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萧行君。”说着,男子就拱了拱手道。
“哦……萧行君……”南归念叨了一声,刚想说什么,猛地想起一件事来,一张脸都白了几分。
他叫……萧行君?
萧行君?
是那个萧行君?
不对呀……
南归想起了她当初来到御陵城的时候,老车夫爷爷当时给了她一枚令牌,那块令牌上面就刻了一个字:萧。
车夫爷爷当时说的话,南归还记忆犹新。
“这是老爷早年得到的一枚令牌,若小姐遇到了生死攸关的事情,即可出示这枚令牌,但机会……只有一次。”
“若小姐有一天去到中央帝国,令牌完好无损,它则还有别的用处。”
“这块令牌便是中央帝国萧家的信物。”
“若小姐去到了中央帝国,老爷说,便拿着令牌去寻一个叫萧行君的人。”
中央帝国萧家,萧行君。
这个萧行君是那个萧行君?
南归不敢肯定,可是理智告诉她,中央帝国萧家的萧行君,怕是没有人敢与他重名吧。
也就是说,他就是萧行君,就是车夫爷爷和老爹嘴里的萧行君。
原来中央帝国的萧行君是这个样子的?是这么年轻?南归还以为是个五六十岁的人呢……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可不是中央帝国啊……
他怎么会纡尊降贵来到怀南国?
而且这个看起来很跳脱很阳光的人竟然就是南归记在心里很久的萧行君?
这么一想,南归再看向萧行君,在萧行君的眉眼中,南归看见了他隐藏的桀骜。
南归不知道萧行君为什么要隐忍,但萧行君的确是一个桀骜不驯之人,也是一个野心蓬勃之人,仅仅是打了一个照面,知晓了名字,南归就大致分析出了萧行君这个人。
“南归姑娘?南归姑娘?”萧行君伸手在南归眼前晃了晃。
“啊……啊?”南归突然回神,抽了抽嘴角,“怎么了?”
萧行君无语,撇了撇嘴,“该是我问你吧……你是不是认识我呀?”
南归闻言,赶紧摇头,“不不不,不认识。”
南归的反应实在有些反常,纷纷惹来了顾枕书和赵叙白怀疑的目光。
说到赵叙白,南归这才想起赵叙白还弯着腰一直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哎哟我去……南归这是给忘了,罪过啊罪过……
“赵叙白,你起来吧。”南归的声音有些发抖。
也不知是给吓的,还是给惊的。
南归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认识萧行君。
估计,萧行君不认识她。
南归一直想的是,她要努力去中央帝国,凭借自己的努力站稳脚跟,如果在中央帝国遇上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危及性命的事,南归就会利用这枚令牌。
不为攀关系,只是为了逃过一劫罢了。
南归实在是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剧情下,这种场景,遇见萧行君。
这一刻,萧行君为什么要来怀南国的问题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在南归看来,重要的是,她有没有给萧行君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萧行君的笑容很干净,但中央帝国的人不可多信,她怕他是笑面虎。
“南归姑娘叫你起来,还不快快起来谢过南归姑娘?”萧行君发话了,赵叙白哪有敢不服从的道理?
只见赵叙白迅速站直身体,认真且严肃地盯着南归,“多谢南归姑娘!”
萧行君没有发话,等着南归的回答。
其实这个时候,萧行君完全可以让赵叙白退下,或者是他出声让南归原谅赵叙白,但是萧行君没有,他把一切主动权交给真正的受害人南归,这才是对南归的尊重。
一瞬间,南归心里淌过一阵暖流。
南归自然也是心软了,道:“好了,没事,不打不相识。”
萧行君意外地看了南归一眼,笑道:“好一个不打不相识,南归姑娘,要不找个时间我们切磋一下?”
萧行君这无厘头的话让南归无语透了。
你一个中央帝国的大神要来挑战一个渚东国的无名小卒?说出去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不过这萧行君的话语里明显有撩妹的意思,搞得南归又一次有些不自然。
被萧行君直勾勾的目光盯着,南归的心跳加速了。
这种紧张的心跳感,南归第一次有。
即使是面对顾枕书,有时候会紧张,有时候会心跳加速,但是二者一起发生,竟是面对萧行君的时候。
这种感觉很特殊,很美好,南归一瞬间觉得,自己等了那么久的人,就是他。
“好……”南归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了,这种无厘头的要求。
南归看着萧行君,目光有些复杂。
南归是理智,又是感性的人,她在想,她怎么可能会对萧行君一见钟情。
可是她的心骗不了自己,她就是对萧行君一见钟情了。
这个人一出现,就好似太阳,给了南归极大的安全,让南归的心情很轻松,让南归头脑发热。
顾枕书陪伴南归的十四年,似乎都及不上南归见萧行君的这一面。
这并不是多么出彩、多么特殊的场合的一次见面,南归就是对萧行君心动了。
这一点,顾枕书看了个正着。
南归的眼睛骗不了人。
南归没有发现顾枕书复杂的目光,她只觉得灵魂有一丝胀痛,没错,正是灵魂,而非识海,南归不太明白,就下意识地靠在了顾枕书的肩头,缓解疼痛。
南归这下意识的举动,却让顾枕书冷下去的心又暖了起来。
是,南归的眼睛骗不了人,可南归下意识的举动更是骗不了人。
南归更依赖的人,是他顾枕书。
顾枕书第一次产生了来自男性的威胁感,甚至是来自南归身上的危机感,他害怕,南归对他的,仅仅是依赖而已。
怎么就突然对萧行君心动了呢?
这让顾枕书觉得不可思议。
谁都没有注意到,南归身后,泮儿思索的目光。
“在下倒还有不情之请……”顿了半晌,萧行君开口道。
“何事?”南归站直了身子,询问道。
萧行君转头看了眼赵叙白,十分无奈地说:“南归姑娘和我家仆人的恩怨是从自然蜻蜓草开始,说来惭愧,这自然蜻蜓草是我要的,我家仆人也是为了我好。”
“哦?”南归挑眉,只是发出了短暂而讽刺的声音,并没有说话。
南归想起这个就来气,哪能有好脸色?
本来自然蜻蜓草对顾哥哥来说就很重要,本来以为胜券在握了,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且,还被赵叙白的空间之力害得那么惨。
那刻骨铭心的痛,南归恐怕难以释怀。
萧行君也发现了南归似乎对这事没有释怀,便又拱手,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仆人做事没有轻重,而且急功心切,伤着南归姑娘你了。”
萧行君的表情很诚恳,他这样的面容露出这样的神情,会让人更加信服。
南归不禁有些心软,也知道自己不该把怒火迁到萧行君身上,便放软了神情,道:“无妨,你方才已经道歉了。”
萧行君眨了眨眼,露出一口大白牙,“真是不好意思,南归姑娘。”
南归微微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萧行君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便开口道:“其实是这样的,那自然蜻蜓草于我而言很重要,我自远方本就为它而来,不过看来我是与它无缘了。”
说完,萧行君便叹了一口气。
南归可算是明白了萧行君的意思,感情这家伙还没有放弃自然蜻蜓草?
不过南归没有想通一点,萧行君可是中央帝国的人呐,自然系列的草药不应该很容易获得吗?
就算,就算萧行君专门为了自然蜻蜓草来到怀南国,那也不可能打无准备的仗啊?
一是直接抢劫英雄拍卖行,二是直接用灵石购买,三是抢劫买下它的人。
这三个选项,第二个选项是最轻松的,而且对于中央帝国的人来说,用灵石购买应该是手到擒来。
而且极有可能没有人能超过他的喊价。
可是,萧行君却选择了一个最恶劣、最低俗的第三个选项。
想到这里,南归看了看萧行君,这个人一如他的名字一般,潇洒,却又有君子之风,这样的人,不该是选择第三个选项的人。
难不成,有难处?
那……要不要帮忙呢?
还是算了……南归想了想,一切都是她猜测的,别到时候猜错了,反而还惹了萧行君,可就得不偿失了。
人家这么厉害,现今这么和颜悦色地跟南归谈判,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不知南归姑娘可否将自然蜻蜓草卖给在下?这草对在下极为重要,若是灵石不能交换,那么在下愿意用草药或是武器等价交换。”萧行君继续说。
萧行君的态度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南归先入为主了,此刻萧行君说什么她都觉得好。
萧行君……
这是一个很好的名字,很适合他。
南归抬起头,笑了笑,语气有些抱歉,“实在不好意思,自然蜻蜓草于我而言也很重要,抱歉实在没有办法割爱了。”<>