韦欢抬头看了我一眼,另换了一本《老子》来看,我笑道:“这本我能背诵,内中大义却不甚解,不如你教教我?”说着便挪到几案的另一侧,正儿八经地与她跪坐相对。韦欢瞪我,我只是笑嘻嘻看她,向她拱手做求教的模样,因着些许酒意,满口只混说道:“韦师父,韦先生,韦四娘子,求你教教我,或者只同我说一句话也好,你说一句,我才欢喜。”

韦欢掩了书,探身上前,摸了摸我的脸,又在我跟前一嗅,蹙眉道:“喝了酒?”

我道:“只一杯。”

她翻了个白眼,张口就要叫人,我拉住她道:“别叫她们,我有悄悄话要跟你说。”

韦欢冷冷道:“你要和朋友谈诗论道的,只管宣崔明德、王平她们谁来说就是了,拉着我做什么?”

我此刻思绪敏锐,竟捕捉到了她的心思,笑嘻嘻地道:“阿欢,你…不喜欢我和崔明德她们来往?”

韦欢冷笑:“她们都是公卿之女,家世显赫,我不过是骡从自角门里拉进来的小小宫人,何德何能,敢同她们相比?”

我道:“公卿不公卿的,与我们的情谊又何干?难道我还用在乎你的家世不成?”

韦欢却被这话激怒,立起来道:“你是公主,自然是不用在乎身边宫人的家世。”

我听见这句,方知刚才说错了话,赶忙站起,扯住她道:“阿欢,我不是说你是宫人…你虽没个名分,在我心中,却比有名分的要重要多了。”

韦欢冷笑不止,起身要向外走,我忙叫她:“你去哪?”

韦欢头也不回地道:“自然是去打水服侍公主你洗漱。”

我拉她不住,索性从小几上跨过去,抱住她耍赖道:“公主说不许你走!”

韦欢站住脚,面上怒容更甚,又来挣我的手,我又道:“公主不许你动!”她便住了手,气得胸膛都在起伏,只是冷眼向下睨我。

我见她不动了,方松开手,站到她面前,道:“你横说竖说,其实都只是你自己在自伤身世罢了,我待你万不是你口里说的那样,你自己心里也知道,不然,焉敢这样对我?”

韦欢倏然平静下来,嘴角刻意勾起,露出一个笑道:“婢妾不敢。”

我生平真是没见过这样别扭的人,忍了怒意道:“我从不以奴婢部曲视你,此事我知,你亦知。”

韦欢道:“妾只知妾是陛下召进来服侍公主的,天然便是公主的奴婢,无论公主待妾怎样,妾待公主都是一样的忠心。”

我被她气得跺脚,不觉也冷笑道:“你自己要把自己当下人,那我也没法子了,你好自为之罢。”

韦欢对我的话毫不在意,竟真的走出去,打了水,如宫人那般服侍了我一晚,待我上床,自己又在地上铺了床被子,预备要去地上睡。

我方才气得很,现在看她当真要睡地上,又有些不忍,别过脸,飞快地道:“我错了,你…你上来睡罢。”

她像是没听见一样,收拾了铺盖,侧身躺下,身上只盖一床阔大的棉袄,我随便哪件披风估计都比这一层棉袄要暖。

此时正值严冬,外面风声呼啸,光听这声音便觉得牙齿要上下打架,屋内虽有火炉,又铺着地毯,我却依旧要盖一床大裘被才不觉冷,韦欢身上只有这么一件衣不衣,被不被的东西,怎么可能暖和?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了半晌,才粗声粗气地说了一句:“韦宫人,公主叫你上来睡。”见韦欢还不立动,便起身走过去,推了推她的肩,道:“喂,我叫你呢。”

韦欢默然起身,垂着头抱着棉袄向床边走,我看她神态有异,小步追过去,凑在她身边一看,却见她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见我看她,便把脸抬起来,抿着嘴道:“夜了,公主快睡罢。”

我本来还存着一些气恼,见了她这模样,那一点气恼不知不觉就没了,想要伸手抱她,一时又不敢,便俟她躺下之后,爬到她身边,轻轻道:“我知道我有许多不好,可是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一般看待的。”

韦欢沉默了一会,方道:“有那么多人陪你,你当初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独孤敏挠了挠头,说:“二娘若问我,那我必然想去打球的。”裴兰生无奈地看着她,对我提议:“天光明亮,正是读书的好时候,二娘阖不回朱镜殿,与我们一起研读经义呢?”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问韦欢:“四娘觉得呢?”要打击韦欣,没有比抬高她的庶出妹妹更直接的手段了。

韦欢看了看我,又看看崔明德,谨慎地说:“我觉得打球不错。”大约知道我不喜欢,马上又补充一句:“玩双陆,也是可以的。”

我抽了抽嘴角,把目光投向房家两个,这对姐妹互相看了一眼,房十一提议说:“我们去做胭脂吧。不然描花样子也行,马上要裁秋衣了,二娘好自己画些花,叫她们绣在衣服上,到时候可把文昌、福昌几个县主给比下去啦。”文昌、福昌两位县主都是我的堂姐,京城里除了几个姑姑,宗室女里面就属她们两个最爱攀比附会了,房家两个因为是母亲这边的,与宗室那头总有些不大对付,平日里总想挑拨我压那两个人一筹。天知道我一个正牌的嫡出公主,天后唯一的小女儿,跟那两个人有什么好比的?那房遗则亏了还被是被母亲夸赞过好几次的大臣呢,怎么养出来的女儿整天只知道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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