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还是爱着他?”楚荞问着。
“唉,什么爱不爱的,我也说不清,但是她的回应却是我生活的一个重要的内容,甚至可以说是精神上的支柱,在索然无味的现实生活中,我经常靠着这种回忆度日。”
楚荞有些同情他们了,他说。“既然你对他还这么深的感情,在一天的思念,你为什么不去看看她?”
“她看到了,他会打破全部美好的记忆,连回忆都没有。”彭先生惆怅的说着。
楚荞愤怒了。原来他只想着他自己,楚荞想起了曹颖嘉说的话,男人永远是现实的,楚荞想离开了。
彭先生祈求般的说。“你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了?”
楚荞冷冷的说。“还好,一定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好,看起来更聪明,不傻,就是有点痴情。”
“痴情?她痴情于谁?”彭先生急切的问。
“影子,爱情的影子,他在现实生活中找不到爱,最好找一个影子来爱。”
“她还有没有可能恢复?”
“当然有可能,如果你能真正去爱他的话。”
彭先生低下了头。
楚荞也不回头的走了,彭先生是个可怜虫,也只配去爱影子。
楚荞回到她的病房,发现她竟然扶着床栏在那里站着,就惊喜万分的说。
“医生说你至少要一个月才能站起来,你可出奇迹了。”
邬威奈说“那是由于我目标明确,有动力。”
楚荞问着“什么目标,什么动力。”
“那就是好好的做一个正常人跟你做朋友啊,要不然谁愿意和一个瘫痪的人,做朋友。”
楚荞说着“你的目标可真够伟大的了。”
邬威奈说“当然,两条全是天理。”
天理。?楚荞的心被触动了一下说。
“我去看徐丽丽了,他转为抑郁症了,她很想你,医生说这恐怕是他唯一的希望,你能给他活下去的信念吗。”
“信念?是吗?那我去看看她。”邬威奈说着。
“现在不行,你伤没好不能走动。”
“那就让他来看我。”
楚荞看了看他,因流血过多而至今苍白虚弱的俊容又觉得对她太不公平了,两情相悦,总有一方要受到伤害。
她叹了一口气说。“你都这样了,管那么多干嘛?你有被虐待瘾了,受虐型的吗?”
邬威奈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坦白说,一想到和他相处的日子,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我也不瞒你了,你想知道那次我喝多了就跑到你家是谁打的吗?那其实就是徐丽丽的杰作。”
楚荞十分吃惊,“徐丽丽打你,他不是很爱你吗”?
邬威奈说“那就是她的方式,他的目标就是让我受伤,而且她从中得到快感,这就是他的手段。”
“这根本就是两回事,不是一个性质,她是女人,从本质上没有坏的地方。”
“那你是站在你的角度上想,可他不是正常的人,她对那个要求是变态的,又靠打我才能发泄。”
“那你就让他打?”
邬威奈笑了笑说,他打够了就不打了。
“真是可笑…”
一个大活人没理没由的,竟然要老老实实的让别人打,还得打够,这真是令楚荞无法想象的残忍。
她记起那次在商场。
邬威奈带着平静的笑容,和徐丽一起消失在人群中,一个能如此深埋自己的痛苦却还仍以平静的微笑,这种忍辱负重的精神,真是太悲壮了。
她瞬间彻底理解了邬威奈那朴素而又健康的人生取向,珍惜生命,热爱生活,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没事了,都过来了,其实……”邬威奈看着楚乔的脸,犹豫了一下说。
“我倒真的想见见她,在一起过了这么久,也算有一点感情,你不会生气了?”
“我生气我生什么气,那是你想多了。”
楚荞摇了摇头,他想起了洛洛的彭先生,真感到邬威奈很英雄。
当一个人富有献身精神的时候,他就是一个英雄,楚乔轻轻的,小心翼翼的看着邬威奈的脸颊说。
“我理解。”
楚荞通知了精神病医院主治医生,十分感动,再次出现意外,他亲自陪同徐丽丽来到了医院,同来的还有徐丽丽的母亲。
徐丽丽默默的看着病榻上的邬威奈,两行热泪滚动在面颊上,他突然转过身来说。
“你们出去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儿。”
医生犹豫了,邬威奈起身朝他们摆了摆手,楚乔先退了出去,徐丽丽的母亲和医生也跟着出来,医生留了条门缝,从门缝中监视着徐丽丽的一举一动。
徐丽丽在床边坐了下来说。“对不起,邬威奈。”
邬威奈笑了笑说。“没什么,我这不好好的嘛?”
徐丽丽说。“我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不知道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
“只要你还能感知这个世界,生命就有意义,活下去,丽丽,求生难,宇宙生灵之天理,是人最基本最正常的欲望。”
“我的心理已经不正常了。”徐丽丽很伤感。
“每个人都有误区,关键是要走出误区的勇气和决心。”
徐丽丽沉默了一会儿,解开他的病号衫,把头轻轻的埋在她的胸脯上,泪水很快浸湿了厚厚的纱布。
邬威奈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