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素,放开她!”
“陈孤,你喜欢她是不是?是不是?”
“你先放开她!”
“你说,你是不是很喜欢她?”
“我……是……”
“你喜欢她……喜欢她……既然这样……”
海风真大,海味真咸,海水真冰……
“仔仔,仔仔……”一声担忧的呼喊声闯进她无止境的游荡里。()
“唔……”弱弱的一声嘤咛,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木头做的床板,挺破旧的,不过很温馨。
“唔……妈……”
喉咙干涩,声音稚嫩而沙哑,一件小t恤包着的后背布满了汗水,额头上也带着热汗。
“仔仔,怎么了?你做噩梦了?”
伸长了脖子,凑到妈妈手中的杯子,一口一口地汲取液体,冰凉的感觉让“他”回了一些精神,“妈……我……姐姐……”
“嘿,怎么?想你姐了?”带着粗茧的手时不时摸着一颗小头,妈妈微微弯着的眼睛里不由得带着一层薄雾,“唉,怎么说呢?这也只能说你姐薄命……呜呜呜……”
低声抽噎,她的哭声压得很低,低到在外头拿着烟枪、神情凄然的爸爸都听不见。
不过,爸爸的表情看起来很伤心、很伤心……
“妈……我……不是……”虽然意识过人,可还没发育完善的器官让“他”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仔仔,你才三岁,不要想太多,夜深了,早点睡吧……”
既然是三岁而已,那为什么妈你会跟我说不要想太多?正常的三岁小孩,可是听不懂的。
苏白抬起自己的双手,看着自己短且小的手,心里一阵惘然。
如“他”妈妈所说,“他”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而已,可是,“他”的心智其实是二十五岁的。
妈妈帮“他”掖了掖盖在身上的棉被,就开门出去了,只在房间里留了一盏油灯给“他”。
“唔……”“他”不哭不闹,只是睁着眼睛想起了前几天的事情……
前几天,“他”唯一的姐姐苏清半夜突然发起了高烧,被爸妈送到了村里的医生那里,可就算送到了那里,她也高烧不退,最后死掉了。
其实,“他”才应该是叫苏清的。
具体的,“他”其实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被闺蜜推下大海之后,突然回到了1978年,回到了“他”弟弟苏白出生的那一年。
而她,苏清,成了她弟,苏白。
顶着她弟“苏白”的这个名字,她长到了三岁,看着本来应该是自己的脸日益成型,她心里毛毛的、颤颤的,可是,这一世的她跟前世的她弟一样,还是在五岁的时候就死了。
“他”记得“他”姐死掉的那一天,“他”拼了命地想要从妈妈的怀里跳下来,想要跟她躺在一起,跟她一起承受灼热,可是……
村里人都说孩子不能跟快死的人在一起,“他”妈妈信佛,硬是抱着他离开诊所,不让“他”陪着她,看着她闭上眼睛。
“唔……”翻一个身,“他”面朝墙壁,背对油灯,硬是压抑着哭出了声,“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